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觉得现在又累又困,她想洗澡换下衣裳,又没出汗,就懒得换,进了屋,关门睡觉。
“看看…”刘氏指着被关上的门。
聂大郎跟张氏和聂大贵道,“韩府不管饭,昨天忙到很晚,去街上吃口饭,药水被人偷了。今儿个天不亮起来又去找药材配药水,就回来路上吃了两个饼子。”
“啊?没管你们饭吃?你们不是去做鱼,哪有主家不管饭的?”聂兰有些不相信。
“管的东西都在这。”聂大郎朝桌上的馍馍包子看了眼。
“真没管饭?”甘氏皱着眉问。
聂大郎摇头,事实上,他的饭是吃了,虽然不怎么好。云朵却一口没吃。
“这大户人家不会这么抠吧?”杨土根媳妇眼神往屋里瞟,她闻见了肉的味道。
“只不过叫过去做个鱼,连人家府里的下人都不是。”聂大郎起身回了屋。
“大郎说的是,咱们就是小老百姓,被大户人家叫去做事,人家已经给了工钱了。”张氏看他也走了,就忙附和。
杨土根媳妇就笑着打听,“这一下子去了两天,给了多少工钱啊?那大户人家的工钱肯定不少吧?”
“还不如卖一天鱼的钱!”刘氏阴阳怪气道。
杨土根媳妇呵呵呵的笑,觉得刘氏是骗她。反正她已经和娘家哥嫂说好了,这门亲事是无论如何也要凑成的。
为此,杨土根媳妇还让聂三郎见到了她那侄女。
甘氏把白面馍馍和包子拿了两个给她,“这是人家赏的,给她婶子也尝尝。”
好东西不给她吃,拿两个馍馍糊弄她。杨土根媳妇很不满,不过她不能让聂大贵家觉得她想占便宜,先把这门亲事说成了,以后她娘家侄女嫁进来,好处还会少了她的?
“那我就先回去,不耽误你们吃饭了!”杨土根媳妇拿着馍馍和包子起身扭着腰走了。
屋里聂四郎急着喊,“肘子已经被爷爷快啃完了!”他急的哭腔都快带出来了。
肘子放在聂老汉手里,他是不可能忍得住不啃上两口的。不过啃了的肘子的聂老汉怒斥聂四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啃完了?没有的事儿就瞎说乱说!都不长脑子的啊!”直接把聂大郎的话现搬过来骂聂四郎,“我不是还让你啃了一口吗!?”
聂兰黑着小脸,气的憋鼓着眼。
甘氏把肘子夺过来,看一边已经啃掉一大块的地方,气的指着聂老汉,“都还没有吃,你啃成这个样子,等会不让你吃了还是咋地?”
“四郎那一大口狠着劲儿咬,咬掉好大一块肉呢!”聂老汉不服的指控聂四郎。
“爷爷!我把肉让你拿着,你给四郎吃都不给我吃一点!”聂兰两个眼睛都红了。啥好处都叫二房占,苦活累活她们大房干。
聂老汉不在意的看她一眼,丫头片子又不是孙子。
聂四郎看着聂兰吐舌头,赔钱货的丫头片子还想吃肉,他才是孙子。
聂兰气的发抖。
“都别说了,这肉切了炒菜!”甘氏也气的不行,拿着肘子到厨屋里亲自下手,切成一片一片的,合着辣椒炒了。
饭终于端到桌上,张氏叫聂大郎吃饭,又趴在门口想叫云朵,悄悄推开门进去,云朵早就睡沉了。
张氏轻声关上门出来,“娘!云朵睡着了,这菜,给她留一点吧!”
“给她留着呢!”甘氏点头。
聂大郎拿着窝窝头,菜他只扒拉了些凉拌茄子,肉就要一块。
聂二贵一众围着桌子一开吃,就飞快的挑了最大块的肉夹,往嘴里塞。却齐齐变了脸。
“咸死了这!”
“咸了就少吃点。”甘氏慢慢的夹了一块托在窝窝头上,一点一点的吃。
看着一小盆子香喷喷的肉,却不能大快朵颐,几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肉咸的难以下嘴,刘氏还是忍着咸,吃了好几块。
临睡,刘氏趁聂梅和聂兰回屋,也跟着进来看了眼,“死丫头睡的像猪一样!娘!明儿个可得做鱼卖了吧?”
“明儿个就卖晌午吧!”甘氏想了下,打着哈欠回了堂屋。
夜色已晚,收拾好一切的张氏也忙回屋歇下。
刘氏却渴的口干舌燥,睡前灌了一大碗水。
半夜就憋尿起来了。
上了茅房,刘氏嗓子渴的冒烟,又喝了半瓢水,心里抱怨甘氏,为了不让他们吃肉,愣是做的比腌肉还咸,咸的燎嗓子。转而又咒骂云朵和聂大郎,觉得俩人吃了好东西,还说没吃,那钱估计也不止。
突然刘氏停下来,那小贱人的确是困的很,睡的像死猪一样!死病秧子估计也是一样,那俩人漏下的钱!?
