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陌一,你看到了吗?现在……我可以说爱你了吗?”
“陌一,请你嫁给我。”
单膝跪地,年轻的影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天鹅绒盒子。
镜头前,镜头后,台上,台下。
一片哗然。
贴心的导播将摄影机迅速转向台下,对准了人群中,那个同样黑发黑眼的美丽女演员。
她眼眶如他一般红着,湿润了眼角。
“答应他!”
“说YES!”
有人吹起口哨,更多人跟着喝彩,鼓动着,期待着。
伊夫·贝松,让·德桑,泽·阿亚拉,昆塔,费里·蒙特罗,哈特·贝恩,格伦斯,崔西·布莱恩……诸多与他们合作过的人,屏息注视着荧幕。
而当宁陌一徐徐起身,她掩着唇,一滴晶莹泪珠滚落,她注视着舞台上那个闪耀着光辉的男人。
无数画面自他们之间掠过。
初见时的好奇,闷热旅馆的挑逗,炙热的爱恋,曾有过的争执与分离,第一次步入圣坛的心碎,婚后无数个孤单冷漠的夜晚,再见时交汇的眼神,明知不该却无法压抑的心跳,隐忍不说爱的苦涩,强忍心痛的疏离,耍赖住在一起的甜蜜与不安……来自四面八方的谩骂,漠视和强烈的道德谴责,怀胎十月的艰辛……
甜蜜过,苦涩过。
开心过,痛苦过。
到最后,他们殊途同归,为的只是能够走到镁光灯底下,能够站在太阳下的一句。
我爱你。
“YES,我愿意。”
当宁陌一终于说出唯一的答复,杜比剧院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大洋彼岸,电视前,郑乔、狄青珣、海明舟与苏珊、经纪人杨哥、助理小吴、白助理、雍炀、金老板、慕母、宁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为他们鼓起掌。
甄妮长长地透出一口气,扔开遥控器,抱怨道:“该死,这两个家伙真是让人羡慕得想揍人,真的能跟他们一样幸福该多好……”
加西亚与格兰菲大师正在巴黎挑选模特,他们会心一笑。
阿根廷,潘帕斯草原,费里叼着烟斗,透过缭缭烟雾,望向窗外。他长腿交叠,马靴磕在桌沿发出一声闷响。
“结婚了……真好。祝福你,我的朋友。”
……
几年后。
“相信电视机面前的观众朋友们已经期待很久了!小边我也是迫不及待了呢,哈哈,来,请跟随我们的镜头,一起参观慕家大宅——当当当!”
“哇,一进门,我们的慕艾宁小朋友就冲过来了。小乖,今天我们到你家来做客,请多多指教。”
小乖歪着头,大眼睛扑扇扑扇了几下,萌得人心都化了。
“我知道你们要来呀,节目组的叔叔阿姨不是早就跟爹地妈咪说好了吗?”
主持人一头黑线:“……”
冷场了几秒钟,小乖开心起来,她把鞋柜打开,拿出准备好的崭新拖鞋,摆在地上。她穿着随性又俏皮的订制连衣裙,领着主持人和摄像师前往她最喜欢的宝物房——
“这里是家里我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很多亮闪闪的东西呢,”小乖笑得眯起眼,献宝地指向巨大的落地透明橱窗,“不过,爹地妈咪他们都说,这里没什么了不起,所以随便我怎么玩,他们也不生气。”
主持人和摄影师完全失去语言能力,拼命拍摄一整个柜子的各色奖杯,奖杯在阳光与玻璃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主持人:“小乖,这些年你跟着爸爸妈妈一定去了很多地方吧,你最喜欢什么地方?”
小乖:“都很喜欢,有爹地妈咪的地方都很好。不过我现在特别期望自己可以长高。”
主持人:“为什么呀?”
小乖很苦恼地比划了一个高度:“因为费里叔叔说,等我长到那么高,才能骑上他送我的小马驹。现在还不能给我,只能养在叔叔的牧场里面。不过爹地答应我了,”她得意洋洋地说,“等他拍完这部戏,就带我和妈咪还有小弟弟一起去阿根廷度假,还要让我去跟企鹅做朋友呢!”
