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留仆园的拥有者就是许家人,那么一座宝藏,她曾经想都不敢想。
直到她计划了整整半个星期,偷到了许家的保险柜钥匙。
去了银行,除了钥匙,还需要密码,才能双管齐下。
可保险柜只有三次输密码的机会,超过三次,就会自动报警。
最后一次,梁晚昕满头大汗地输入许凉的生日日期,保险柜这才被打开。
许家表面上简朴,其实多年积攒,财产着实可观。可最值钱的一样,放在一个小匣子里,打开一看,竟然是留仆园的所有凭证。
留仆园多大的名声,其价值,恐怕她梁晚昕生生世世卖血卖命也抵不上它的冰山一角。
既然拿,就要拿最昂贵的那一个。她双手颤抖,两眼发光,将匣子里的东西收入囊中。
可拿出去仔细一瞧,才知道留仆园的所有人是许凉。本来想借着夫妻财产共有的名义发一笔横财,但她的算盘却落空了。
可时间已然紧迫,再说一次偷得钥匙或许还能侥幸,但在许若愚面前,绝对不要想第二次。
梁晚昕便心一横,索性假造了一份房产证。她想着如果这事闹出去,家丑一件,许家也会想方设法替自己遮掩过去。
可没想到在这事揭出来之前,童湘却因为绑架许凉入狱。她们母女两个,同许家俨然不共戴天。
今时今日,许家就是拼着名声不要,也要让她堕到十八层地狱!
梁晚昕捂着脸,流泪断断续续将事情经过说了。现在她着实抵赖不过了,在法律面前,她只能为自己争取一个坦白从轻的机会。
说到最后,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现在她一切都没有了,权势,地位,女儿,还有自由,统统与她绝缘。
梁晚昕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到许家。她也曾信心满满要和许若愚走到终点,可他太冷漠了,一丝一毫的关心都不肯给她。她心冷了,所以不顾一切,所以肆意妄为。
她害怕监狱里令人窒息的空气,害怕里面那一张张阴森的面孔,更害怕那漫长绝望的日子。
可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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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接驾
只因梁晚昕造假,才给受害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一则出于人道主义,二则也怕对方闹起来,许家脸上无光,叶轻蕴特地让方誉上门去拜访那位华商,拟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来。
可方誉回来,却跟叶轻蕴说,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这笔损失,还方誉代为转达对叶先生,叶太太的问候。
叶轻蕴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兀自沉思起来。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有人给童湘母女做了这个局,请君入瓮。
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他一时想不通,便打住了。今天公司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加上警察局那边,梁晚昕对她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更让人心头松了口气。
只要她说了该说的,那么其他不该说的即使她开了口,也没人理会。
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禁畅快了一些,总算又平息了一波风浪。
刚要出办公室门,陈修便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嗯?”,叶轻蕴看过去。
陈修见他眼神一顿,立马说:“童威被一起抓进去了——放高利贷,还有贿赂法院官员”
没想到童湘他们一家人都在监狱里面团聚,叶轻蕴面无表情道:“自作自受”
陈修在一旁,听他说话难得带了褒贬,知道是对他们那家人深恶痛疾,恨屋及乌了。他只当没听见,站成一块合格的木头。
叶轻蕴开车到潘家的时候,潘家的小阿姨说老爷子和许小姐在菜园子里。
说完让人给他引路,到了一片地势开阔的田垄边上。
虽然只是闲赋之作,但看起来却井井有条。
许凉正在地里和外公挖土豆,挖出来的土豆堆在一旁,不太大,却圆溜溜地。
看他过来,许凉兴高采烈地冲他挥手:“九哥,外公说要给我烤土豆”
叶轻蕴将她一旁的外套拿了披在许凉肩膀上,顺了顺她微湿的头发,笑道:“刨个土豆,瞧把你高兴的,刚刚我见了,还以为你在地里挖金子呢”
“可不是金子,外公亲手种的”,她笑眯眯地说道。因为要下地,将头发梳成两个辫子,看起来年轻不少。
叶轻蕴揪了她的辫子一下,说:“今儿怎么想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许凉推开他的手,头潇洒地一甩,将头发甩到脑后去了,“我们也是用勤劳的双手赚取食物的人”
他很不留情地戳穿她,“有本事你天天吃土豆”
许凉想了想那样的场景,坚定地摇了摇头。
叶轻蕴垂着眼睛看她,“出息!”
