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旁边围了不少电视台来看热闹的人,随着时间过去,人越来越多。听着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剧组每个人心中都在问:该怎么办?
“噢?怎么都凑在这里,还没开始正式拍摄吗?”一个男人龙行虎步朝他们走近,看清来人面孔,大家纷纷恭敬地朝他打招呼。
来人正是lock经纪公司的老板,雍炀。
导演与他握手见礼之后,简明扼要地说了下目前困境,雍炀听完,摸摸下巴,笑容温和:“……我来给慕宁悦探班,没想到正巧剧组遇到了困难。这样吧,不就是女二号不能出演吗?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说完,雍炀转身,目光灼灼,指向不远处围观的人群。
“导演,只要是能本色出演女歌手这个角色的人就可以了吧?dy!你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长相清纯甜美的女孩娉娉婷婷走来,躬身行礼:“大家好,我是dy。”
眼见导演面上还有几分犹豫,雍炀拍拍他胳膊道:“剧本我之前看过,方茴出演的那个角色,人物设定就是性格冷漠的偶像女星。对演技的要求并不高,否则之前你们也不会选方茴了……不如先让dy试一试?不行的话再找其他人。”
k公司在剧中也有投资,雍炀发话,导演不好拒绝,于是他勉强点头,让人带着dy下去化妆:“……给她半小时看看剧本,试拍几次。毕竟是雍老板推荐的人嘛,哈哈哈,这个面子我当然会给。对了雍老板,上次你提到的那个自制电视剧……”
两人边谈边走远。
慕宁悦站在原地,听见秦澈如释重负笑着说:“死马当活马医,不然这一天全泡汤了,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先试试吧。”
步珍珍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教周围人听见:“……往剧组塞人做得这么高调,也是堪称一绝,以为长了张漂亮脸蛋就能演戏?呵呵,别把自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慕宁悦眯起眼,注视远处与导演谈笑风生的那个男人。
顺路来给他探班?慕宁悦撇嘴,他才不信。
那个dy似乎并不简单……原本慕宁悦对公司准备力捧谁栽培谁之类的决策并不关心,但是涉及他的作品,慕宁悦态度就会变得格外谨慎。而且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未免太过巧合。
慕宁悦若有所思地收起目光,走向白助理方向,等待正式拍摄。
第16章 出人意料
出乎众人意料。
dy换上戏服,她不仅拥有比方茴更精致的容貌,甚至在ng了两次之后,青涩而不失流畅地完成了一组戏。
导演面色变幻,反复回放了几次拍好的一段,叫来监制、副导演等人商量了一番,数人达成一致,导演挠挠下巴,向大家宣布:“dy演得还不错,我们认为……可以让她代替方茴饰演女二号。”
此话一出,剧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各色目光聚焦在年轻女孩身上。
几位主演,秦澈最年长,他看了抱臂站在片场一侧的雍炀一眼,明智地选择不出声。步珍珍可没这份涵养,她为这部戏花了多少心血,走了多少门路才拿到女主角的位子,凭什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丫头片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演出机会?
“不公平!”步珍珍气冲冲地大步走到导演面前,柳眉倒竖:“我不信任一个毫无任何演出经历的新人,更别说她还只是个唱歌的。”说着,步珍珍眼尾飞去一记凌厉的眼刀,恶狠狠地剜向dy。
在圈子里,会演戏的通常自诩比蹦蹦跳跳的偶像歌手更胜一筹,只是大家没有想到步珍珍竟然会把鄙夷摆在台面上,完全不给dy面子。
“……哎哟,小姑娘眼圈都红了,双肩抖动,看着真可怜……”
“是啊,唉我看了都觉得不忍心,步珍珍这人怎么这样,我以前听别的剧组场务提过,说步前辈派头大,这次我可真见识到了!剧组里其他人,比如秦哥,还有慕男神,哪个不比她咖位大,人气高?他们还没发话呢,步珍珍拽什么……”
慕宁悦跟白助理站在一块儿,白小哥轻轻撞了一下男神,压低嗓子问:“慕哥,闹得这么僵,你不去帮忙说几句话?”
“关我什么事?”慕宁悦挑眉。
“那……这不是同公司的艺人嘛,好歹是你师妹,前阵子你们还闹过绯……”最后一个闻字愣没敢说出口,白小哥悻悻然收住口,遭到男神犀利瞪视三秒钟攻击,血槽已空。
“不用我出头,”慕宁悦努努嘴,意味深长地笑了,“自然有人主动护花。”
就见雍炀“似乎”刚留意到片场这头僵硬的气氛,走了过来,还没走到近处已经扬声:“导演,怎么样?我们家dy表现如何?她可是家学渊源,她奶奶以前是国家话剧团一级演员,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家人上舞台演戏了!”
