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能让脸变白吗?”王荷花也好奇的凑上来。
“你还买这个抹脸,真是有钱!给我弄一点试试。”聂兰说着伸手挖了一块。
这润脸膏的确不便宜,里面多是杏仁油,纯天然的,抹在脸上润润的。云朵从去年入冬就在用,一盒要一两多银子。这一盒是聂大郎买祛疤膏的时候一块买回来的,也快用完了。
聂兰把乳白的膏子抹在脸上一块,摸着顿时不一样了,“还真有用!你这个在哪买的?多少钱啊?”
“县城的脂粉铺子里就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大哥买的。”云朵给她指了地方。
聂兰不相信,但这真是个好东西,抹在脸上摸着又润又滑。怪不得云朵的脸看着又白又嫩,原来都是抹了好东西。
王荷花羡慕的看着云朵,“大哥对你真好。”
“三郎对你不好吗?”云朵回头问她。
王荷花顿时红了脸。
聂兰就想试,“我也洗了脸,大嫂你这润脸膏让我也用一次吧!”
“用一次又没用,我就剩这一点。”云朵合上盖子,装进了化妆箱里。
“这小箱子真漂亮,也是在县城买的吗?”王荷花伸手摸了摸那化妆箱。
云朵看了眼聂梅,“这个还没地方买,是顾大郎送的。我提点了两句,他就编出来了,先送过来给我用用看好用不。”
聂梅垂了头。
王荷花也听她姑姑说起了聂梅未婚夫婿的事儿,想了下,想到这顾大郎是聂梅没挑中的,看了眼聂梅,又看云朵。既然聂梅没有挑中那顾大郎,云朵咋还去提点顾大郎?
“不过是竹子编的,又不值钱。”聂兰摸了摸,“就外面这层绸布值点钱。”
云朵笑了下,没有再说。现在试手的东西自然不怎么好,再说真正有价值的不光是东西。
聂兰见她拾掇好,就说想去看看作坊,“也让三嫂见识一下。”
“里面好些男的都在做工,也都没有拾掇好,还是等以后拾掇干净了吧!”云朵找了两个干净的布袋,拿了竹筐出门,“我要上山割草,挖菜,你们去吗?”示意她要关门了。
聂梅三个就出来,看她锁上门。
聂兰看着就想一块去,“你挖菜是吃的,割草干啥?”
“野菜不就是草吗!”云朵是想上山摘些花,她上次挖竹笋见到有桃花,还有迎春花开,她想自己做点护肤膏用。买的虽然也天然,但太费钱了,而且效果单一。
再一个,作坊开起来,正常运转了,她就不用操心太多。可以自己做些护肤品来卖,也算是一个进项。
王荷花不想去,聂兰想了下也不去了,说不定要她干活儿。拉着聂梅回家。
云朵先到聂里正家,跟聂大郎打了声招呼,叫了杨春草,和村里另外一个女娃儿聂玲玉,三个人一块上山。
山上的桃花刚刚开,杨春草说,桃花开了就落,结不几个桃子,不张熟就是又酸又苦的,不太甜,长熟了才好吃。
云朵听这话更放心的辣手摧花,把那些盛开的桃花都摘了。
聂玲玉也是不太爱说话的,人还有点呆。她娘也是一样,平常不到发工钱的时候,云朵都忘了作坊里还有玲玉娘这个人。
所以,云朵闲玩的时候喜欢和杨春草聂玲玉一块玩。
把几棵桃树上开了的花都摘掉,云朵瞄到了山茶花,两眼顿时亮起来,催促俩人,“快点!快点!见到山茶花咱都摘了!”
俩人也不问她要摘那么多花儿干啥用的,她说摘,就跟着三下五除二,把那些花儿都摘进了布袋里,然后再找。
一直在山上转悠到落霞满天,这才忙着下山回家。
杨春草和聂玲玉在前面带路,云朵在后面跟着。她早走的不知道往哪拐才能回到家了。
聂大郎把锅里做上饭,烧上火,出来站在山下等着。看云朵跟着俩人下来,这才迎上来,伸手接了竹筐和布袋,“再晚会天都要黑了。”
云朵笑着跟在他后面,问他做饭了没有,叫杨春草和聂玲玉到家里吃饭。
俩人自然不愿,招呼了一声就各自回家了。
到了家,聂大郎打开布袋,看着里面的娇艳欲滴的花儿还有竹叶子草药叶子,才问她,“摘这些做什么?”
