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记者应该也是进不来的。
“你们……疯了么?”莫长安匆匆走上前两步,看着朱丹阳和时九,“这种场合,你们怎么能过来?”
她们怀孕着啊!这种场合,原本就是应该回避的,因为其实是不太吉利的事情。
但是朱丹阳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是个医生,崇尚科学的,迷信什么的,我是不相信的。”
她轻轻笑着,眼神中透着心疼,看着莫长安。
景哲站在旁边不远处,眉头是轻轻皱着的,其实虽然他是从美国求学归来的海归派,但也对这件事情不太赞同的。
却是拗不过丹阳的坚持,只能够让她跟着一起过来,让她这样了。
而时九,林泽宇只是无奈,他哪里赢得过这个丫头?自然也只能够由着她。
看着她们这样,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莫长安心里头绵绵密密的温暖缓缓涌上来。
三个闺蜜也就陪着她一起去后头换衣服了。
穿上了黑色的孝服袍子,虽是大致走西式规格的,神父也请来了,但是毕竟是在国内,还是得穿上这身黑色的袍子,耳边别上了一朵小白花,昭示着逝者家属的身份。
走出来之后,就静静站在灵前,接受着络绎不绝前来的宾客们的吊唁。
大多是乔氏生意上的合作对象们,个个也都是非富即贵的,虽然外头银装素裹地面湿滑,但还是纷纷前来,想要借此机会和乔氏更拉近些关系。
其实原本想过白洛和她一起作为逝者家属,应该如何向宾客解释白洛的身份。
但是现在有丹阳时九艾珂和尚臣一起,倒是连解释这个的麻烦都省去了。
宾客们吊唁完就纷纷入座,神父已经走了上来,站在了灵前的那个台子上,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圣经,表情庄重而肃穆,开始致辞。
声音很是沉稳而凝重,使得原本就悲戚的气氛,更渲染上了几层低沉的色彩。
莫长安静静地听着,其实心里是很清楚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妈妈已经不在了。
眼下的这些仪式也好,规模也好,不管怎样,其实都只是她作为女儿的愿罢了,希望能有多一些的人,来送她最后一程。
这个仪式走完的时候,莫长安就有些撑不住了,先前一直站着接受宾客们的吊唁,她的腰难受得不行。
等着神父致辞结束之后,莫长安就伸手用力扶住了身旁的沈伯言。
沈伯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就知道她是累到了,马上就让人摆了张椅子到后头去,让她先进去休息。
朱丹阳和时九陪着她一起进去了,她们两个有孕在身,也该休息休息的。
沈伯言也就和白洛以及几个老友在外头忙活着。
只是,刚送完莫长安进去,从后头走出来,长明厅的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
沈伯言眉头皱了皱,侧目看了齐鸣一眼,“出去看看什么事。”
齐鸣点点头,就朝着外头走去,没过一会儿就进来了,眉头皱着,嘴唇抿着,似是有些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
“BOSS……”
齐鸣眉头皱得更紧几分,好一会儿才说道,“老先生带着人在门口堵着,保安已经拦下来了,但是他们很显然,是不打算走的,僵持在外头呢。”
沈伯言自然清楚齐鸣口中的老先生是谁,于是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沈长恭。
是了,今天这个场合,他怎么可能不来?