导演立马脸色转阴为晴,作恍然状:“我说呢!难怪雍老板这么有信心,演了几遍居然也可以一个镜头拉到尾不出错,难得难得。既然这样,不如麻烦雍老板您出面跟上头说一声换人的事儿,我们这边抓紧时间把今天的戏份赶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们先忙,晚饭我让人送到片场来。大家辛苦了!”
听到这里,众人露出笑意。
寒暄了几句,雍炀装模作样当着大家面“叮嘱”dy要尊敬前辈,听导演和工作人员的教诲,认真踏实拍戏云云,便告辞离去。
“大家各就各位,把剩下那几场戏走位练两次,趁着光线好赶紧拍完,晚上再拍室内戏!”
导演吩咐场务通知下去,大家紧锣密鼓地运作起来,没有人搭理步珍珍,无视了她青红交加忿然扭曲的面孔。
※※※
“……步珍珍那个脸啊,真是精彩,都能直接拿来当调色盘了!”叉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塞进嘴里,慕宁悦轻松闲适地靠在沙发里,偏头对宁陌一说起自己白天拍戏的遭遇。
宁陌一听得有趣,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拉回来,斜睇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对任何前辈都是尊敬有加。很少听你对人意见这么大的,步珍珍招你惹你了?”
“对,我就是不喜欢她!”慕宁悦用力点头,目露嫌弃,“圈里多得是因戏生情的演员……”他声音略一顿,没好意思看身旁女神的表情,语气有些急促地往下说,“别人要么认真谈感情,要么心里有数,一起相处一阵,等彻底出了戏,大家好聚好散。可步珍珍呢?一副跟男演员、男性工作人员哥两好的架势,勾肩搭背的,看着豪爽开朗,等合作对手真的被她撩拨得动了心,她又装无辜纯洁,那副虚伪面孔我看了就烦。上次我们剧本阅读,她发现有记者蹲在停车场门口,立马追了几步想要挽我的手。”
“噢?还有这事儿……那你是怎么应对的?”宁陌一单手支头,似笑非笑,美目流光溢彩。
看得慕宁悦心砰砰跳,他抿嘴羞涩一笑:“我立即抬胳膊指天,大喊——看,那边有东西!于是大家都顺着看过去,她伸出来的手自然落空咯。”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宁陌一笑倒在沙发里,银铃般的笑声勾得慕宁悦浑身燥热,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她起伏的胸口。
舔舔唇,慕宁悦声音变得更低沉,带了一□□人的喑哑:“……谁让她主动对记者说,是她邀请我一起出演这部剧的……跟我私交好到可以互相邀请共同出演的,明明另有其人。”
宁陌一有些愣神,片刻怔忡,她神色愈发温柔:“是啊,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却不约而同先后接到《天光》剧本。看了剧本,我脑海浮现唯一能饰演许辰的人,就是你……正要鼓起勇气拨通你的号码,你已经发了短信来,上面只有一句话:姐,一起出演吧,我想跟你一起演戏。”
盯着她娇艳容颜,慕宁悦着迷地伸出手,想要碰触她滑落肩头的一缕长发,很快他清醒过来,收手握拳,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泄露心中遗憾与渴望。
“《天光》爆红之后,很多人都在问究竟是谁邀请了谁,”青年笑容狡黠,黑眸清亮,“结果导演是一个说辞,编剧又是另一个说辞。还有老资格的娱记在节目里大肆猜测……我真是服了他们。”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宁陌一长发披散了半身,抱膝蜷缩在沙发里,笑容纯真宛如少女。她渐渐爱上了这样平和愉悦的居家生活,每天在外面跑行程,回到家,有一盏温暖的灯,有个人会等她……像这样,与他坐在沙发里,彼此没有任何隔阂,畅所欲言的感觉……有多久没有降临自己的人生?她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如此留恋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是房东,他是暂住的房客。
她不是女神,他也不是男神。
他们只用做自己,真好。
※※※
轻松写意的状态持续到出席新电影首映式的前一天为止。
宁陌一接到来自霍氏金融的电话,甜美女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您好,董事长邀您今天午饭前会面,时间是10点半至11点,请您务必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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