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怪他们两个运气不好吧,不懂得挑个日子再残废。最近我真得有点小忙,而且,嘻嘻,就不喜欢姓白的人。”
她任性地说道。
白予杰正要走回静园时,发现陆欣一个人躲在花墙下哭着。
他走了过去。
“陆欣。”
陆欣听到声音,连忙把眼泪擦了擦,转身对向她走来的白予杰低声叫道:“大表哥。”
“怎么哭了?”他温和地询问道。
“我没什么……”陆欣想要掩饰自己刚刚哭过的事实,抬眼快速地看了一眼他。
大表哥虽然从来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他和家族中所有兄弟姐弟们接触的时间是最少的。
因为他身体的缘故,再加上他又是白家新一代的家主。平时见到他时她其实是有些畏惧他的。
她原本想像以前一样快点走开,可是心里憋闷的情绪,让她终于放开胆子一回。
“大表哥,我是替珍儿姐姐感到难过,大家现在都喜欢表嫂,都宠着她,却忘记了珍儿姐姐,甚至都不想再提起她,我……我只是想说,大家都忘记了她的好。
如果表嫂没有出现的话。你们会走到一起。她也不会做出那么多的错事,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孤零零的……妈妈还不准我再去看她……”
陆欣然一边哭着一股脑地说道。说得话全都是她心里想要说出的。虽然会显得有些没有条理。但还是把她要表达的意思全部表达出来了。
“大表哥。你说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姐姐,我没有想要害两个表哥残疾……为什么去看姐姐就会害了他们……大表哥,我不懂。那个田景是害了姐姐的人啊,就因为姐姐是个孤儿,所以她出了事,就没人再管了吗……让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
在白予杰的眼中,这个表妹的性格文静到偏于内向,这和她本身的成长环境也是有着很大的影响。
姑姑离异后再嫁进陆家,姑父则是亡妻后再娶,和亡妻也已有两个孩子,在陆家,欣然是不受重视的一个,她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内向。
他记得她只跟珍儿聊得来,珍儿很多次都帮她出头,在所有兄弟姐妹之中,她们两个的关系是最好的。
“没有人忘记珍儿,你珍儿姐姐在医院接受治疗呢。”他劝慰她道。
陆欣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很多话,她也早就想要说出来,一直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量。
可是如果她现在再不说出来,她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每次她有事,姐姐总会站在她身边,用心尽力地帮她。要是姐姐这次不能好过来,她会讨厌一辈子的。
“你别骗我,我都看得出来。”
陆欣第一次顶撞了她畏惧的大表哥,紧握着拳头,脖子梗着。
“医生对她的情况根本束手无策,现在大家为了让那个害珍儿姐姐的人给两个表哥治疗,都不想跟珍儿姐姐扯上关系了。
我是懦弱……可是我不是笨蛋。我也不想两个表哥残疾,可是……你们对珍儿姐姐太不公平了……”
陆欣哭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了,她飞快地跑走了。
安若儿坐在窗户前,手支着头,目光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
春天的气息已经到处可见,屋外阳光明媚,可是阳春日暖虽好,却又没有冬日的阳光让人倍觉暖心和珍贵了。
回头看着桌子上织了一半的围巾和剩下的毛线球。
这次她明明已熟能生巧,可以不用织织拆拆的事倍功半了,但这条围巾反倒没有了第一次织时的顺心了。
真怀念那时的宁静,虽然那个时候,她的心思也就像这毛线一样,一半已经被针织进了围巾里,还牵肠挂肚着另一端。
想想,念念,思念的滋味反倒比真的相见了要幸福很多,烦恼很少。
白予杰走进屋子时,安若儿正把织了一半的围巾和毛线收到袋子里,要放起来。
“还没织好,怎么就收起来了?”他问道。
“最近可能织不了了,我怕放外面会沾了灰,还是先收起来吧,等哪天闲下心来了,再拿出来织。”她解释道。
他没再说什么,看着她收放到柜子里。
安若儿才一转身,就被他抱在怀里。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肚子,总是随时都提醒着他们,还有两个。
两个把他们的骨血互相相联的结晶。
他抱着她,温声在她耳畔解释着:“姑姑今天的态度是有些强硬了,你别怪她,她只是太过担心予书他们两个了,对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能理解,”她没有看他的眼睛,低头轻声说道:“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人的精力有限,要顾及的事情往往也是有限的。如果每一个都想照顾到,结果可能只有一个。”
她微笑着,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姑姑其实很疼我,我怀孕,她送来很多的补品给我。”
看她是真的没在意,他才放下心来,也微笑着,只想再多抱她一回儿。
“我要去见田景。”她偎靠在他的怀中,向他说明道:“现在我们需要她治好的人不止一个,如果我非要全部都提出来,可能她的脾气一个也不会答应,所以,我已经决定先让她答应给予书和小玉治疗。”
在意的,往往都不会是她。
白予杰听她这样说着,也早就有了这种心理准备了。
予书和小玉的手术的确是迫在眉睫,不能再耽搁下去。
明知她做这种决定是正确的,但一想到珍儿,眼神里还是有些微寂而过。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么?”
