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低头，急急忙忙扯住了自己的睡衣，“不可以。”
楼寰天略微失望地叹了口气，“真的不可以吗？”
“太快了。”
向晚还没有理清今晚发生的事情呢。
“哪里快了？我们都是夫妻了。”
言下之意，她履行妻子的义务是理所当然。
向晚怒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反正今晚不可以。”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了下来，“说，你跟那个顾凌岚是什么关系？”
向晚脸上的潮红，依旧未曾褪去，她觉得整张脸都发烫。
不弄清楚顾凌岚跟他的暧昧关系，她总是无法安心。
楼寰天也顺势躺了下来，并没强求，大手一捞，将她捞进了怀中，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他，适得其反。
“顾凌岚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很早就认识她了，在顾凌薇嫁给我爸之前。不过她姐嫁给我爸之后，我们关系彻底恶化了。”
楼寰天不知道从何说起，言简意赅解释。
“如果她姐没嫁给你爸，是不是你们有可能在一起？”
向晚忍不住问。
“没有如果。”
他并不是个喜欢设想的人，习惯做多于说。
的确是没有如果，向晚心中还是有些醋味。
如果有如果，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不管怎么说，即便楼寰天以前真的对顾凌岚有过好感，那也是过去式了，人总不能盯着过去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不放，何况自己的过去，也并不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向晚这人，并不是个小心眼的，所以这郁闷来得快，去的也快。
“轮到我问了，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白锦阳？”
向晚头大，有些心虚，但还是承认了，“以前喜欢过，锦阳哥哥在我老家很受欢迎，整条街的女孩子都喜欢他，我也不例外。”
现在的锦阳哥哥，很多事情都让向晚意外，变得令她陌生。
说到底，向晚对于白锦阳进入龙帮还是耿耿于怀，她总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凭他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冒险。
“以后只能喜欢我。”
某个男人这方面心眼真心很小，如此计较，不过向晚心里却莫名地冒出了甜甜的泡泡。
“那你也以后只能喜欢我。”
礼尚往来，她也没有容人之量，尤其是楼某人太受女人的欢迎了，让她亚历山大。
“嗯。”
他下巴搁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应了一声，眯着眼，觉得这样的氛围，很舒服。
“楼寰天，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娶我？”
既然算账，那干脆一块算清，让她搞明白，对于当初莫名其妙两人成了夫妻，向晚还是不明所以，她可没自恋到楼寰天对她一见钟情，她又不是国色天香之流，顶多可以称得上小家碧玉。
顾凌岚的姿色，就远在自己之上，除了年纪占点优势，她还真没别的优势可言。
楼寰天这下开始头疼了，没想到她会细究这个问题，不过也可以理解，当初他的一意孤行，的确令人匪夷所思，连表弟冷擎昊都没能想通。
“那一晚，你很勇敢，从来没人胆敢明目张胆撞上我的车。”
这一幕，的确令他记忆深刻，但远不是他娶她的理由。
这一刻，他没由来产生了不安，觉得若是她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会毫不犹豫地甩了他。
当初……。当初连他自己也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会对向晚情有独钟。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让自己满意了，总之，就是看她比别的女人都顺眼。
感情这玩意，真的是无法解释得通。
“只是这个原因吗？”
向晚质疑。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他也知道一时的欺骗，并不能骗一辈子，何况这理由着实太单薄了，他犹豫了下，便道出了事实，“在那晚之前，我便知道你了。”
“你调查我？”
向晚心生不悦，饶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心生欢喜。
“我调查的对象是慕欣娴，也就是你口中的白姨，你只不过是调查她时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
