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和如意把在门口,凡是来打听这个消息的人全部拦在门外打发走。
云家大房的人也过来,看别人被打发走,还找了个借口。
吉祥照样打发,他们清园连云家都不来往了,云铁柱家又算什么东西!?
周氏没打听到消息,很是觉得在村人面前没面子,想了想,就借着机会跑去告诉了杨氏和云铁锤。
村里现在传最多的消息就是聂子川不是郭家亲生儿子,他亲爹娘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还有人说曹叔的官话口音是京城人,就纷纷猜测,聂子川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少爷。
杨氏和云铁锤听到这样的消息,震惊的不行,也不管姜丽锦即将临盆,把手里的活儿耸给姜丽锦,拍着身上的灰尘,急急忙忙的就跑到清园来。
云朵更懒得多理会他们俩,让万淼把人打发了。
杨氏在大门外就要骂嚷。
万淼冷喝一声,“云太太!你也听说我们少爷不是郭家亲生儿子,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来认我们少爷的是京城长兴侯府的人!我们少爷从头到尾都不是尔等随意喝骂之人。不想以后也如聂郭两家一样,就回去过你们的日子去!”
杨氏气的脸色发青,鼻子更加歪了。
云铁锤叫嚷着云朵是他亲生的闺女,“聂子川就算是皇上的儿子,他娶了我闺女!云朵可是我亲生的闺女!我也是岳父!”
“要不要回头我们少爷少奶奶在提醒一下你们,当初是如何把我们少奶奶一卖再卖的!?”万淼气势全开,无形的威压施向两人。
“她就算成了侯门少奶奶,也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杨氏不甘心的嚷叫一声。
万淼挑了挑眉,“云太太还是别老揪着这一点了,若不是我们少奶奶心地善良,始终存着孝心,云
着孝心,云家还在土坑刨食儿,吃杂面窝窝呢!回去好好想想,能又如今的富贵好日子是谁给你们的!还想不想要了!”
这样的威胁一开始对杨氏和云铁锤都是没用的,云铁锤混不吝,杨氏是没理占五分,更何况闺女是自己生的,她更加理直气壮。但在云彩仇恨她,出嫁就没娘家之后,在云朵对她出手教训之后,姜丽锦又时常念叨惹怒云朵她们,就要成为和村里啃杂面馍馍穿粗布衣裳的日子,杨氏就有些怕了。
不时百灵出来,“少奶奶让问问,云太太的鼻子可是好了?听说京城有厉害的名医,还有给宫里贵人治病的太医。只要把鼻子再次打断,就能顺着断骨接回去!”
那样的酸痛杨氏再也不想来第二次,看她一个小小丫鬟,笑的阴测测的,杨氏仿佛看到云朵寒光凛冽的目光,吓的心里抖了抖。
周氏叫她来,可不是让她得罪云朵和聂子川的,是想让她和这个二闺女打好关系,记她一个好儿,好歹他们吃肉,让他们家跟着喝点肉汤就行。就拉了拉杨氏,“弟妹…”低声劝了她一通。
杨氏也不想把这个越来越有权势,眼看着要飞出南平县进到那侯门贵族中去的闺女给得罪了,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郭家晚一步得到消息。
巨石村起先为了让聂子川在村里开作坊受益而说聂子川不孝如何如何的人不免觉得羞愧脸红。原来聂子川竟然不是郭家亲生的,还是侯门的贵公子!怪不得郭家对大儿子二儿子都那么好,郭二郎有些事做的可耻,郭树根李大妮都包容,一心为儿子着想。对这个三儿子却百般算计,装病危也要逼他认祖归宗,带着他们一家享受富贵。
不是亲生的那就说得过去了!可就算生恩没有养恩大,郭家也没养聂子川几年啊!
郭树根受不住这样的消息,一下子病重了。
郭大郎和李氏夫妻也有些难以接受,不是他们的弟弟吗?咋转眼成了侯门的贵公子了!?
郭二郎更加无法接受,一直在追问李大妮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是侯门的鬼公子,不是郭家亲生的儿子,那他们还有一点点借口要求别的吗!?那岂不是啥好处得不到,还要被人骂的抬不起头来!?
外面议论纷纷,清园却严防死守,不让人随意进去。
多少人想破脑袋的想知道确切的消息。
云朵在家里悠闲的带着俩娃儿,教给俩娃儿说话走路,自己拿着碗和勺子吃饭,看俩人吃的满脸都是,哈哈嘲笑,“两个笨笨的小东西!”
小六小七同时抬头,大眼萌萌的瞪着,表达对娘亲的强烈不满。不要以为他们还小,就听不懂嘲笑!