“做润脸膏,擦脸霜。”云朵拿了竹筐,抓一把山茶花,笑的眯起眼。
聂大郎眸光微转,“等下次去县城,我给你买两本书来。”不光杂物记,还有食谱什么的,都要买上一些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云朵觉得他买的书不太有用,那本食谱她翻了一遍,就扔那了。想了下,“我跟你一块去。”
“好。”聂大郎笑着应声,把东西放下,切了竹笋,切了肉,炒了菜。
云英也领着云笑放工回来了。
吃了饭,云英刷了锅,也问摘那些花干啥用的。
“我想淘胭脂。”云朵嘿嘿笑。
云英有些疑惑,二妹妹咋会淘胭脂了?不过看她嘿嘿笑有些心虚的样子,猜着她可能也不会,指不定在听说的,就想自己试试,拾掇好就领云笑回了杨婆婆家。
晚上云朵给那些花儿撒了点水,放在炕边不远的桌子上,“睡觉就能闻到源源不断的花香了。”
“我闻闻香不香。”聂大郎过来。
“满屋子都香香的……”云朵还以为他着凉鼻塞闻不到,却不想他却抱了她闻,顿时从两颊迅速升起一层的红晕。
聂大郎低头,在她红润的小嘴上亲吻,蹂压。
好一会,云朵的嘴唇被他亲的如红红的山茶花一样娇艳,才松开她。
云朵睁开眼,看自己两手又抓着他的衣裳,忙松开手,垂着眼,长长卷翘的睫毛不能眨巴,昭示着她的心儿跳的有多快。
聂大郎蹭了蹭她的额头,“早点睡。”
云朵忙点头,脱了鞋,上炕,睡下。
聂大郎自己却铺了纸,练大字。
昏黄的灯光下,他清俊的面容被烛光沾上一层暖意,脊背挺直的坐着,认真的挥毫泼墨。
云朵躺在被窝里看着他,读了书的聂大郎,仿佛更加有魅力了。她嘴角不自知的扬起来。
写完一个字,聂大郎抬眼看她,微微挑眉。
云朵忙若无其事的转过头,两眼无聊的看着屋顶。
聂大郎抿嘴一笑,底眸继续练字。余光却注意着被窝里的某个小人儿,又悄悄的转过头看他,看了一会,生怕他发现,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去。他眼里的笑意就忍不住倾泻而出。
没等他练完,云朵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她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聂大郎也已经起来了。
“聂大郎!你突然好用功啊!”云朵穿好衣裳起来。
“快起来洗漱,等会就吃饭了。”聂大郎笑着打好水。
云朵应声,飞快的洗漱了。等云英和云笑过来吃了饭,她就把之前买的铜锅铜碗,锡碗等家伙什都找出来,和瓷碗瓷盆摆了一堆。
聂大郎没有去聂里正家,而是留在家里练字念书,看她捣鼓。
工具不全,材料也都得自己动手一点点加工,不过云朵捣鼓的很投入,很认真。现代的时候她就对化学添加剂的化妆品过敏,就想自己动手做纯天然草本的护肤品用。
爸爸说她三分钟热度,一块学的几个朋友也都学一下就嫌麻烦不干了,她却从头到尾学了下来。家里从外婆到阿姨用的都是。她原还准备开个小店,卖自己做的护肤品。
忙活了一上午,云朵看着即将成型的山茶花润肤乳,笑起来。
兴致来了,连午休都没有休。
杨春草和聂玲玉见她没有再找她们,就过来找云朵。以为她要摘那些花有大用,想着那点也不够,就还过来帮忙。
云朵看俩人过来,打了水,招呼俩人洗脸。
俩人疑惑的不行,聂玲玉看看她又看看盆,应了声,洗了脸。
杨春草也带着满心疑惑把脸洗了。
云朵拿出热气腾腾刚出炉的润肤乳,“抹脸上点试试。”
俩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下,都伸手撩了点,往脸上抹。虽然不知道是啥东西,但看云朵的样子,两个大眼亮晶晶的发着光,那就应该是好东西。
刚抹完,杨春草摸着脸,满脸惊讶,“哎呀!你这是抹脸膏子,咋给我们用了!”她不常出门,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东西。
聂玲玉也有些震惊的摸着润润的脸,看着云朵白嫩的皮肤。以为她那么白嫩,都是抹这个膏子抹出来的。
云朵把之前用过的两个小瓷盒拿出来,拿着小碗,往里面倒满,“这是润肤乳,是我刚做的。春天脸上容易干,你们两个就拿回去抹脸吧!”
两个人都不要,聂玲玉直接退到了屋外面。
“这就是昨天摘的花做的,你们要是不要,我还咋好意思再叫你们帮我摘花啊!”云朵拉着杨春草,把一小盒给她,又塞给聂玲玉一小盒。
俩人看着手里精巧的小瓷盒,心里又欢喜,又觉得占了大便宜心里过意不去。
小女娃儿家,没有不爱美的,杨春草和聂玲玉也不例外,最后还是收下了。
回到家,玲玉爹聂大壮就把她骂了一顿,说她白拿云朵的东西,是口吃的就算了,那个小盒一看就是不便宜的,让聂玲玉给云朵送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