向晚愣了愣，恍然大悟。
也对，白姨是他的亲生母亲，其实他表面上恨白姨，心里还是在乎的。
他跟楼非凡关系疏离，除了楼家爷爷奶奶真心实意在乎他，楼宅的其他人反而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顾凌薇、楼天放、楼天晴、楼天峻，估计没一个是喜欢他的。
幸而，他出类拔萃，否则在楼宅的日子注定要举步维艰。
向晚明明是恼怒他调查自己的，谁知道这么一想，又开始心疼起他来了，觉得他比自己还来得不幸。
自己虽然没了母亲，但父亲对自己掏心掏肺，绝无二心，还有白姨也待自己很好，锦阳哥哥也对她不错。
“我不是故意调查你的。”
楼寰天见她半天不吭声，有些着急。
他不习惯跟人解释，但怀里的这个女人，他不想她误会自己而产生没必要的芥蒂。
向晚闭了闭眼，又睁开，“那你怎么没刻意接近我？”而等到她撞上他车后，这一点，向晚想不通。
“我还没行动，没想到你迫不及待撞了上来，这指不定就是一种缘份，”楼寰天想到当初，不由觉得好笑，随即他肃容敛眉，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以后不许随便撞车。”
如今回想起这一幕，他觉得心有余悸，跟当初他撞上来的心情，截然不同。
当初是不在乎，而现在是在乎，这人一在乎，便会害怕失去。
察觉到男人的在乎，向晚心里舒坦了不少。
“对了，阮珍珍后来是不是你派人收拾过了？”
否则，阮珍珍不会见到自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向晚纳闷。
“嗯。”
他冷哼了一声，“她咎由自取。”
“我有次电梯里碰到她被人下了药，是不是也是你派人做的？”
向晚想到了那回，父亲也在，向峥嵘还想多管闲事，被自己眼疾手快拦下了。
“不是。”
他只是派人教训了阮珍珍而已，并没有使什么下流手段。
这一晚，向晚觉得自己眼皮快睁不开了，才睡着的。
楼寰天也睡得比以往任何都沉。
等到翌日向晚醒来的时候，发现楼寰天依旧阖眼，她便没有起身，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俊美的五官。
不得不说，楼寰天长得真俊。
找到这么多金又帅气的老公，她觉得如张嘉佳所说的，做梦都要笑醒，她没有控制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便把楼某人给吵醒了。
楼寰天这才觉得双手发酸，抱了某人一夜的缘故，而且维持这动作一动不动。
“笑什么？”
“不告诉你。”
她才不要告诉他，她是看着他看到傻笑，颜面大失。
楼寰天倒是没有追根究底，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微微蹙眉，居然这个时间点了。
从六岁起，他便没有睡到这个时间点过了，昨晚真的是难得。
向晚也看了一眼时间，一股脑儿坐了起来，她这才想起今天要去华影。
向晚开始急急忙忙跑洗手间，楼寰天瞧到她毛毛躁躁的动作，不由一阵无语，“慢点。”
“我要迟到了。”
虽然说迟到，但她还是在楼寰天的逼迫下用了早餐。
王管家看他们两个的神色古怪极了，向晚脸色也跟着不自在起来，经过了昨晚，她跟楼寰天的关系也近了一步。
可这事情，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王管家并不知情的，也难怪王管家疑惑了。
平日里争锋相对的两人，突然和睦相处，而且举手投足间，亲密无间。
这一反差，等到两人一块出门后，王管家明白了今天的与众不同。
下人来请示他的时候，都被他给挥手赶走了，他需要静一静。
昨晚也没啥预兆啊，前几天这两人还宛若仇敌，这……。这也进展太神速了点吧？
楼寰天坚持送她，向晚并不想闹到人尽皆知。
虽然两人互诉衷肠，可旁人还不知道，她还是不想公开这关系。
她跟楼寰天说好等她毕业后再公开，楼某人心里不愿意，可并没流露出来，到她毕业那日，还遥远着，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
何况向晚这人吃软不吃硬，没必要跟她对着干，反而闹得两人刚热腾的关系破裂，得不偿失。
在向晚的要求下，楼寰天只送她到了公交站台。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让她尽快学车，不然天天挤公交也麻烦。
他最近晚上都有空，可以教她要领，等她上手后再去考个证就行了。
楼寰天今天进公司的时候，主动跟前台打了招呼，前台小姐吓得花容失色，以为楼总要解雇她，整个人颤颤巍巍的。
没想到楼总毫不介意，径自进了VIP电梯。
她才蓦然松了一口气，冷擎昊向来是个迟到的主，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电梯门阖上，而前台小姐的表情令人费解。
“露露，你这一脸心有余悸是表现给我看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