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整个手都包围在他手心里,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还有他手心里的湿烫。
她闭了眼睛,好像真睡着了一样。
只是唇间逸出的声儿,很难叫人相信她已经睡着了。
她就如同浪尖上的小船一样,被浪驱策着,往高,往高,再往高,她已经站在最高处,身后是一片悬崖,悚然间,她突然往后一跳,整个人都放空了般——
自由落地的感觉!
就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刹那,及时赶到的浪尖又立时地将她冲上去,又再一次地冲到最高处——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这是六月即将开的新文《痛改前非》,重生文,文案:以德报怨,何以报德?,PS,懒得做传送门了,已经做过,现在困了,懒得找了,哈哈,我这是任性
☆、082
大天亮的,阳光好刺眼。
方婧婧翻了好几个白眼,实在是忍不住,一睁眼就晓得自己在哪里了,合着她根本没回家,被人弄过来这里了,还、还她……
她忍不住瞪眼,“谁让你把我弄这里来了?”
廉以钦正背对着她穿衬衣,早晓得她醒了,一直在那里翻白眼,也没去理会她,让她在那里好好冷静一会儿,等他把扣子全扣上,就等她这么一句话。
一回头,瞧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瞪着他,跟鼓足气的青蛙差不多,他还真想戳戳她个小肚子看看,是不是一下子就能把人给弄瘪了,“喝那么多酒,都成什么样?还跟人对吹?”
她听得不耐烦,立即地就皱起眉头,“你管我?”
“我不能管你?”他立马地变了脸色,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再问了一次,“我不能管你?”
她对上他的视线,被他的视线弄得无所遁形,才有那么一两秒,她就败下阵来,刚才那点儿胆子都化成了灰,“没,没呢,你能管,你能管,我都让你管……”
识时务为俊杰,她还真是日/了狗了。
“出门不许喝酒,一点儿都不能喝,”廉以钦满意她此时的听话,尽管是表面上的听话,“我可不想面对个满身酒气的女人,知道吗?”
她就应付性地点点头,根本没放在心上,心里还在想,还不想面对呢,昨晚那个禽兽也不知道是谁呢,她索性起床,反正感觉不舒服,双腿一着地,才惊觉有什么东西从腿间流了出来——
赶紧地夹腿往浴室跑,跑过去的时候,她还忍不住瞪他。
这都是什么个男人!
坐在马桶上,方婧婧的眉头皱得死紧,估计他昨晚还是没戴套,就这么没有一点儿防护的关系,叫她实在是难以接受,总不能让她老吃药吧?药吃多了伤身,这点是个正常人都知道,难道算安全期?一想她就头疼。
以至于在浴室她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后,她又往脸上弄了点淡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准备的这么齐全了,家里还有女人用的化妆品,还没有开过封,都是全新,牌子嘛,她翻翻白眼,不用白不用——
看来他对女人还挺了解,还能准备这个?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可这个念头刚冒起来,她又立即地对着镜子“呸呸”了两下,管他是不是以前替别的女人准备过呢,她跟他,不过就是一对露水的那,见光就死了,甭操心他的事。
她懒懒地拖着酸软的身子下楼,没曾想还见他在桌上吃早饭,还一边看报纸,她反正不看报纸,年少时也就看过《少男少女》,装文艺时也看过《读者》跟《青年文摘》,看的最多的必然是言情小说,报纸这种枯燥的东西,与她的风格着实不符。
“不舒服吗?”
她坐下,没等她去盛粥,就有人送上来,她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才张嘴要喝粥,就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顿时脸都热了——
耳根子也是火的,甚至烫了,她有些扭捏,低头,没好意思看他,一个劲儿地喝了两三口粥,粥不太烫,刚好能下嘴,她喝得急,也没发生呛到的意外,待得两三口粥下肚,她才感觉自己的脸不那么烫了,才算是平静一点儿。
“我在思考人生呢。”她说得装模作样,视线落在远处,有些个飘乎,“这粥真好喝,我想喝两碗——”
她本来想扯些比较有文艺的句子,可惜肚子没饱,扯不出什么来,只得放弃这个念头,把话题扯回现实来,往他碗里一看,“你怎么喝白粥?”
