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镜虚子来南平县,一定会带着他一块!”霍少倾点头,赞同她说的。
“那个人现在就在青峰山上。”聂子川有了目标,立马传消息给乌绝。
此时的元真也正在用铜钱给乌绝推演,“紫微星异变,你不能去杀他了!否则有性命之忧!”
“你自己现在就有性命之忧!”乌绝的剑指着他的咽喉。
元真笑,“我只不过一个瞎子,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二哥!不能杀他!留着他还有用!”乌厉拿着聂子川的信过来,拿给他看。
乌绝看过,脸色阴的滴水,“我们没有另一个四十年了,机会就摆在眼前,必须杀了他们!”
这个乌厉没有异议,他们忍辱偷生,蛰伏四十多年,就为了报仇!
“你们把聂子川的儿子放了吧!他说到,就定会做到。得罪他,于你们并无半丝益处!若你们杀他儿子,与他结仇,乌家和你们乌氏一族的传家宝,就只能消亡在历史中了!”元真微微笑着提醒。
这个乌厉也不同意,有聂子川的儿子在他们手里,才能让聂子川听他们的,按他们说的去做。
云朵再气恨,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祈求乌绝他们不要虐待小六。他才三岁而已。
小七粘着云朵,追问哥哥的下落,“娘都回来了,哥哥为啥还不回来啊!”
云朵眼眶一红,“哥哥出去有事,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我想哥哥了!”小七噘了噘小嘴。家里突然多了好多官兵,罗平和卫春卫狄不见了,娘亲天天不在家,爹也每天出去,现在哥哥也不在,都没有人陪她玩了。
云朵眼眶一酸,她也想儿子!可现在儿子在被人手上,她们必须等着别人的消息,让他们满意了,才会放小六回来!
第二天的下午,元真被放了出来,穿着深蓝色道袍,独身一人,拿着竹竿探路,来到青峰山下。
霍少倾立马让人方形,召见他。
元真又来说第三个预言,“河间府将有大灾降临,望皇上提前做好准备,救河间府百姓于水火。”
“河间府?会有什么天灾?”霍少倾忙问。
元真却是摇头,“草民只卜算到河间府将又大灾,具体却是不知。皇上不若请国师卜算一卦!国师德高望重,神机妙算,相信他能窥得天机,免河间府百姓苦难!”
此话一出,严赜立马响应,奏请,让镜虚子卜算河间府天灾一事。
不少大臣也都附议,集体奏请。
“准了!”霍少倾让福永去传旨,召见镜虚子。
镜虚子知道元真来者不善,朝中那些大臣也看他不顺,尤其那些武将,瞧不起酸文人,更瞧不起他们。直接告诉福永,他正在推演河间府天灾一事,让宣武帝等着。
竟然连皇上都直接摆架子,随驾来的大臣都很是不满,逼着镜虚子到宣武帝和文武大臣面前卜算。
“每次卜算都钻在窝里,又不是抱窝的老母鸡!”武将多糙汉子,看不上镜虚子,话说的也糙。
“皇上!可否请国师到大殿来推演卜算,也让我等一睹风采!好心服口服!”严赜开口。从看出宣武帝和镜虚子并没有表面上关系那么好,而镜虚子之前要除掉聂子川,他却是宣武帝的人。现在镜虚子的辉煌路也走到头了!
“那众位爱卿,就随朕去瞧瞧,看国师卜算出了什么结果!”霍少倾起身,背着手大步朝外走。
严赜等人立马跟上。
到了镜虚子下榻的禅院,外面两个道童就把霍少倾一众人拦在了门外。
此时的镜虚子正在内室,屋子里的柜门打开着,里面坐着一个骨瘦如柴,脸色病白的三十多岁的男子,闭着眼,手里拿着古币正在卜算推演。
镜虚子听着外面的呼喊,脸色越来越沉,“到底如何?”
“师父!河间府,并无天灾。”男子轻声道。
“那是**?元真此行,有什么计划?是不是杀我?还有我让你为赵箴卜算,过了这么久,也该有结果了!?”镜虚子不悦的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我只看出紫微星异变,别的,我亦不看不透了。”
镜虚子眼中闪过恼怒,他觉得他现在很被动!
“师父不必担心,您不会有性命危险的。”男子轻声说着。
镜虚子起身,袖子一扫,柜门关上,调整了下气息,打开门出来。
外面霍少倾和以往对他一样,只是后面的大臣们很是不悦堂堂一国之君被他一个道士怠慢。
“国师可曾卜算到,这次河间府是何灾情!?”霍少倾问着话,大步进步,坐在了上座。
镜虚子看了眼元真,“皇上!老夫此卦象显示,河间府并无天灾。只是不知元真小儿从何得出河间府将有灾害降临,还逼老夫也同他一起卜卦!?”
