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香格里拉。
前往方式:飞机。
过安检的时候,她竟然被拦住了。
她一脸的莫名其妙,被人带往休息室,还没等她问明白,就看到里面的高大男人转过身来,黑着脸,冷冷地睇视着她,叫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廉、廉?”她的舌头跟被猫吃了一样,就开了个头,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子,瞠大了眼睛看着他。
廉以钦一挥手,边上的人都走开了,小小而简洁的休息室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空气里静得可怕,她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一直在狂跳。
她好像没害怕,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叫她难以面对他。
她的包刚才被人放在桌子上,就那么孤伶伶地被放着,她看着都有些难受,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拿——手还没有碰到,就让他给挥开。
“啊!”她发出极短的尖叫,声到喉咙就收了回来,另一手讷讷地覆地被挥开的那只手上,明显地就看到那白皙的手背已经红了,她有些疼,颇有点委屈。
“你做什么?”她背着墙,忍不住地一抖脚。
廉以钦并没有看她,只是将她的包拉链拉开,一把提起包来,将包里面的东西全倒到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有一些护肤品,还有隔离防晒霜,还有姨妈巾,再加她的新户口本,还有临时身份证。
他的中指与食指夹起那本崭新的户口本,才看向她,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拿到这东西,很高兴吧?”
她被问得云里雾里,也就是下意识地回答,“当然呀,我当然高兴呀,太谢谢你了,帮我弄好了这个。”
“你谢我?”他问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谢我?”又重复了一次。
偏她提起户口本就高兴,这时候脑袋就跟短路了一样,根本没有理会到他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直点头,“对呀,你给我办成了我估计是一辈子也办不成的事,我当然得谢你呀?”
“那你跟我发生关系,也是谢我?”
他问得更直白些。
盯着她的目光极为锐利,仿佛她只要说错一个字,就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但方婧婧低着头,没看他,也没注意他的异样,她满心的高兴,当然面对这个直白的问题,她还有些个害羞的,话却说得比他更直白,“我们有来有往嘛——”
“啪——”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那声重得都她叫胆战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老是五点就醒来了,难道我已经到更年期了吗,哈哈
☆、074
她想笑,怎么也挤不出来笑脸来,看看那桌子,又看看他的手,怎么也想不通他要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人下意识地往后靠在墙边,仿佛那堵墙才叫她稍微有底气一点儿。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了,“难道我误会了?”
她张着眼睛瞅着他,心里头忍不住在想,难道他不需要交换?那么她顺其自然地与他发生关系,岂不是一件没必要的事?有这么好的事?
她忍不住有些揪心。
廉以钦气恼,还真没人能把他气到这份上了,也就她了,总归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她好像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招惹了,就能轻易地脱身?
不,没有他的首肯,她甭想脱身。
他当着她的面,就把那本崭新的户口本从封面处揪出来,三两下就撕碎了,当着她不敢置信的黑亮眼睛将碎纸片全扫入纸篓里,瞧着她的脸色微微的刷白,不由得涌起他能做得了她主的快意,“我能给你,也能收回来——”
这种话,就跟上天的主宰一样,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方婧婧可能在嘲笑这股子霸道风是哪里来的,可面对的人是她,她不得不为自己掬上一把同情之泪,有些人,怎么说的,她还是不太懂,把她的脑袋都弄得一团乱麻似的。
她吐一口气,脑袋还没有沉静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只好问他,“你不太懂您的意思,您能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吗?”
她最烦别人弄“我猜我猜”这种游戏了,真是猜不出来,又不是别人运用于子里的蛔虫,她没那个本事好不好——
“呵——”他冷呵一声,就盯着她。
就这种样子更叫她苦恼,她能晓得他在想什么吗?那必须是不能的,可她思来想去的也惟有想到一个事儿,那就是他好像在叫她表态,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要表态吗?
还是要表白吗?
