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不过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那不好意思的模样很是不解,和他说了声晚安替他关了灯才退出来。头上的发圈松动,不小心掉在地上,她弯下腰去捡,不过低头的一瞬间就将自己里面的肉露出来,想起他刚才的样子,难道……顿时羞得不行,别扭地骂了句:“臭流氓。”
她才去客房躺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丁玲咣当地响起来,一看是周浩只得哭笑不得地接起来,无奈道:“大哥,我都快以为你是我妈派来专盯我的间谍人物了。”
“我只是出于朋友道义防止你给人卖了还热心的帮人家数钱,你看看都几点了,还不快回来?”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拆塑料包装的声音,余思一听就知道他八成是在拆牛奶吸管的塑料包装。
“得了,你别操心我的事了,趁着我不吵你的功夫赶紧盖被子去睡大觉吧。晚安啦。”
陌生的环境里,有个让她怦然心动的人,真是很难睡实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把手机调成静音,就着照进来的浅薄月光,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睡着。
其实这个时候不过才晚上十点半,对于平时十二点才睡的余思来说真的太早了,只是沈家俊的电话打的太不凑巧,无限循环的嘟嘟声,电话里的女声不知疲倦的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应答。”让他深感挫败。
以前他打电话给她只响一声她就接起来,回给他的是一串带着银铃的笑。两个人刚从学校毕业,他在自家公司从基层做起没有半点优待,心高气傲惯了,对上司的严厉对待难免有心气不平的时候,难得休息的时间就和她腻在一起,偶尔也会抱怨两句,她总是端着架子训话他,明明比他还要小一岁,可听过她的念叨后他的心情会变好。
那段与他来说难熬的时间,幸亏有她。那时他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却不知道她要比他更难,受着排挤与刁难,还得每天扬着笑脸应付,他不曾注意到余思比起来要脆弱的多,她更需要关心,她把所有的安慰都给了他,却让自己熬不下去终于爆发。他做什么了呢?说她不可理喻,是个疯子,两人变得越发剑拔弩张,曾经的温情不在,变得像一对仇人,最终分手。
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在过去里饱受煎熬,而余思却和自己的新欢在同一座房子里分享恋爱的快乐。他怎么能高兴?是的,他在她下班后一直跟她到医院,然后又跟到这里,迟迟不见她下来,心里像是点了把火四处乱窜让人收拢不住,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甘心?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被另一个男人夺了……重重地拍打了下方向盘,磕得手疼,却没心里的失落来得折磨人。
第二天一大早,余思穿戴好简单的涂抹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没精神,才出去做早饭。幸亏她有带旅行包装护肤品的习惯,不至于太过素面朝天,只是这身行头来不及换了,想起办公室里那些听着八卦如狼似虎的样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转念一想,自己年纪不小了,在男友家留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清清白白,由她们去说笑。
没想到在她煎蛋的时候,聂志洲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来,笑得很欢快:“早上好,被你的好手艺给叫醒了。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时间还充裕吗?要是来不及我送你去上班。”
余思依旧给他熬了白米粥,这会儿正好,摇头说不用麻烦了,然后叮嘱他:“虽然好多了,可也不能大意,再喝一次药,等好利索了再说别的。”
聂志洲登时苦了脸,他最烦喝药了,无奈地去卫生间洗漱了。余思忙完又给八爷添了猫粮,倒了些牛奶,看它伸出粉软小舌一下一下地卷进口里,乖得让人心都跟着化了,摸摸它的头才坐下来吃早餐。
恢复了精神的聂志洲又是如往常般利落干练,风采依旧,在她对面坐定边喝粥边说:“我昨天迷迷糊糊的,忘了问你这周日有没有时间,我大学同学结婚给我下了请帖,以前单着没办法,现在有了女朋友总得去他们跟前赚回几分面子。”
余思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煎得蛋好看又鲜嫩,小口小口吃下去真是享受,听他说完,煞有介事地往前凑了凑:“给你赚面子,那得给出场费呀,我总不能白出力不是?”
聂志洲微微起身,大掌环住她的脖颈将她拉向自己,双唇相碰发出无形的电光,让她的唇瓣不由得变得酥麻,眼睫微颤,一层红霞从脸颊蔓延至耳垂,像只煮熟的虾子。他的亲吻让她心间发热,羞涩不已,好一会儿两人分开,他的眼眸明亮而透着得意:“这样够了吗?”