跟她的八宝粥不一样,他喝的仅仅是白粥,真叫她有些意外。
“不喜欢吃。”他说得很直白,并没有放下报纸,“今天是星期六,没有什么事吧?”
她摇头,“没有,我就想在家里睡觉。”
“要回去?”他再问一句。
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嗯 ,等会就回去。”
“你哥昨晚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我怕吵到你,就把声音给关了,后来他一直打过来,我觉得不接也不是个事儿,就接了电话,他让我今天跟你一块儿过去。”
“咳咳咳——”
方婧婧立即咳嗽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就她这个角度,着实不太好,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另半张脸,都叫报纸给挡住了,于是乎,她盯了半天,也没能从他嘴里听到是“开玩笑”的字眼来,顿时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她也不喝粥了,哪里还喝得下!
“要不你说自己有公事,去不了吧?”她赶紧出主意。
谁知道,她这么一说,他冷眼剃过来,那一眼,足以叫她打个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顶上去,好像她最近越来越没有胆子,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胆子最大。
“你要是一上门,他们会误会的。”她绞尽脑汁地想找个理由阻止他上门,思来想去脑袋里一片空白,着实没有什么主意,索性苦着一张脸,“万一、万一……”
话说这里,她又难以启齿。
“万一什么?”他问她。
语气一般,没有特别的情绪。
听得她心里直打鼓,直觉告诉她必须得回答出一个值得他认同的答案,深呼吸一口,她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打算吓退他,“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般带人上门,都是要论及婚嫁……”
“你想跟我结婚?”他终于放下报纸,深色的瞳孔里有些意外,视线扫过她涨红的脸,再问了一次,“你真打算跟我结婚?”
她一听,顿时有些急,“没!没有的事!”
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双手指尖搭在一起,双手成塔状,侧头看向她,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的脸,紧紧地盯着她涨红的脸,那一片嫣红,就跟颜色最好的胭脂似的,却叫他觉得碍眼,似乎很冷静地再问了一次,“没有?”
“没有!”她立即举起手作发誓状。
晶亮的黑眸,清澈见底,没有一丝隐瞒,更没有一丝犹豫,他清楚地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没有共同话题,没有共同的朋友,没有共同的眼见,更没有共同的价值观——
他应该夸她的,夸她有自知之前,知道她配不上他,可在这个时候,看着她的脸,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难得觉得有些焦燥,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想法。
好像巴不得与他要趁早断了关系的样子,叫他实在看不入眼,可能是出自于一种自尊心,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向来被别人上赶着的人,突然间就被人嫌弃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想说是利益交换,这种话还是说不出来,毕竟她是个干了还想要点脸的家伙,没办法真不给自己立个还能过得去的牌子,讷讷地回答,“男女朋友。”
当初是她要求的,以这个名义在一起。
他点点头,“啧”了一声,眼神里多了丝夸奖的成分,好像挺喜欢听她这么说,“答对了,给你加十分。”
她无语了。
“笑话真冷,”她嘀咕着,想再喝点粥,才再喝一点儿后,又觉得刚才的事根本没解决,“那、那我回家跟我姑还有我姑说,你今天出差了?”
“我不出差。”廉以钦上一秒才稍稍好一点的脸色,这一秒,又因她的话而变黑,冷静地提醒她,“而且我晚上会有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不可能出差。”
她一个劲儿地就沉浸在得给他找个理由不要去的想法,一听这个,根本也没看他的脸色,自顾自地兴冲冲道,“访谈节目有什么的,不是好多都是录播的嘛,那些选秀的节目,都是号称直播,其实不都是录播的嘛……”
“你让我在答应了后,再找个蹩脚的理由不去?”
他只这么一句。
“你答应了?”她的表情充满了震惊,情绪立即激动起来,“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随便答应这种事?”
相对于她的激动,而他非常冷静,像是在应付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你不是说了我是你男朋友?”
她顿住,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来淋了个透心凉,逼自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双手合十,几乎是求他,“你可以不去的,可以反悔的,什么都行,别去了行不行?”
“我这个最讲诚信,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为人处事也好,从来没有出而反而这种事,”他说得清楚,“你想让我出而反而,违背我做人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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