许凉撇了撇嘴,忽地往他身后跑去,拉着刚来的潘宇东的手说,“表哥,他欺负我!”
潘宇东把手里的水递给她,然后挽起袖子,装模作样地说:“谁敢欺负我们家疙瘩,我肯定打得他连自己老婆是谁都不知道”
许凉赶忙拦住他:“连老婆是谁都不知道?”,她求情道,“那还是算了吧”
潘宇东一下子喷笑出来,手指扣了扣她的额头,“这么舍不得他啊?”
许凉脸上泛红,“谁舍不得啦”,她又掩饰地扭过头,对远处的潘老扬声道,“外公,过来喝水啦”
潘老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一身布衣布裤打扮,从远处往这边过来了。
老人家走到一半,许凉赶忙过去扶他,十分得意地将自己挖的土豆指给外公看。
潘老自然满口夸赞,善意的谎言道:我们家阿凉挖的土豆就是漂亮,就是大个儿,要有土豆选美大赛,一准儿是个冠军。
把许凉逗得哈哈大笑。
潘宇东和叶轻蕴站在这边,看一老一小说得欢快,也不过去打扰。
“自从认回阿凉,爷爷起码年轻了十来岁”,潘宇东自认好毫不夸张地说。
叶轻蕴凝眸看过去,不禁点点头。阿凉的快活就像蒲公英,顺着风,就能播种到别人心上去。
“那母女两个处理得如何了?”,潘宇东虽然知道叶轻蕴的权势和能力,但仍然挂心。
叶轻蕴把目光收回来,“上上下下都打过招呼,会以最快的速度宣判,并且秘密进行。这些日子或许会紧一点,过段时间就会完全平息”
潘宇东放下心来,忽地一笑,“有恶毒的继母继姐,阿凉就跟灰姑娘似的”
叶轻蕴背着手,眼睛弯了一下,“谢谢夸奖”
潘宇东不解:“我刚才那句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轻蕴扬了扬眉毛:“灰姑娘最后不是嫁给王子了么?”
潘宇东听后一愣,接着笑骂一声:“狡猾”。潘宇东以前听说过叶轻蕴不少风流事迹,暗地里也替许凉捏了一把汗。但近日相处,细细观察,叶轻蕴竟每件事都替许凉谋划打算,那份细腻宠爱,潘家人都看得出来。
至此不仅是他,连爷爷也放心将许凉托付给他。
这人心机手段都非比寻常,怕是只有他能将阿凉这辈子都护得密不透风吧。
潘宇东眼睛扫到他脸上,对方恰好看过来,两个男人心照不宣,都不禁一笑。
这天潘老果然如他许诺的那样,给许凉烤了土豆。两人似乎还是幼稚孩童,把这样还无章法的野炊当乐趣。
土豆就烘在火堆里,两人就那么烤着火,不停聊天,时不时会传出笑声来。
这种不修边幅的活动,叶轻蕴和潘宇东两位绅士是不会参与的。两人坐在会客室里,旁边染着壁炉,茶几上是新上的热茶,即使不喝,那股香味便已经足够。
他们就在这儿等着那爷孙两个,什么时候停止那份自娱自乐。
等换了两盏茶,许凉和潘老才回来。两人身上沾了灰烬,显得灰尘仆仆,但嘴角的笑容又是那样明亮,整个人的快活气息看起来那样饱满。
叶轻蕴起身,拿出手帕来给许凉擦拭嘴角黑色的灰迹,“瞧你这样子,都这么大人了”,看她冲潘宇东咧嘴笑,赶忙扶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摆正,“擦干净了,不然等会儿你照镜子,看自己这张花猫脸,恐怕得哭出声来”
潘宇东在一旁摇头失笑:“你倒怪她孩子气,也不看看你自己,把她当孩子哄呢”
叶轻蕴睨他一眼,“这是夫妻情趣,你这种没结婚的人怎么会懂?”
潘宇东摸了摸下巴道:“我记得……这是我们家的地盘对吧?”
叶轻蕴轻轻颔首,“对,的确是我们家的地盘”
潘老听到这儿,忍不住笑道:“行了,我瞧着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俩挺和睦的嘛,怎么我们一来,反倒针锋相对了?”
潘宇东用尘羽拨了拨香炉里的沉香木屑,暗自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的外孙女婿占有欲太强。
在潘家吃了晚饭,许凉和叶轻蕴才折回家去。两人都有些累了,特别是许凉,“劳作”了一天,腰酸背痛。
叶轻蕴自发请缨,给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