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菜、小米、黑米等具有丰富的维生素和矿物质,有滋阴补血之功效。大枣、鲢鱼、葡萄、南瓜等具有益气养精之功效,至于喝茶吗,推荐你妈妈喝点玫瑰花,放上一点大枣和一些枸杞,即能美容、养颜、还能活血、化淤、调和脏腑,我妈喝了很多年,而且每周至少要做几次山药粥,吃一次黄豆猪脚汤,别人看了我妈的皮肤都说像三十多岁呢!”这些都是宁朴的美容经,李家姐妹从小就知道母亲爱美爱干净,所以家长会都喊妈妈去开,以自己美丽年轻的妈妈为骄傲呢!
叶灼听的非常入神,美丽是所有女人的爱好,从八岁到七十,没有女人可以抗拒。
两人又就着美容的话题闲聊了一会,虽然叶灼的皮肤因为年岁小,一直白白嫩嫩的,但看着母亲的脸也很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像妈妈一样,现在听了李妙的话,决定美容养颜从现在抓起,努力像李妈妈看起,争取做个“老妖精”。
叶灼邀请李妙上自己的香闺待一会。叶灼的房间在二楼,看的出叶家很心疼女儿,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布偶,芭比娃娃,房间的摆设都很昂贵,但从布置上看的出叶灼是个性子粗疏的,很多东西都是随便乱放,地上床上到处是女孩子的小摆件,李妙刚要坐在椅子上,却发现椅子上有一个漂亮的水晶耳环,不用问一定是叶灼这个马大哈放的。
“对了,亲爱的,快给我弹首吉他吧,我都好长时间没听腻弹过了。”刚上大一,叶灼就因为李妙的吉他弹的好跟着加入了吉他社团,没事就跟着学学吉他,还像模像样的买了个两千多的吉他,可惜她的天赋有限,人也三分钟热血,昂贵的吉他从买来就一直在睡大觉了。
李妙接过吉他,略调了调弦,随意的弹了起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低沉微哑的嗓音就那么淡淡的哼唱,如风吹过狂野,带着对时光的缅怀,静淡的忘却,有一种在岁月尽头垂垂老去的,憾然的温柔,他人唱尽百无一用是深情,而她只在隔岸洞悉命运的暗影,那些花开、雪落、云生,潮气??????诸般退散后的荒凉。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带走,散落在天涯
??????
李妙幽幽漫漫的哼唱,叶灼入神的听着,两人都没有留意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一身黑衣,深情肃穆的男人。
2001年9月24日,叶践行第一次见到李妙,正午金色的阳光中,那个清丽的少女抱着吉他旁若无人的哼唱,阳光透过她墨染的黑发细细碎碎的打在白衣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如仙如魔般美丽,她洁白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巧的拨动,琴音流转,千回百转,恍惚的他想起小时候看的电影《欢颜》,年青的胡慧中拨动这吉他,齐郁干净苍凉的歌声弥漫出来,白衣如雪,长发如瀑,而他稚嫩的心充盈着无限的幻想,将来他定要娶一个这样的女子??????
她的歌声,就是一个放逐、逃亡、寂灭与遗忘的国度,让他冷硬成茧的心忽然酥软无助了起来。
一曲终了,屋子沉寂无声,叶灼似乎半晌才从歌声中醒过来,梦游般的嘟囔:“真好听,妙妙,你怎么会弹的那么好,唱得那么好?”李妙笑笑,放下吉他,感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视自己,她瑟缩了一下,抬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一身黑色短风衣的男子,高瘦的身材,脸部的线条刀砍斧剁般棱角分明,一双眼睛灿若曜石,黑亮而有寒光,让人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李妙皱皱眉,叶灼却一跃而起,直直的冲那男子冲了过去“哥哥”李妙目瞪口呆的看着叶灼八爪鱼一样扑倒男子身上,恍然大悟,这是叶灼那个传奇般的哥哥——叶践行。
