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越哭越伤心,抽泣着说:“我真的晓得错了,是我对不起阿勇,我看他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也很难过,我就想照顾他,让他好起来。”
“只要你别在他身边害他,他马上就会好起来。”明叔看阿玲还站在原地不肯走,心里怒火更甚,大喊道:“快点滚!不要站在这里!”
明叔的声音把护士也引来了。
护士指着两人呵斥:“医院里不许大声喧哗,你们不知道吗?”
山河才去结了一次医药费回来,就看到护士指责明叔和阿玲的画面,赶紧上前,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家里的亲人受伤,情绪比较激动。”
“不许喧哗了啊!”护士交代一声,转身走了。
其他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山河看了阿玲一眼,没理她,扶着明叔回病房。
阿玲对着山河的背影喊道:“糖糖姐,我晓得错了,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吧!”
山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阿玲,机会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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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后,阿玲每天都会来医院。一开始明叔对她的态度还是很差,只要她一来就把她赶出去,后来见她这么坚持,也就不再赶她了。
阿玲确实踏实许多,不是过去那种一直飘在半空中下不来的状态。她陪着阿勇的时候,就会跟阿勇说说话,聊聊天。
由于阿勇住在医院里一直没醒,明叔要照顾他,饭店也就顾不上了,山河只能重新招聘了一个大厨和一个伙计。等阿勇好了之后,伙计和厨师都多出来了,她打算到时候扩大经营,把隔壁原来希尔炖饭店的铺面也租过来。
一天晚上,山河关上饭店的卷帘门,打算和江屿一起去医院看看阿勇。
按说阿勇的情况都已经稳定了,伤势也正在一点点恢复,早就应该醒过来,可他却一直都没醒,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医生为他检查过后,也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江屿和山河两人来到医院,刚一走到病房外,就看到阿玲坐在病床边,用热毛巾给阿勇一点点擦手,口中还哀怨地说着:“阿勇,你都躺了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醒啊?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门外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进去,继续站在原地。
“以前是我错了,我又贪财,又贪帅,一看到长得好看又有钱的男人,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老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条件好,有好多男人追,就一定要找个有钱又帅的。但其实我心里面都晓得,你是对我最好的,我只是不愿意接受,我就一直用你配不上我这种话来说服我自己。”
“阿勇,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哇?不管是孟哥还是小江哥,我都明白老,那种只是迷恋,是我心里面的*在作祟。小江哥教育过我,也找我谈过老,我现在都改了,保证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你就睁开眼睛看看我撒!”
阿玲说着,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门外两人没再走进病房,默默离开了。
**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排行走。
山河开口询问:“阿勇出车祸以后,你去见过阿玲了?”
江屿“嗯”了一声。
“为什么呢?”其实想到江屿和阿玲“谈恋爱”的那几天,山河心里也是有点吃味的。阿玲很热情,总会时不时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譬如挽他的手,靠他的肩。江屿既然要配合着演戏,就肯定不好拒绝。
“我和阿玲相处下来,觉得这个女孩本性并不坏,也不是不能改正。她只是一直陷在自己臆造的环境里,总想找一个白马王子。”
“哦。”山河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尽管她表现得很淡然,可醋味还是飘了出来。
“你不高兴?”江屿去牵她的手,却没能牵到。他突然一把抱住她,“你果然吃醋了,傻不傻啊?你以为是我主动去找她的吗?我是偶然在医院外碰到阿玲,她被明叔赶了出来,看到我就来问我,机会要怎么争取,我才对她说了那些话。”
“怪不得她都知道你姓江,还叫你小江哥呢!”山河挣了两下没挣开,别开脸,一副我很不爽的样子。
“她是随阿勇一起叫的,阿勇现在也这么叫我。”
“反正什么都是你说的,谁知道阿玲现在对你还有没有感情啊!”