刘氏阴笑两声,拿着洗衣裳的棒槌悄没声息的来到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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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教训(求首订)
聂大郎住的西屋是后来加盖的,靠着西厢房的屋山外加的一间土坯房,顶上盖的是麦秸秆,下大雨就漏雨,屋里也没有炕,一扇门也是薄木板做的,用了不短的年头,上面还完好,下面鸡都可以钻进去,门缝也不小。
刘氏没费多少力,就把门打开了。她握紧手里的棒槌,悄声进屋。要是这该死的病秧子醒过来,就给他一棒槌,打晕了他就啥都不知道了。
月光不是很明亮,只有稀稀疏疏的星光闪耀着。
刘氏眯着眼打量,聂大郎白天穿的那身衣裳就在床边。她伸手抓过来,仔细的摸了一遍,啥东西都没有。她又瞄上床尾。
聂大郎的屋里放的是板子床,只有一个破箱子在床头,里面装着衣裳之类的。而整个屋里能藏东西的就在那破箱子里和床上。
刘氏没敢动床上,蹑手蹑脚的到床尾开那破箱子,伸着手往里摸。
除了整齐叠放的衣裳,再没有旁的。她抖开衣裳也没有发现钱。
刘氏不相信聂大郎没有钱,如果他这里没有,那钱就在云朵那个小贱人身上。拿出五钱银子就交差了,真以为她也一样傻,相信了他们!不过现在没说更好,等她找到,那银子就是她的了!让那小贱人看不起她,跟个快死的病秧子都不跟她二郎!下贱胚子!还有这该死的病秧子,拖了这些年不死,拖累他们,还敢跟她横!
箱子里啥都没有摸到,刘氏心里咒骂了一通,正想着要不要把床上枕头下这些地方也搜一遍,就看到对面墙角木钉上挂着的竹筒。
是装祛鱼腥味儿的药水的竹筒!刘氏眼珠子转了转,走上去摸了下,里面还有不少。她心里一喜,伸手就摘那竹筒。那小贱人还不就是仗着有这药水能让鱼肉不腥,才横得起来吗?不过才去了县城做一次鱼,就敢甩脸子呛她。
要是她会了这药水,等她去韩府做鱼……到时候她在村里就风光起来了!那家看不起他们,不愿意相看结亲的也要来巴结她了!
竹筒不高,但有个绳子,木钉是竹子的,钉在墙上有点高。聂大郎拿还要踮着脚,刘氏的身高,她蹦起来也够不着。
旁边有个小板凳,刘氏拉过来,站在小板凳上伸着手够木钉上的绳结。
她刚把绳结解开,把竹筒拿下来,屋里的微光突然暗了,完全黑了下来,刘氏看不见,扭头就见屋门关上了。门外还有声响,她猛地一惊,吓的差点从小板凳上摔下来。
床上的聂大郎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先敲了隔壁聂兰姐妹的门,又敲聂大贵和张氏,敲堂屋的门,“家里招贼了!”
一句招贼,顿时激的熟睡的众人一个激灵,都飞快的爬了起来。
刘氏急坏了,跑到门口来拽门,听到外面堂屋西屋的门都响了,她咬牙咒骂,“谁是贼了!快开开门!是我!是我!”
聂二贵起来的时候还奇怪刘氏咋没睡在旁边,冲出来听这声音,他脚步一顿,霎时阴了脸。这个不长脑子的婆娘,半夜里跑去偷东西了!?
云朵自躺下就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听到有贼,想到她想尽心思藏的银子,直接一个激灵爬起来,见屋门还闩的好好地,聂大郎在外面说话,她忙拉了衣裳穿上。
聂兰衣裳都没穿好,已经拉开了门,“贼在哪?”
聂老汉和甘氏,聂大贵张氏,聂三贵,聂二郎聂三郎几个全部都起来了。
甘氏阴沉着脸站在聂大郎屋门外,听着屋里刘氏咒骂的声音,气的肋下疼,叫张氏去点灯,让聂大郎把门打开。
油灯点亮,聂大郎打开屋门。
刘氏就从里面钻了出来,“把我关在屋里就冤枉我是贼!谁是贼了!谁是贼了!”
“你要没有行窃,跑到我屋里翻箱倒柜的是干啥?”聂大郎从张氏手里拿过油灯,拎的高高地照着屋里。
原本放在床头叠好的衣裳,被散开扔在地上。床尾放着的箱子也打开了,里面翻的一团乱,装药水的竹筒被扔在床边,药水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