叶灼被惊喜冲昏了,完全忘了李妙还在身后,一叠声的问:“哥,你怎么回来了?能呆多久,给我带什么了?还走吗?”叶践行无可奈何的拍拍妹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笑,脸部的冷硬线条柔和下来:“你同学还在呢,不怕人家笑话?”叶灼这才反应过来,李妙还在身后呢,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冲李妙笑道:“妙妙,这是我哥哥,哥,这是李妙我同学,我们俩是上下铺,那个,妙妙我从小跟我哥闹惯了,你别笑话我啊!”李妙笑笑:“叶大哥你好,你们兄妹感情好事值得羡慕的事,笑话什么,我和我姐也这样,看来你们兄妹挺长时间没见了,我正好下午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叶灼再三挽留不下,只好让司机送李妙回家了。
回到家里,客厅里坐着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妇女,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母亲以前穿过的,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却打扮的光鲜亮丽。那是她的二姨宁哲和她的女儿雷蕾。宁朴坐在两人对面,神情严峻,李丹坐在旁边,一脸的不耐烦。
宁朴家姐妹三个,宁朴是老大,二妹宁哲,小妹宁修,宁修是宁家学历最高的,在美国读博士,嫁了个英国人,没多久将父母都接去了美国,生活过的不错,宁朴家也算小康之家,只有宁家老二宁哲,上高中的时候谈恋爱,不到高三就怀孕了,非闹着要辍学结婚,宁家二老气的几乎要打死她,声称再不认这个女儿,宁哲十分倔强,拎着几件衣服就走了,跟雷大强同居,生了女儿后在婆家的操办下草草的结了婚,这雷大强是她的同学,上学时就逞强斗狠,不认真学习,辍学后进了工厂当工人,没干多久因为不服主任管被工厂开除了,在家游手好闲了几年,染上了赌瘾,几乎输掉了裤子,被他爸拎着棍子打了一顿,老爷子是那一带的老人,脾气暴烈,众所皆知,雷大强再上牌桌,老爷子竟然拎着菜刀去砍人,吓得那一带所有的麻将馆都不敢让雷大强进门,后来雷大强的大哥在装修队给雷大强找了份工作,铺地板,收入不错,可雷大强好显摆,常跟朋友出去喝酒玩乐,一个月交不回家几个钱。
宁哲无可奈何,自己找了一份卖咸菜的工作,后来又开始学习裁剪缝纫,在一家私人服装厂工作,挣点钱维持家用生计,宁朴在父母去了美国后看到妹妹可怜,时常接济一下妹妹。可她的女儿雷蕾跟父亲十分相像,好高骛远,虚荣心很强,高中刚毕业就说什么也不念了,整天晃来晃去,也不知道一天都干什么。
李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表妹,打扮俗艳,流里流气,跟自己的妹妹没法比,加上这个表妹从小就是个惹事精,所以李丹从来就不让李妙跟她在一起玩,每次雷蕾来,李丹都第一时间找个理由带着妹妹去爷爷奶奶家。
李妙见李丹的脸色不好,猜测二姨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忙跟二姨打个招呼,进门换衣服,李丹随后就进了房间,李妙好奇的问:“怎么了?二姨来是什么事啊?借钱吗?”基本上二姨每次来都是要借钱,来的次数多了,宁朴也很不满,加上前段时间买房子,家里的钱基本上都用上了,估计也没什么钱能借给她了吧!
李丹翻了个白眼,鄙视的从鼻孔哼了一声:“比借钱还让人头疼呢,这次二姨是让咱妈给雷蕾安排个工作,是想上我们单位当个护士,我都奇怪了,她怎么琢磨的,以为咱妈是院长呢,雷蕾一个高中毕业生,连卫校都没考上,就要进医院当护士?她以为医院咱家开的呢!”李丹说这话时音量很大,外面的人都能听到,李妙明白姐姐就是说给二姨听的,虽然这是实情,但李妙也怕二姨难堪,忙小声让李丹小点声,可惜,雷蕾那边却炸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安排就不安排,当你们家是谁啊?告诉你,要不是我妈非的哭着喊着让我上班我才懒得上呢,当护士有什么了不起,不也是伺候人吗?给人端屎端尿的,装什么高尚啊?呸,我才不稀罕呢!”本来宁朴因为女儿这话还挺不好意思的,雷蕾这一番话让宁朴脸色臣沉了下来,她当了一辈子护士,一直以自己的职业为傲,现在被外甥女的一番话说的心里很不痛快。
宁哲满脸通红,上手就照女儿后背拍了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道:“你能不能消停点,怎么跟你大姨这么说话呢?太没礼貌了!”雷蕾平时在家被娇纵惯的,哪里肯停,满脸通红的又喊:“我说错了吗?我爸说的对,他们根本就没看得起你,来一次就给几百块钱,拿几件穿过的破衣服,当咱们是叫花子打发呢?我三姨和姥爷姥姥更狠,从来就没露过面,一份钱都没给我们拿过,根本就当没你这个人,妈,你以后少来丢人现眼了行不行,我告诉你,我以后有了钱,让他们看看我雷蕾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