余思气得不行,恨声控诉:“你这是耍赖,我要的是出场费,这压根不算。”
他邪邪地靠着椅背,听她这么说又要给她一场气息不稳,看她像个孩子笑着躲开才说:“够了吗?不过,煎蛋的味道不错,希望我能有机会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早餐。”
余思撇了撇嘴,抬手看了眼时间暗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匆匆吃完,抓起外套和包,不好意思地说:“有点来不及,我先走了,剩下的这些麻烦你收拾了。”
聂志洲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失笑道:“真不要我送你吗?我不介意被你的同事参观。”
余思边换鞋子边冲他摆摆手,痞痞地说:“下次再说,这次要是被参观了,会被人想歪的,我到了办公室她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聂志洲嘱咐她路上小心又继续埋头去喝粥,没多久听到余思在和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听起来不大愉快。他站起身往外面走,走近了才听出那道声音是林美娇,登时变了脸色。
“你是什么人?怎么一大早从我儿子家出来?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不检点。”
余思本来赶时间上班,知道对方是聂志洲的母亲本想好好和长辈套近乎,却不想还没开口就迎来这番话,又羞又恼,正想开口,就听门从里面打开,聂志洲的脸色更显难看,伸手将她护在身后,对来人不客气道:“你来做什么?麻烦你和我女朋友道歉。”
林美娇在儿子出来时就收了那副嫌恶地表情,换上了温和慈爱:“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嘛,就想着来照顾你。儿子不是我说你,放着暖暖那么好的姑娘不要,怎么……”
聂志洲真是一点都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不耐烦地打断她,转身看向眼眶发红的余思,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脸上亲了下,不避讳地亲昵更像是一种安抚:“先去上班吧,乖,不要多想。下班等我,我去接你。”
余思虽然委屈,在聂志洲好言好语的劝诫下心才暖了几分,点了点头,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却还是礼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阿姨,我先走了。”
林美娇冷哼一声不屑理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家儿子,想要往屋里走,却被聂志洲伸展胳膊拦住了:“我家不欢迎你,你回去吧。”他真的觉得好笑不已,谁家当妈的看望生病的儿子是空着手来的?他从不对她抱任何希望,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林美娇好不容易才从复婚庆祝宴上的失望中恢复过来,这次又被亲生儿子拦在门外,饶是她再能忍也不满爆棚:“聂志洲,你就是诚心吧?你就看不得我好,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比不上你的珍姨?”
第24章 P24
聂志洲家这一层共住了三户人家,正巧有人上班出来看到他,笑着打招呼:“聂医生今天休息呀?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了,咱回聊。”
聂志洲冲那人点了点头,拨拉下额前碎发,神情淡漠,声音寒冷带白霜:“没有其他的事就回去吧,我要回去补眠。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参与也不想知道,往后不要再来了。”
林美娇气得唇瓣直哆嗦,她可是做了什么孽,让这个本该给她养老送终的儿子这么恨她。瞧他这不走就赶的架势,她委屈得不行,不管不顾地哭起来,大有把邻居给招呼出来的意思。
聂志洲更是不耐烦,一大早的好心情都给她败光了,口气越发不客气起来:“别在我这里拉着个脸扮可怜,要放到早十多年我还会信,现在就省了这一套吧,你不嫌累我都替你脸红。我爸执意要和你复婚,我无话可说,我反正不会认。但是要细细说起来,我还有两句话要叮嘱你,他苦了大半辈子,你也该对他好些来偿还这些年你对他的亏欠。”
林美娇更伤心,布满皱纹的手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妈妈觉得这辈子最亏欠的是你啊,你不能就这么把我拒在门外,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再和我来往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聂志洲真是头痛不已,实在无法和她沟通,转身就要回去,林美娇拉住他不放:“你今天不和我说个一二三,我心里不能痛快。暖暖那么好的女孩子,家世相貌都配得上你,不比刚才那个强太多?你还是回去接手你爷爷的工作吧,一辈子和堆孩子打交道能有什么出息。”
林美娇太过自以为是,在儿子的事情上她向来只觉得她想的一切才是对他最好的。周暖回来后就联系了她,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局,她以为可以劝儿子的,谁知道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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