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女宾似不相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公子哥的挑眉笑着,“十个多月前一场车祸祁家就剩下那一根独苗,她江晚清嫁的不是祁家的少爷,是祁氏!”
“我总觉得不至于,江晚清不至于是那样的人。”
“切,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江晚清出来插一脚,筱菲也不会和辰坤绕这么大圈受这么大痛苦才在一起,咱们还有机会在这儿参加这个百天宴?!”
“虽然你们不喜欢江晚清,但是说句公道话那也不能怪人家江晚清啊!筱菲那一阵儿可是和辰坤分手了,人家江晚清不算是插一脚,也是辰坤追的人家江晚清。”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女人柔声道。
“哎呦小曼姐!你可别逗了……你可别忘了是谁把筱菲推下扶梯的!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筱菲接住了,那么高直通六楼的云梯……咱们可就都见不到这大胖小子和筱菲了!”那公子哥轻叩了一下桌子,“那个江晚清心毒着呢,明知道筱菲挺着大肚子还真想一尸两命呢!”
被称作小曼姐的女人眉头紧皱最终抿唇不再说话。
宴会厅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再次打开。
一个身着浅杏色露背长裙的美丽女人走进来,这正谈论“江晚清”讨论的火热的一桌一下炸了锅。
女人一头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大眼仿若会说话一般,透着莹莹水光清澈干净,高挺的鼻,嫣红如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瓣,白皙的肌肤如婴孩一般吹弹可破,五官立体柔和,美的心惊动魄。
第7章 白莲花
她就像是不小心遗落凡间的星辰,美的……丝毫不沾染尘世烟火,连着这奢华宴会厅闪耀的水晶灯都无法掩藏她的光芒……
江晚清一手拿着手拿包,攥着裙子的手心里起了一层腻,接受着来自别人或不解或厌恶的目光。
曾经辉煌现在落魄的江家人突然华丽出现在这样的百日宴上,似乎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江家的孙女儿怎么来了?”
听到有人低语,坐在长辈一桌的祁正英转头果然看到江晚清正站在门口处。
和祁正英目光相遇,江晚清唇角勾起,那一抹笑容……犹如月色下碧波荡漾的湖水中心绽开的那对白莲般,美的触人心肠,让这富丽堂皇宴会厅里璀璨的灯光黯然失色。
今天的她,是代表丈夫祁沧来的,所以不论面对什么都不能胆怯,装也要装的镇定。
虽未故作镇静让她看起来褪去以往的娇弱优雅端庄,但……毕竟还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孩子眉宇间难掩青涩。
“我去!她还敢来?!”刚才说话轻佻的公子哥眉头紧皱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冲过去的样子。
江晚清直径走向陆家长辈那一桌,端庄得体的浅笑嫣然。
“晚清啊,来和你陆爷爷打个招呼。”祁正英开口说话着实让这一桌子人吓了一跳。
江晚清走至祁正英身边,笑开来:“陆爷爷您好,我是江晚清……祁沧的妻子,今天我丈夫无法到场,所以让我亲自过来一来向您道喜,二来向您致歉。”
江晚清声音很干净像是冰凉的糯米糍软软的,很是好听……
一桌子年长的爷爷辈老人都慈祥的笑开来,丝毫不见外的问江晚清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埋怨祁正英祁沧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一声。
终于,陆家的小祖宗在千呼万唤中,由陆辰坤和沈筱菲抱着出来了。
这一对儿简直是一双璧人,男人五官清秀俊逸,鼻子高挺,那双薄而精巧的唇微微上扬,祈福不烦,女人白皙如剥壳鸡蛋的肌肤,精致小巧的面容……双眸璀璨若宝石,不论怎么看都是极其耀眼的美人儿。
女人一看到江晚清瞳仁一颤,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直往身旁男人的怀里缩。
“江晚清……”陆辰坤眉头一紧,薄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就犹如刀削棱雕的面容越发显得刚毅清冷。
江晚清心脏揪痛。
见江晚清朝着那一对璧人走去,坐在较偏远一桌的公子哥终于按耐不住冲过去站在陆辰坤和沈筱菲身边戒备的看着江晚清,像是江晚清会把沈筱菲怎么样了一样。
江晚清距离陆辰坤、沈筱菲隔了一步之遥便停下步子,她看着沈筱菲怀里那个小宝贝儿,看的眸子都红了。
“江晚清……你想怎么样?”那挽起袖子的公子哥问。
江晚清没吭声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还没递过去那公子哥就已经下意识把沈筱菲护在身后怒目横眉看着江晚清。
长辈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都你看我我看你。
“程耀……”沈筱菲温柔的唤了一声,抬手把那个叫程耀的公子哥的手臂压下朝着江晚清迈近半步,“晚清……谢谢你能来看我和辰坤的孩子,你来抱抱吧……”