云朵看的更乐,有这么两个小东西,她就算关在家里,也不无聊。
聂子川不知道在忙什么,空余时间就在书房练字。
曹叔得到消息,猜想聂子川查到了确切消息,心里有些接受不了,用练字平息。
几天后,曹叔又上门来,让聂子川跟他一块去郭家求证,他到底是不是被捡回家的。
聂子川随他一同去了郭家。
巨石村的人连手里的活计都放下了,把郭树根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爬墙头,有人上树,都想立马知道,聂子川到底是亲生不。
里三层外三层的,只看见了一回两回,就在那议论说聂子川和郭树根不像,和李大妮更不像,和郭家兄弟更是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郭家的儿子。以前没发现,这么一暴出来,聂子川哪哪都不像郭家人了。
李大妮痛哭着承认了,她的三儿子得病死了,她在河边捡到了顺着河漂下来的聂子川,就把他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了。还拿出了当时戴在聂子川身上的一块玉佩。
那玉佩刻着龙鳞纹,圆润晶莹,红色的绳子已经掉色僵硬,看着就脆弱不堪,但玉佩却丝毫不见蒙尘,一看便价值不菲。
“就是这个玉佩!这是我们长兴侯府的家传玉佩,当时佩戴在夫人身上,三公子丢失的时候,玉佩被夫人戴在了三公子身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查访到这块玉佩的下落,也没有三公子的消息!”曹叔两眼噙泪的拿过玉佩,对聂子川说。
聂子川伸手。
曹叔连忙把玉佩递给他。
聂子川拿着玉佩冷笑,“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卖掉!”
李大妮低声哭泣,又压抑的捂着嘴。
不再多待,聂子川抓着玉佩,转身离开。
“三郎…”李大妮哭喊。
聂子川停下,扭头幽冷的目光看着她,“之前没有资格做我的父母,今后,更加不配!我认祖归宗,也是归我真正的家族,认我真正的亲爹娘了!”
李大妮看着他大步走出门,瘫坐凳子上痛哭不止。
郭二郎咬着牙,拳头死死的握着。为啥所有的好事都让他摊上了!去聂家吃饱穿暖的是他,爹娘一直惦记的是他,娶了云朵挣了大钱的是他,得庞老爷教书考中状元的是他,现在又突然冒出个侯门的亲爹娘。
凭啥这所有的一切好都是他聂子川的!就没有他一点点!?哪怕让他娶个标志又能挣钱的媳妇儿,不要高中状元,不要侯门的亲爹娘!凭啥他一无所有,成了不能同房的废人,跑了媳妇儿,这辈子只得一个丫头片子,连儿子养老送终都没有!?
郭二郎心里的恨意聚集在胸口,仿
在胸口,仿佛要烧灼起来了,怎么都散不开。
聂子川已经同曹叔回到了清园。
曹叔自作主张,在村里公布了聂子川的真实身份,还感激的跟聂里正道谢,“…若不是里正大人教授课业,我们三公子也不会得以念书,能有如今的成就。”
聂里正被他这个长兴侯府大管家好言感谢了一番,顿时觉得有些飘。那个长兴侯府的三公子曹泰,之前不是要查大郎贪污拉他下马?还抢了庞仁的未婚妻!?
虽是如此,但村里的众人都震撼与聂子川的尊贵身份,侯门贵公子!真正的身份尊贵,权势滔天!
看村里众人都一副长兴侯府就是天了一样,云朵有些无语的望望天空。长兴侯府……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大脑袋,长兴侯的脑袋可不够大!
可在村里众人的眼中,那就是尊贵的侯门贵族,难以仰望的存在。纷纷问聂子川和云朵啥时候去京城。
曹叔说是不着急去京城,等长兴侯过来。
一听长兴侯亲自过来,如此重视,更加笃定聂子川以后就真的不一样了!说不定还能继承长兴侯府!
众人都在为这个兴奋激动时,聂子川却低沉的毫无喜感。
曹叔想他可能接受不了被聂家郭家那样对待之后,郭家竟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而他竟然是长兴侯府丢失的孩子。
“三公子!这个事……老奴现在还没法跟三公子解释,等侯爷来了,他会亲自跟三公子解释的。”曹叔安抚聂子川。
长兴侯曹瑛生的高达俊朗,浓眉豹眼,全身从内而外的贵气,穿着刻丝锦袍,面容因为赶路有些憔悴,看到聂子川,神情激动,抓着聂子川的手两眼眶就红了,双唇蠕动,“辰儿!”
曹叔在一旁催促,“三公子!侯爷为了找寻三公子,这些年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一听到消息就昼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聂子川嘴动了动,叫不出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