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无语。
“你到底是几岁了?”她忍不住问他。
他一僵,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透着那么点疏离。
她到不怕他这样子,反而张大眼睛看着他,就等着他的回答,“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年龄都不能说?”
“……”他比她更无语,这么多年的自傲生活,被她三两句话就给打破,碰到的哪里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媳妇,而可能是朵霸王花,“谁会不知道我年龄?谁会不知道?”
她还真没注意过他的年纪,从在段家第一次听说他时,还以为是跟段功差不多年纪的人,谁曾想见面时才晓得人那么年轻,呃,是相对于段功来讲,确实是年轻——
以前呢,她没听过,真的,廉以钦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接触了,见鬼了,她几乎都没去那个城市,——待了几个月的城市,难怪那么的陌生。
“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她老实说,并没有上赶着去恭维他,双手滑落下巴,拖着下巴,叹口气,“我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小说了,你可以写两本了。”
她的是纯小方模式,他的是成功模式,完全不同。
还有人不认识他,不知道他?这个事本来是极其正常的事,可让她一说,怎么就觉得这么个别扭呢,廉以钦前三十几年也没有感受到这种滋味,如今却一下子尝到了,而且似乎有些乐在其中,“还出关于美食的书吗?”
她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人家那是给他老婆陈果出的,又不是给我方婧婧出的,我要来做什么?”
“真这么看得开?”他还是不太相信的,毕竟看不开才是常事,她说的这么淡定,还真叫他有些大开眼界,“多可惜呀,也许能一举成名说不定?”
“鬼啦——”她呼一口气,要说拒绝那个诱惑确实是让她下了不少的决心,其实有几次她也想硬着头皮过陈果的生活算了,可想来想去也晓得人家要的只是陈果,并不是她,“梦做太多其实不太好的,我姑姑小时候就对我说过,人嘛得脚踏实地,不是我的东西,看一眼就够了,不要多瞧第二眼。”
“你可不止瞧了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都有。”他打趣道,“现在还有机会反悔呢,要不要现在就回去?我可以随时给你订机票。”
本来说着还好好的,被他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眼皮都要开始抽筋,搭便车的便宜想法瞬间去了大半,颇为诚恳地对他说,“您要是觉得方便,就在边上停下车,我还是下车为好,实在没空听你讲这些没营养的话,请为我的耳朵着想一下。”
他两手一摊,很干脆,“你不爱听,那就不说了。”
她才算是觉得耳朵清静了点,双臂环在胸前,就那么看着前方,庆幸自己态度够硬,并没有三言两语被他给说动,谁能不心动?她也心动的,只是这种心动不合宜。
“要不然,我捧你?”
冷不丁的,他又说话。
跟个讲不停的鹦鹉一样,叫她烦躁,要不是这里还在高速上,她还真跟刚才讲的一样下车了,她索性捂住耳朵,拒绝听他的话——
“把你那些浅薄的东西,都点化最经典的东西,让你一下子就站在镁光灯下,享受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你想象一下那种感觉,想象一下……”
他还在说,滔滔不绝的。
她的眉心皱得死紧,简直能夹死苍蝇,两只手捂着耳朵根本没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钻入她的耳朵里,一遍遍地响着,再响着,永远都不停歇,仿佛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她只是捂着。
不听,不说。
任由他一个人发表演说似的在那里说着,反正她不听,跟这样的男人处在同个空间,简直就是种折磨,而且,她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有耐心跟她扯这个。
她就那么忍受着,谢天谢地,他还算是知趣,讲了几分钟后就没再讲了,为此,她很感谢他的知趣。
终于,车子停在她姑姑的屋前,此时已经是凌晨,天际还没有发亮,她放开安全带,临下车之前,看向车里的廉以钦,“谢谢您送我这一程,现在也不方便招待您,下次我再找机会谢你。”
“没事的,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我点困了,回去我那里也得一小时,可以在你姑姑家挤一晚,我这个人要求挺低的。”
谁曾想,他竟然这么说,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车子的另一边下车来,两三步就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手还指指紧闭的铁门,“要我来敲门吗?”