“今天的情况,你不都看到了么?”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阿玲其实对阿勇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太执着于物质和外在条件,才会做出这么多蠢事。”
“世界上像阿玲这样的姑娘一点也不少,难不成你还要一个一个去点化啊?”这醋味,还是十分浓郁。
江屿失笑,“当然不是,因为她是阿勇喜欢的姑娘,我才会这么做。你心里把阿勇当弟弟,那阿勇也是我弟弟,我为他做一点事,难道不应该吗?”
山河的眼睛骨溜溜转了一圈,“阿勇什么时候成你弟弟了?”
江屿眼底笑意更浓,“你是我媳妇,你的弟弟不是我的弟弟吗?”
“胡说八道!谁是你媳妇了?”山河娇嗔怒视他。
“好好好,我胡说八道!还是先亲一下吧!”他低头要亲她。
山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江屿没亲到佳人,只能一脸幽怨地看她拿出手机接电话。
“阿玲,你说什么?阿勇醒了?”山河大喜,随后笑容又立刻僵住,“他不记得你了?”
46|44.发|表
阿勇选择性失忆了。
医生说,车祸并没有伤到他的头部,之所以会选择性失忆,是因为他受到外部刺激,遗忘了一些不愿意被记起的人或是事。
阿勇记得明叔,记得山河,记得江屿,记得阿美,就是不记得阿玲了。被他选择性遗忘的部分,只有阿玲的那一部分。
阿玲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哭了出来,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已经不记得她了,没人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感受。
世事难测,也许当你想要抓住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远了。
领悟得太晚,直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
山河也压根就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看着阿玲哭倒在地,心里真是五味陈杂。可当她搜肠刮肚,想要说些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却发现除了一句“造化弄人”,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也许真是造化弄人吧!
就跟演电视剧似的。
医生说了,选择性失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部分都是可以恢复的,所以阿玲并非没有机会再挽回阿勇,关键看她自己了。
半个月之后,阿勇出院了,重新回到美丽煎工作。
山河按照计划把隔壁的铺面租了过来,打通隔墙,重新装修一番,又在县电视台上做了广告,加大宣传力度,又让江屿给她免费代言,生意倒是做得红红火火。
阿玲把自己的化妆品店转出去,也到美丽煎饭店里来上班,希望天天见到阿勇,能让他想起自己。可是,阿勇总是非常戒备她,好像有点害怕她,更不敢让她靠自己太近。阿玲看在眼里,只能暗自落寞。
**
时光一转而过,漫长而潮湿的夏季终于接近尾声了,一切都回归了正轨。只不过,阿辉的案子依旧没有侦破,阿美爸也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清晨,山河买好菜,从菜市场开车出来时,眼角余光陡然撇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又揉了揉眼睛,却见那道身影飞快上了一辆皮卡车。
山河不及细想,立刻开车跟上那辆皮卡车,可是没跟多久就跟丢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看到了舅舅!刚才那个有点肥胖的中年男人就是阿美爸无疑,难道他一直都在河汀吗?可他为什么没有回来看外婆和阿美?
山河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怎么也想不明白。
紧接着,山河接到了外婆打来的电话,叫她马上回家一趟。
山河连忙开车回家,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外婆坐在客厅沙发上,而茶几上摆了几把钱,全是百元大钞,粗略一看,至少有三万多。
“外婆,这些钱是怎么回事?”山河诧异地询问。
“不晓得啊!”外婆缓缓摇了摇头,“我早上出门一趟,回来就发现门把上挂了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全部是钱。”
山河陡然瞠目,喊出一句:“是舅舅!”
“你舅舅?他回来了?”外婆听到儿子的消息,一下也激动得站了起来。
“外婆,你先坐下。”山河赶紧过去安抚外婆,扶她坐回沙发上。“我之前从菜市场买菜出来,看到舅舅了,但是他上了一辆车,很快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我猜想这些钱可能是舅舅拿回来的。”
外婆神情有些呆滞,怔怔地说:“你舅舅什么时候有能力挣这么多钱了?”
山河一愣,也无法回到这个问题,因为在她印象中,舅舅一直是挺无能的一个男人。儿子死了老婆跑了之后,他连老娘和女儿都不要了,直接一走了之,现在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什么?这些钱又到底是不是舅舅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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