每当她看到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时,就觉得那是天上的星星又灭掉了一两颗。
她怎么会忍心看到呢。
第二零一章 联手
“我会再想想。”
她微笑着,离开他的怀抱。
经过窗户时,脚步暂且停了下来,目光看着窗外,说道:“天气真好。”
他闻言,目光也随她的一起落向窗外。
天青云淡,勃勃生机的春日里到处都是崭新的景象,春花烂漫,草树复荣,蜂鸟飞啼,园子里已经渐至热闹。
“春寒料峭,女郎窈窕,一声叫破春城晓:花儿真好,价儿真巧,春光贱卖凭人要!”
他听到她的声音,很久没有听她念过诗了。
她是第一个会对他念诗的女孩。
以前她每一次念着诗时,脸孔上的表情都是灵动又非凡的。
现在,她几乎是整个背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像春风中缓缓轻摇的细柳枝条,细细的绒毛,弯弯的柳叶,随着音节的起伏流转拂动,悉数细微地映入画一般。
春光贱卖凭人要。
她在心里细细地回味着这一句。
只是看到这景色,便心血来潮的念个几句,而无心之句,本来就可能是在道出自己最大的心声。
一不留神,她的思绪有点飘远。
他走到了她身旁,问道:“什么诗?”
她渐行飘远的思绪又收了回来,微笑道:“白屋先生的《卖花女》。”
他在这方面不如她所知的多。
她看看他,知道他喜欢听。便就窗前坐了下来,支头继续微笑着念道:“东家嫌少,西家嫌小,楼头娇骂嫌迟了!春风潦草,花心懊恼,明朝又叹飘零早!浓妆也要,淡妆也要,金钱买得春多少。买花人笑,卖花人恼,红颜一例如春老!”
“好听吧?”她侧头笑望着他。知道他只听个表面的言词风流。并不会细品这里面的三味。
品诗对他而言,还不如看个财经周刊,分析一下全球经济来得容易熟会些。
“嗯,你念得好听。”
才怪。她后面念得都是玩闹着的。
就算他听不懂诗意。也不会去仔细品味。但她就是喜欢念诗给他听,喜欢他在这时候看她的眼神。
好像她才是他眼中的风景,才是他唯一爱读的一首诗一阕词。
她侧头看着他。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念给你听,是突然想到你很像这诗里描述的那个卖花女。”
“怎么说?”
她低头笑了一会儿,目光转向窗外的那一株开得最闹的迎春。
“太累——就容易老。”
下午三点,安若儿一个人逛着百货公司里的婴儿用品店。
三点二十分钟,百货公司电梯到达三楼的男装部,电梯门打开来,走进来一个英眉朗目的男人,而电梯里已经戴着墨镜的安若儿伸手挽着他的胳膊。
“你总算见我了。”
她按下电梯一楼的按键,气定神闲地说道:“看来你比我还着急。”
“能不急吗?”浓粗的眉毛一挑。“案卷压着不处理可不合规定,时间久了不好交待。”
就算是结案时也要为这中间的空窗期多写理由,麻烦死了。
两人一起走出电梯,又一路相挽着到了停车场,他为她开了车门。
“去哪儿谈?”坐进车里后,梁棠风问道。
“你找地方吧。”她摘下墨镜,说道。
梁棠风脑子里一边想着地方,开着车,还是谨慎地说道:“我看还是去安全点的地方吧,这次的案子……太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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