看着抱着白色大枕头睡得沉沉的楮池苏,长安好心情的准备下床,却在看见自己身上的淡粉色睡衣时瞬间呆住!
......这是谁给她换的?
她昨晚哭得一塌糊涂,肯定不记得睡前要换衣服,这么说......
长安脸一下爆红起来,感受了一下,内衣还在,裙子也还是自己昨天穿的那条,这才稍稍安心。
可脸还是烫得要命,一想到他昨天给自己换衣服就忍不住脸红。虽然之前也不是没看过,可是......真不一样。
长安跳下床,拿起被他放在一边的上衣,走几步,背对着他迅速换了衣服,轻着脚步跑出了卧室。
推开门,却一瞬间被客厅的阳光刺痛了双眼。
金黄色的光芒铺满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就连空气中些微浮动的灰尘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媚万里。
光明的就好像这世界从未有过任何一丝黑暗。
长安赤脚站在卧室门口,身后是黑暗温柔的卧室,身前,是这样的明媚阳光。一时呆在原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它一寸一寸撒过过往的那些时光......突然就红了眼眶,笑起来。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那种纯粹笑意,全然的展颜,一瞬间竟比阳光还要明媚。
既是过往已成过往,就不该再死守着那片黑暗,而应该,拼命走向光明,走向在光明里浅笑着等待她的那个人。
长安这是第一次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时心脏没有要命的疼,却难得掉了眼泪。
曾经沧海难为水,可我想要彻底放弃那些,我想要......再感受一次生命。不要再沉沦在黑暗里,人事不知。
窗外,阳光万里。
......
楮池苏醒来,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却立刻就敏锐的发现自己怀里的触感不对。
定目一看,果然。
看着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的枕头,简直哭笑不得。
揉揉头发,听见外面厨房传来的声音,心里有了底,这才找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时,长安正好把早餐准备好了,正解了围裙准备去叫他起床。
看他出来,冲他一笑:“起来啦?”
楮池苏挑了挑眉,心情很好啊......浅笑着走过来,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在她耳边低笑着问:“做了什么?”
长安无语,桌子就在你面前,自己看啊......
谁知那人今天简直就像在耍赖,她不说他就抱着她不撒手,长安没办法,只好一样一样指着盘子像教小朋友认字那样告诉他都做了什么。
那人听得发笑,就贴在她耳边低声笑,笑得胸膛都在颤。
长安被他笑得耳热,偏了偏头躲过那一阵阵热气,回头看他:“说完了。”
那人瞬间笑意更甚,眼里全是光。
长安看着他笑得得意,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掰正了脑袋,堵住了唇。
“唔......”才微微挣扎了一下,就瞬间被那人咬进唇里,完全吞噬了所有的呼吸。
很彻底的深吻,长安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被他缠弄的有些发疼了,可是这人今天完全不依不饶,含住她的唇齿一下下纠缠着,想方设法让两个人的呼吸交融。
等到好不容易他肯放开时,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长安觉得自己的嘴都有些麻了,不由转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可是她现在脸蛋红的厉害,眼里又是波光潋滟的,这一眼瞪过来,惹得楮池苏又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长安看那人还有要再来一次的趋势,连忙红着脸低头推他:“吃饭......”
楮池苏笑,意味深长:“我已经吃过了。”
长安:“......”
泪目,深思:你说为什么原来那么高冷的人现在越来越不正经了呢......为什么呢......
好在楮医生从来逗她都有限度,这会儿看她一脸无语,笑着揽过她,拉到餐桌前坐下,和和平平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两个人起得晚,吃完早饭也已经快中午了,楮池苏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向他报备研究室的事情。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楮池苏看着厨房里准备洗碗的长安,笑着走过去,拿过她手上的东西,说:“你先出去,我来。”
长安有些犹豫,不怎么愿意。
他就笑着说:“没事儿,以后你负责做,我负责洗,分工明确有利于家庭和谐。”
长安被他说得好笑,只好妥协,边解下围裙边说:“那我去客厅等你。”
楮池苏点点头,开始洗碗。
他的手是典型的外科医生的手,白皙修长,特别好看,长安真的从没见过谁的手比他的还要好看。
自来水的水流顺着他的手流下来,莫名的就有一股美感,好看极了。
长安看得入了迷,就站在原地继续看,一直没动。
楮池苏发现说要去客厅的人一直站着没动,奇怪的望过去,却看见她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的入迷。
简直哭笑不得,干脆把手拿出来递到她面前,笑着问:“那么好看吗?”