沈伯言的眸色渐渐渲上几分冷色,微微眯了眯,就想朝外走。
景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算了,眼不见为净,何必扫了这清净,反正他也进不来。”
尚臣在旁边眉梢轻轻挑了挑,侧目看了沈伯言一眼,对于沈长恭做的那些事情,他还是从时九那个大嘴巴里听了个大概的。
长安不是个碎嘴,很多事情也不爱说。
只是听了之后,尚臣就越发心疼长安,连带着,对沈伯言的隐忍也赞许不少,所以此刻,眉梢轻挑,眸子里头也是不太耐烦的情绪。
“门口我那些保镖都是苏律给我选的,个个都很不错,那老家伙要不怕冷,外头冰天雪地的,由他去呗。”
尚臣签了苏鹿的叔叔苏律的经纪公司之后,以他的名气自然是成了台柱子一样的存在,虽然绯闻不少,但是名声依旧很高,所以苏律对他的保护做得也很到位,只要他出门,保镖几乎是不离身的。
沈伯言思索片刻,也就没再做声。
只是宾客们倒是有些窃窃私语起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是啊,沈老爷子当年多厉害的一个人啊?现在竟是也成了这个样子。”
“人心不古啊……”
他们都不知道沈长恭究竟做了什么让人不齿的事情,想法都是片面的,只是这话听得沈伯言一阵皱眉。
原本还能忍,可是听到有人说,“当初莫总和沈总的婚事如若不是沈老爷子促着,哪里会有现在啊?这过河拆桥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这话才让沈伯言有些忍不住了,他蓦地站起身来,就朝着外头走去。
这下景哲也拦不住了,只能和林泽宇一起跟着他出去。
长明厅门口,老人坐着轮椅在那里,旁边是几个保镖,正和尚臣的保镖对峙着。
沈长恭脸上表情一直是冷而寂静的,直到目光捕捉到了沈伯言,他浑浊的老眼里头,才露出了几分凌厉来,目光直直扫向了沈伯言。
竟是不顾地面湿滑,也不顾身体不济,直接就这么站起身来,冲了上去。
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就想朝着沈伯言身上扫过去。
“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这么诈我?沈氏!那是我的心血!我一辈子的心血!你!”
☆、第829章 活得自在
“沈氏!那是我的心血!一辈子的心血!你!”
沈伯言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也都跟出来围观了的,所以此刻,所有人就看着沈长恭的歇斯底里,如同苟延残喘的老兽。
浑浊的眸子,没有了尖牙利爪,只剩气弱的咆哮。
沈伯言听了这话,并没有做声,他的财产已经正式全部转移到莫长安手里的事情,很显然沈长恭已经知道了。
所以才会有现在这般歇斯底里的疯狂。
沈长恭的眼睛都红了,泣血一般通红。
“你这话就说对了。”
沈伯言声音淡淡的,其实在场很静,原本这就是一个应该属于安静和肃穆氛围的地方。
他声音淡然凉薄,就这么说出这一句来,也已经抬手握住了沈长恭抽过来的拐杖,其实并没有察觉到老人的拐杖有什么力度,他已经老了,越发无力逐渐衰败着。
静静地看着曾经在自己眼中最威严的存在,眼下,就像是一个心力不济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再没了当年睥睨的风采。
“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不择手段要害死爸爸,不择手段地要将我和长安凑作堆的时候,不也就是为了能让长安名正言顺地继承你的一切么?因为你们老一辈的当年那些纠葛,这一切,你不都是计划好了,算好了,要让我们这些晚辈来承担的么?”
沈伯言依旧淡然,声音很稳,甚至听不出太多情绪来。
只有语气中的浅浅凉薄。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沈长恭的心上。
“我现在,只不过是如你所愿罢了,按照你曾经所计划的,曾经所想的,把你曾经打算最终给长安的东西,全部都给长安了。怎么你反倒还怪起我来了?”
沈伯言眉目微凛,目光低垂,就这么看着沈长恭,不自觉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想些许怜悯,不是不忍,只是怜悯。
作为一个人,活成沈长恭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悲啊。
“你……你……”
沈长恭被梗得说不出话来,沈伯言的话,字字句句,似乎都没有任何错。
可是,沈长恭却是更加愤怒,只觉得胸口都气血翻腾起来。
站在长明厅门口围观这一幕的众人们听了这话,也皆是心中说不出来的震惊。
虽然从沈伯言的只言片语,无法听出来事情的始末究竟为何,但是多少有那么些个心如明镜的聪明人,很快就从沈伯言先前的话里头听出了端倪来。
也就察觉出来了,沈家就究竟是怎样一池深水。
皆是心中震惊,反倒是什么碎言碎语都说不出来了。
骆庆只是站在沈长恭先前轮椅的位置,老人冲向沈伯言的时候,骆庆也没过来扶他一下。
人心就是这样,拿人心换的,才有可能是人心。
拿钱去威逼利诱,拿钱去压人的,一旦没有以往的荣光了,就是树倒猢狲散。
沈长恭很显然就是这样,并且大抵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其实骆庆没少得沈长恭给的好处,家人去国外治病的费用,妹妹去国外留学的费用,全部都是沈长恭承担的。
照理说,也算是天大的恩情了。但是人心或许都是不知足的吧,他之前听了沈长恭说,要把沈氏的股权从沈伯言手中拿回来之后,等着百年归逝了,这些就都送给骆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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