表态跟表白?完全是不一样的,可在这个时候,她认为可能是一样的,他在等着她的表态或者是表白,得怎么表态或者表白?她脑袋里瞬间都空了,完全找不到G点。
她背抵着墙壁,老实得跟木头人一样,他到是坐着,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裤底下,隐隐地能看到他坚实的腿部线条,——她瞬间为自己心里的想法感到羞耻,隔着裤子她怎么能看得出来,必须看不出来,于是她收回视线,装作自己没看见。
好半天,她才用手抹了抹脸,好像那么一抹,僵硬的脸能活动自如了般,也是,还真的要稍好一点儿,至少不那么僵硬了,能稍稍随着她的意愿配合一下。
她试图笑,脸还有点僵硬,但比刚才要好得多,努力地再笑笑,笑得很谄媚,她往前走,不再是抵着墙壁,此时的她,已经冷静了些,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尽管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值得他这么大动肝火,不是男人最怕女人缠上嘛,他怎么不一样?
“我这不是怕你嫌弃我嘛,嫌我没有自知之明缠上你嘛——”她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牙齿都酸没了,也亏得她自己能说,还是挺佩服她自己的,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像那么回事,“我嘛总要给自己留一点儿面子的,总不能你到时叫我滚出去吧,那我多丢人?”
她还自认为挺俏皮的眨眨眼睛,意图对他抛个媚眼。
只是她惯常没干过这事儿,显得有些怪怪的,并不能水到渠成。
“我不是叫人过去接你了?”廉以钦对她的这番作态显然不满意,冷眼睇向她,修/长的腿叠在另一条长腿上,质量考究的皮鞋异常锃亮,都能映出她的脸来,“没看到?”
这句话差点把她的“理直气壮”给戳破,她能说她当时啥也不想了,脑袋只有那本户口本了,其实她想提醒他这么撕了压根儿没用,主要是看派出所那边的,——当然除非她脑残了才会提醒,当然也不排除她哪一天也许吃了脑残片会这么干了。
“啊?”她立即露出惊讶状,一副很无辜的模样,“是这样吗,我当时真没感觉出来,可能是我太迟钝了。”
她还狡辩。
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变化,就那么盯着她,目光近乎于严苛,“那我是不是得惩罚一下我那位特助,领了我的高薪,没尽到提醒你的责任?”
她连忙举手,自己作死那是自己的事,连累到别人的饭碗,着实是件不好的事,“没,他说的很清楚,是我没当回事,是我没当回事,你不要怪他——”
“他没错,那错的是你?”他进一步逼问。
她怎么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让冷汗湿透了?
连脑门上都有汗,她忍不住拿手摸了下,还真是湿湿的,颇有点尴尬,这让她想起念书时面对班主任老师时的情况来,她念书时的班主任是教导主任,特别的严厉,以至于她每次都怕得不得了,面对他,再一次让她领略了这种感受。
实在是太糟糕了,她以前可没有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她如今老感觉低人一头,所以处处都受他牵制,以前她那是傻大胆,出手实在是凶残,如今她硬不起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她也痛快承认,最烦这样的局面,也最怕这种软刀子磨肉的感觉,逼得她一退再退,退无可退,“全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是我故意当听不懂,是我故意当听不懂……”
“原来是这样?”他再问她一句。
她如蒙大赦,巴巴地点头,仔细地斟酌自己的话,想找最适合的词语,可怎么办,她只找到情人或者包养这两个字眼,哪一个她都是没想过要接受,硬着头皮,悄声地试探道,“那我、我们的关系呢?怎么算?”
“你以为谁都能叫我随便带去参加剪彩?还是谁都能坐我身边?”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讲着,声音近乎冰冷。
在她听来怎么都是有点愤怒的感觉,瞧他的脸,冷得可黑了,叫她迅速地缩回视线,好像说得有些道理,鼓起勇气,她上前——呃,是真上前,走了两步,就在他面前,半蹲了身,眼睛与他的腿平视,双手悄悄地放在他的膝盖上面,“呃,我比较迟钝——”
其实她更想回答的是那不是常态嘛,他这样的人,带个女伴去干那些事,然后女伴只负责貌美如花,虽然她离貌美如花有点距离,但打扮一下也是能见人的好不好。
她忍不住自我陶醉了一下,且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挺慎重地说道,“那么我允许你当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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