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被抓包了也不羞愧,反而笑眯眯的点头承认:“好看啊,特别好看。”
☆、第36章 铺十里红妆
她承认的这么坦然,楮池苏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温柔的笑着,把手抬起来轻刮了一下长安的鼻头,言语里是再也无法隐藏的宠溺:“傻乎乎的。”
长安被他训了也不介意,还是眯着眼睛冲他笑。
楮池苏又转过身去洗碗,刚洗了两下,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把手里的碗洗干净,水控掉,整齐摆好,拿一边的毛巾擦干了手,才转脸对着一边的长安特别认真的说:“长安,等你从横店回来,我们结婚吧。”
......
长安被他突然一下子搞得有些懵,但因为之前他就提过这件事情,她自己又偶尔会在心里做些准备,当下倒也没有太惊讶。
缓了缓,她抬头看着还穿着围裙的楮池苏,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这是......求婚?”
楮医生一脸坦然:“是。”
“呼......”长安深呼一口气,觉得自己也应该世俗一下,不然太遗憾了,于是问:“在这儿?花呢?戒指呢?说好的单膝下跪呢?”
长安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这几个问题会让楮医生好顿懵一阵子。
谁知那人却是笑起来,一双眼里都带了光。
长安疑惑的看他,却看见那人慢悠悠的将围裙解下,放到一边。然后从黑色长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纯红色的小盒子,在长安诧异的目光下,深呼一口气,缓缓单膝跪地,一只手打开了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极淡雅精致的戒指。
他把戒指举到长安面前,浅笑着仰头看她,逆着阳光,轻声开口:“邬长安,你愿意嫁给我吗?”
长安觉得眼前瞬间就模糊了,她忍不住抬手捂住嘴。
这个男人,明明前一刻还在厨房洗着碗,两个人之间带着浓郁的生活的气息,可是转眼,他却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以最虔诚的姿态,笑着问自己愿不愿意许他一生。
太生活的气息和太浪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冲击力实在太大。
楮池苏见她红了眼眶,笑了笑,继续说到:“长安,我们两个,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两个想要在一起的人都要更难,走过了比任何人都要漫长的路,积了几千年的运气才可以再在一起。上辈子我答应娶你,却没有做到,所以......”他顿了顿,忍住发酸的眼眶,以她最喜欢的方式浅笑着问她:
“邬长安,这一世,楮池苏以八抬大轿倾心迎娶,你可愿,再为我,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
长安看着他,眼里汹涌而出——他一句倾心迎娶,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清润的声音带着朗朗的古赋,就这么弯弯曲曲的穿过了千年的时光。
长安红着眼,拿下捂着嘴巴的手,缓缓递到他面前,轻轻笑着开口答应:“......好。”
楮池苏单膝跪着,看着自己面前白皙的手,轻吻了一记,抬头看了一眼长安,郑重的把手里的素戒套入了她的无名指。
却还抓着她的手不肯放,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带着醇醇的笑意和不易察觉的哽咽,低声说:“礼成。”
一下子就烫了长安的心。
她看着他,红着脸却语气坚决:“你起来啊......”
楮池苏笑着,一支腿站了起来。
长安还在消化自己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这件事,突然眼前一黑,就被他劈头盖脸的吻下来。
很彻底的一个吻,带着某种爆发的情绪,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的唇齿不停的纠缠着,谁也不肯放手和退缩,只一昧的索取着对方的气息,来填补自己的灵魂。
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个吻里,近乎疯魔,好久,才不舍的分开。
长安刚刚近乎缺氧而死,当下获得自由,立刻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两个人的脸还是靠的很近,非常近,鼻尖相抵,他不时就轻吻着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唇。
长安还在兀自平稳呼吸,就听见他用唇抵着自己的唇,声音低低的说道:“要不要见见我的父母?”
“......”
感觉到怀里的娇躯有一瞬间的僵硬,楮池苏连忙轻吻两下,才把脸远离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要是觉得太急了就下次也好,只不过,难得我父母都在这里,所以我就想先让你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