元真听着摇了摇头,看来他藏的那人也有私心。没有把宣武帝的事告诉他,竟然连河间府之事都不说。如果说卜算不出,那之前镜虚子的多少次神话,也就是虚假的了!
霍少倾声音冷下来,“元真!”
“皇上!此事由草民再行推演一番。”元真不紧不慢道。
“几日时间?”霍少倾沉声问。
“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元真回话。
“好!那朕就给你三日时间!”霍少倾说完,起身看向镜虚子一眼,没有多说啥,转身离开。
福永和一众大臣也都纷纷随后离开。
元真扶着个小太监,也出了门,不过走在最后面,“国师此次怕是失算了!若信国师此言,河间府百姓怕是要受天灾苦难了!”
镜虚子微眯起眼,全白的眉须拧了几拧,回屋又进了内室,打开柜子。
元真也回到自己之前住的禅房,拿着铜钱开始一遍遍的卜算。
两个童子在外伺候着。
没出一日,元真就得出结果四个字:天降火龙。
“天降火龙?什么意思!?”
“难道是火灾不成?”
“天降的火龙,这是个什么事?”
众大臣议论着,却不得答案。
元真也无法卜算出更精准的答案,聂子川没有告诉他全部,不让他再泄露天机。
霍少倾和大臣商议,他想微服河间府。
众人极力劝阻,乌家反军还没有全部剿灭,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那乌家积蓄了四十多年的势力有多大,他们保护皇上还来不及,哪能再让他微服私访。
霍少倾无法,只得在寺庙里为河间府百姓祈福,派五千兵力赶赴河间府。
云朵也在琢磨,“天降火龙……若是大火烧森林,那可真是一场灾难!是山上动植物的灾难!你给姐夫去信了没有?让他加强防范!”
聂子川点头,“从元真那得出消息,就已经去了信,让他防范森林火灾。”
李航是收到信儿,看着上面的消息,心惊肉跳,立马与河间府知府商量,立马派兵防范。
可等天灾降临时,根本无法阻拦。
那天灾不是别的,竟然是龙卷风,是带着火的龙卷风。
前后三道,越来越大,直跨黄河,卷着河水飞上天,水火碰撞,更加凶猛。过了黄河,火龙卷直扫河边麦田。
李航震惊的看着,手里有兵,却根本束手无策,只能远远跟在后面,扑灭着起的火。
黄河里被龙卷风带起的鲤鱼,和火龙卷中背烤焦,有的砸在地上,冒着焦糊的鱼香味儿。
可却没人有心情去捡了吃,都震惊的看着三道火龙卷,根本无能为力。
有人奋不顾身冲上去,却被火龙卷席卷进去,直接消失在飓风中。
“退后!都退后!”李航向士兵下令。
此时的山上,虽然有新芽长出,枝头也泛绿了,但依旧满地枯草,被火龙卷扫过,轰的着起来。
李航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龙卷袭击了村民的房屋,横扫完村庄袭上森林,只能看着森林着起大火,看着火势蔓延。这样的火龙卷,根本无法靠近。
“救人!先救人!”
没有伤亡多少,但整片森林,沿着山脉全部着起了大火,根本来不及救援。
火势越来越大,成群的猛兽惨叫着逃窜出来,伤了百姓,更多的却是葬身火海中。
火龙卷消退了,大火却烧了三天才熄灭,连绵二十多里,全部烧了个干净。
霍少倾收到急报,龙颜震怒,怒斥镜虚子唬弄他。
镜虚子本想是人为祸乱,没想到竟是天灾火龙。若说天子不贤,上天降罪百姓,这话霍少倾根本不信。
元真此时向镜虚子挑衅,要再与他一较高下,“还是河间府。”
镜虚子笑了,大方的退位让贤。
“国师!你担当国师一职,朕给你这个权位,就是让你造福百姓,保卫百姓避受天灾。从益州雪灾,到江南地震,再到如今的河间府天降大火,你无一作为,置百姓于水火,你该当何罪!?”霍少倾怒的拍在桌案上。
福永知道宣武帝有这个习惯,早把书案清理了下,只放点笔墨纸砚和茶水。
“臣有罪!辜负了皇上信任,请皇上撤去臣国师一职吧!”镜虚子拱手请罪。
“百姓因你无法避受天灾,你是有罪!”霍少倾却不准备放过他,他既要杀聂子川,就不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