说着说着,庭院方向想起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一个头发有点毛躁的高大男子从楼上飞奔下来,匆忙对镜头挥了挥手。
小乖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跟过去:“一定是弟弟醒来了,我去帮爹地忙,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过得不多久,男人怀里搂着襁褓,女人手里牵着小乖,一家四口从庭院折返,出现在镜头当中。
主持人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躬身行礼,与他们握手。
这是某电视台重金打造的王牌真人秀栏目,这一次他们邀请到了最受瞩目的家庭,并在征得他们同意后,登门拜访,拍摄真实的家庭生活。
节目播出后,收视率立即刷新了新纪录。
“喂,这里有个观众说你老了,居家生活会让男神褪去昔日光环……啧。”她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把手机递给他看。
男人撇嘴,将手机抢过来扔到一旁,利落翻身,将她压在底下。
他额头抵着她的,鼻尖摩挲,呼吸交错。
“老了?看来我得用实际行动来洗刷不明冤屈……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老……”
“唔……啊嗯……”她的抗议与争辩尽数被他吻去,化作模糊的低吟。
“再给小乖添一对弟弟妹妹吧,反正咱们养得起。”
“你休想,生小孩很累的……啊,别又来一次……慕、宁、悦!”
“我爱你,陌一,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神。”
窗外,天光乍破。
清濛晨光驱散了漫天夜穹,带来白昼的温暖与明亮。
大朵大朵的扶桑花争相绽放,在风中摇曳,如情人的爱语。
-----【THE END】-----
番外之隔壁剧组来客串(大雾)
一辆银色雪佛兰开进了蒙特罗庄园。
“总算是到了,我想应该就是这里没错。”男人拿着手机,仔细比对导航。
后座上的小女孩一骨碌爬起来,跳上椅背拍打父亲:“我要去看小马,我的小马!”
“嘘……”可惜晚了一步,怀里小不点儿已经被惊动,闭着眼睛不舒服地吭吭起来。女人无奈地把儿子抱起来,轻轻拍抚。
男人一手捂住女儿的嘴,一手捂住自己,冲女人讨好一笑。
蒙特罗庄园里,气氛凝重。
几个来帮工的佣人大气不敢出,沉默地做事。
马克西姆夫人走过来,严肃地瞥他们一眼:“怎么了?动作快一点,把该干的活儿干完。”
“马克西姆夫人,好像有客人来了。”
面对突然来访的一家四口,马克西姆夫人感到很棘手。
她离开庄园已经好几年了,因为听闻主人的婚讯又赶回来,她不确定这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与庄园主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们全都是黑眼珠黑头发的外国人,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那长相那气度,让人不敢小觑。马克西姆担忧地望一眼楼上方向,打起精神接待他们。
男人胸前背带里,小儿子歪着头昏昏欲睡,一只手牵着女儿,另一手搂着妻子。
他的笑容清朗又温润:“嘿,费里那家伙呢?怎么不见他下来迎接我们?”
“费里叔叔呢,我要去看我的小马。”女儿好奇地东张西望。
“小乖,要懂礼貌。”女人轻轻笑着,与马克西姆夫人握手,“真抱歉,我们来晚了几天,本来应该第一时间赶来参加费里的婚礼,可惜最近行程比较紧,好不容易才排出空档。费里和他的新婚妻子呢?”
马克西姆一脸为难:“先生……先生他……”
男人挑了眉,熟门熟路地领着妻子和女儿往二楼走:“他还没起?我们先去上回住过的客房,安顿好了再去找他。”
※※※
推开三楼主卧的门,慕宁悦立即被呛得咳嗽起来。
“费里!活计你到底在做什么,天啊,你是打算把自己做成烟熏肉干吗?”他大步走过去,刷地拉开窗帘,开窗透气。
“……你怎么来了?”坐在床上沉默得犹如一座雕像的大胡子男人,眯起眼,不适应突然到来的光线,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来人身份。
“你的声音听上去真可怕,”慕宁悦打趣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闷死在里面?得了吧,兄弟,这世上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赶紧给我起来,我家小乖还等着你带她去看望她的小马驹呢。”
听到小乖的名字,费里眼神闪烁了一下,总算是露出一点人类的情绪。
始终观察着好友的慕宁悦暗地里松了口气,他从管家口中听说好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任何人进入,三天不吃不喝的时候,非常担心这家伙已经失去了理智。
推搡着把费里塞进浴室,强迫他把自己洗干净,慕宁悦抽空下楼一趟,带了一杯加了大麦的谷物麦片,逼着费里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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