第8章 少爷还不愿意见少奶奶
面对沈筱菲的落落大方,江晚清强压着心头翻腾起的酸痛,动作轻柔的把红包放进孩子怀里:“不了我没抱过孩子怕摔到宝宝了,希望宝宝能健康成长。”
小宝贝儿嘴里吐着泡泡,眼睛滴溜溜乱转,手里拽着红包就往嘴里塞,娇憨的样子逗得人合不拢嘴。
“谢谢!”沈筱菲笑开来,样子看起来好像温柔的化不开充满了母性光环。
没说几句,陆辰坤便和沈筱菲抱着孩子让长辈看,庄初也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落座。
由始至终,陆辰坤的目光未曾离开江晚清……而江晚清的眼却只是和身边的寒暄说笑,笑颜如花……不曾看过他一眼。
陆家的宴会上,江晚清表现的一直都很好,她跟在祁正英的身边,微笑着和每一个过来和祁正英打招呼的人敬酒,句句话都不离祁沧,仿若……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一般。
祁正英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儿越发满意。
宴会结束,祁正英已经有些微醺。
江晚清扶着祁正英上车,目送祁正英离开这才坐上回祁家的车。
祁正英要去哪里其实江晚清心里清楚,没有嫁进祁家之前江晚清就听说过,祁正英在外面还有一房,这事儿在江晚清还小的时候就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笑话。
都说祁正英为了一个野女人逼死了为他生了三个儿子正在坐月子的正房妻子,因为愧疚所以一直也没有把外面的那一房扶正,只是在外面养着。
江晚清还听说祁正英外面的女人是祁正英的青梅竹马……当年被祁正英的父亲还有他那个青梅的父亲棒打鸳鸯,那个姑娘便远走他乡。
后来……祁正英有了孩子生活安稳了之后,那个姑娘却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和他相似的小姑娘,据说祁正英的青梅带着孩子回来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得了血癌,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所以在万般无奈下她才来求祁正英救他们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祁正英的骨髓和孩子的并不匹配。
祁正英愿意出高价可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骨髓。
祁正英的女儿病危,祁正英手足无措之下竟然带了自己的大儿子祁耀二儿子祁沧两个人去做骨髓配对,巧的是祁沧的骨髓正好能配上。
然,当时祁沧才不到四岁看到针头就害怕,抽个血都会哭着做好几天的噩梦更别说抽骨髓了。
这件事因为祁沧回去的哭闹不止说不愿意挨针扎,被祁正英正在坐月子的妻子知道,妻子坚持不让抽祁沧的骨髓,耽误之下……祁正英的女儿病逝。
他伶仃大醉回家大发雷霆给了妻子一巴掌,并说从未爱过自己的妻子都是他的妻子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第二天他还在月子中的妻子便服用安眠药自杀了。
自此之后祁正英每天都在自责中,也因为这件事儿他有些害怕见到祁沧,祁沧从小到大他几乎不和祁沧亲近,甚至觉得是祁沧不懂事的哭闹才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不过祁正英怎么都想不到,那一场车祸……带走了自己最出色的大儿子和他最爱的小儿子,留下了祁家名声最不好的败家子儿也是他害怕见到的祁沧。
其实江晚清想想……觉得祁沧真的很可怜。
第9章 我身残可我不是脑残
害怕是孩子的本能,就因为没有捐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被自己的父亲讨厌,没有了妈妈的祁沧小时候一定过的很辛苦。
江晚清也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但是很幸运的是……她有一个全世界最爱她的爷爷,相比较起来……江晚清更加同情祁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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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回来了……”
“吴叔,祁沧吃饭了吗?”一下车江晚清便问。
吴管家帮江晚清开了车门,面有难色的笑了笑答非所问:“今天晚上恐怕得委屈少奶奶睡在客房了,少爷……搬了回去,但是……”
江晚清犹如蝉翼一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最终还是垂下掩住了黑色宝石一般的瞳仁一语不发的像屋内走去,吴管家说的……江晚清懂。
佣人早已经帮江晚清拿出了拖鞋,江晚清道谢之后换上,只听吴管家对佣人说:“给少奶奶准备洗澡水。”
“吴叔,祁沧还是没有吃饭对不对?”江晚清换好鞋抬头看向吴管家。
吴管家叹了口气点头。
江晚清双手拎着长裙试探着问了一句:“吴叔,能让我试试吗?”
“可是……少爷还不愿意见少奶奶。”
“没关系的……”江晚清一双眸子清澈,“不告诉祁沧我是江晚清就好,就当……我是一般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