把她给吓了一跳,街边的路灯很明亮,映在她眼里他的身影很清晰,而她却觉得他像是被下降头一样,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她还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我深夜里把你送回家,你就这么打发,也着实太没有诚意了吧?”他不以为意,“做人不好这样的,小姑娘。”
她大半夜的回家见姑姑,除了要跟姑姑解释那些蛋疼的事之外,还得再解释怎么三更半夜的带个男人一起回家?想想那画面也是够醉人。
“谁是小姑娘了?”她气坏了。
“不是小姑娘,那是大姑娘?”他立即换口,视线落在她胸前,别有意味,“不怎么看得出来——”
那视线,叫她恼得不行,下意识地就要撩手冲他的脸。
只是,这一回,她并没有成功,手被他重重地拽住,想动也不动了,她只是气鼓鼓地瞪着他,“放、开、我。”
他还真放手了。
就在她不甘心地又要扬手冲他的脸过来,他还是将她的手给拽住了,一脸的无奈,“你这样子真不好,老是打男人的脸,男人的脸,可不能打,这就跟说男人不行是一回事……”
她更气了。
却不得不跟现实低头,跟个大男人动手,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事,她只得低头,“放开我——”
口气都软了。
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明知道她在装可怜,他还是放开了手,“这么晚吵醒你姑姑合适吗?大半夜的让她接受你还活着的消息,你不会觉得太刺激吗?你姑姑有没有高血压的毛病?”
她还是能听得进话的,被他给说动了,姑姑是有高血压,血糖也有点,这么大半夜的把姑姑吵醒,确实是件不合宜的事,只是话听着就很别扭,“你才有毛病呢。”
“好好,我有毛病,我有大毛病。”他只得承认自己有毛病,真不想跟她在这里扯到天亮,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还是有道理的,跟女人确实是没法子讲道理,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好,都是没有道理可讲,“去市区吧,我在那里有房子,定期有人打扫,也有客房,回去休息是没有问题。”
她点点头。
稍稍迟疑了一下,依旧回到他的车上,当然,她还叮嘱他,“你别再跟我说话了,我现在好困,等到地方再叫我。”
再没有她这样不自觉的人,真让廉以钦哭笑不得。
她侧睡着在车里,侧脸对着车窗。
好像真睡着了。
他就看着她的侧脸。
还没有试过这么盯着一个女人的侧脸看,好像是有种很新奇的感觉,多的是女人对他献殷勤,他从来没在意过女人的感受,合则来,不合则散,强迫女人,那更是没有的事——
只是,就这么看着她的侧脸,他忽然间明白一件事,尽管她没有什么优点,性格还差,说咬人就咬人,他这么多年也没能别人身上吃什么亏,也就在她身上吃过几次亏,——身材也不是顶好,他还真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但有一种感觉,就是陷进去了。
陷进去,不是大事,大事在于陷进去而不想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五那天问过别人哪里有看桃花,别人告诉我一个地点,我真去了,结果那地方没有桃树,好郁闷
☆、055
关于陷进去,或者是陷进去不想出来的话题,方婧婧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或者说就算是有,她也不会关心,她会很自然的想,那与她无关呀,能让她有什么想法。
睡在车里,睡得正好。
到了人家房子,她还没睡醒。
被人抱起来后,才醒的,眯着个双眼,还没有真正清醒,似乎要把面对着的人脸给认得清清楚楚,待认个清楚后,她还是闭上眼睛,继续睡——
什么怕失身的,她真没有那种想法,还是挺相信他个节/操的,还不至于真对她用强什么。
这会儿,她要说真睡,是真没有的,也不想惊动他,在他低头时,瞬间就闭上眼睛,好像她没醒似的,随着他的脚步,身体几乎一点儿都不晃,稳当得很,鼻间被男性气息包围。
好像走了那么几分钟,她被放下了,鞋子也被轻轻地拖去,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着,他根本一点儿都没动,直接为她盖了条被子,眼缝里的光亮一暗,就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已经有些亮色,夜色已经渐渐地被消融,她起身坐起来,发现床正靠在窗边,透过窗子能清楚地看到外边的景象,天已经亮了。
而她困死了。
还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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