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骚的狐狸都比一头猪好看吧!”
女人取笑起女人来,出手是最狠的,因为知道彼此的软肋在哪里,知道彼此的命门在哪里,七寸在哪里,知道那一句话可以让人见血封喉,知道哪一句话可以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致命伤。
薛美琪看见来的女人穿的大黑色,没有把手臂露出来就知道这个女人很在意自己珠圆玉润的身材,或者说很自卑自己珠圆玉润的身材,就这样在酒吧大哥听来无关痛痒的两句话,其实句句有意意有所指,句句夹枪带棒句句绵里藏针,直伤的人五脏俱焚,肝胆俱裂。
谁让薛美琪瘦的眉眼玲珑,瘦的身材美妙,瘦的凹凸有致,瘦的哈气如兰呢,来找茬的女人很受伤,一时间,烽烟再起。
“姐姐说的真对,不过,猪好不好看我不知道,狐狸肯定是不好看的,你看它的吊梢眼!”有一句话戳到薛美琪的痛处,她哪里长的都好看,就是一双眼角总是往上吊,看起来很不可笑,很不友善。
薛美琪暂时落败,也是不想跟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斗,不过姐这个称呼她听着的确刺耳,因为江若琳也这样叫过,姐这个称呼,在某些场合代表着尊重和亲昵,原本透露着些家常的暖意,可用在江若琳嘴里就他意从生,且颇有些邪意,颇有些别有用心了。
在这里姐这个称呼在告诉酒吧大哥,她薛美琪已经不年轻了,不水嫩了,已经是昨日黄花,到了凋谢的时候了。
果然,酒桌上的形式发生了逆转,薛美琪注意到女人穿了一件枚红色的内衣,且不论这件衣服好不好看,适不适合,单看那玫红,那是一个明里暗里都勾引的颜色,是一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颜色,是把个风情说欲语还休的的姿态,好吧,薛美琪承认,她出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败感。
“你们喝,我去跳舞。”说着站着起来。
“等等,我陪你。”酒吧大哥跟着站起来,或许薛美琪看起来年纪比那个女人大,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就是薛美琪新鲜啊,哪个男人不喜欢新鲜的女人了,从没见过的神秘感和好奇,会让一个男人分不清南北。
一个男人的一句话便将一场无硝烟的战争结束,并且分出了胜负。
舞池中群魔乱舞,薛美琪也在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愤怒和过剩的精力,她跳着舞,想着关哲,想着江若琳,不知道关哲怎么样子,不知道薛美琪有没有醒来,还有那关睿不咬人膈应人的东西。
谁说女人不可理喻,女人的喜,女人的怒女人的欢女人的笑女人的快乐和忧伤都是有源头的,有时是一句话,有时是一件事,有时是一个人,都说江湖一笑泯恩仇,那是男人的事,女人可做不来,何止做不来,女人就是要把针尖般大笑的仇化成碗口,要把前世的恨记到今生,直到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薛美琪永远都恨不得江若琳马上死去,她恨江若琳,绝对不许她舒服的躺着,于是她趁酒吧大哥跟其他辣妹腻歪时,转身出了酒吧。
这边,关哲等人还在苦苦的等待,等待着奇迹的发生,他们才知道原来一分钟是这样短,原来数着秒针度日是那样的难熬,原来当热锅上的蚂蚁是那么的难受。
仅仅一夜之间,关哲好像瘦了几斤肉,原本雕刻般英俊的脸更加棱角分明了,“哥,你在椅子上眯一会,你的并还没好利索呢!”关睿关心哥哥,善意的提醒。
不过,他这一提醒像是点燃了导火线一样,彻底点燃了关哲悲伤的情绪,他喃喃自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误会她,若琳也不会躺在那里……”
他的喃喃自语,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们都有很多想对江若琳说的话,可惜她根本听不见。
“哥,你不要这个样子,江若琳如果知道了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与其在这里自责,还不如等她醒来之后好好对她。”关睿劝道:“放心,你一定有弥补的机会。”
江若琳此刻昏迷不醒,还不知道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状态下,说什么都是徒劳,说什么都是奢望,关哲从没有像这样后悔过,悔不当初,他还会有悔过自新的机会吗?没有人知道。
“还有多长时间?”关哲不想问,也不得不问。
“六个小时。”关睿答道,也就是说还有六个小时江若琳再醒不过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张文智的电话打通了没有?”关哲问道,张文智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
“没有。”关睿回答,“我打了很多遍,还留了言,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医生多久没来了?”关哲想了想,皱了皱眉又问道。
“刚来过,说江若琳的情况很好,很快会醒来。”关睿哪里敢说医生一直都没有来过,他们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肯定的答复,关哲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恩,会醒的……”
本在休息的江母醒过来,听见还有六个小时的话后又嘤嘤哭了起来,江父听到哭声后也醒了过来低声安慰江母,关哲听烦了,跟关睿说了一声,出去透透气。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想着从来他们也是其中的一员,此刻,秋意正浓,天高气爽,浩浩荡荡,繁花似锦,四下里都是丰满的,壮硕的,沉甸甸的,可是这样的秋天江若琳看不见了。
此刻的江若琳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一直往下坠,往下坠没有尽头,她想要喊关哲帮帮她,把她救上来,可是关哲没有来,来的却是薛美琪,薛美琪阴笑着,不但没有帮助她,还狠狠的推了她一把,然后她清晰的看见站在薛美琪身旁的关哲,同样的冷笑着……
第二百六十一章关哲的悔悟
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应该是这样的吧,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人给你爱的温暖,有人给你的爱情的伤害,有人教会你爱的技巧,有人帮助你登上新一级的台阶,江若琳给予关哲的除了爱和温暖之外还有信仰和尊重,而关哲给予江若琳的除了甜蜜还有伤害。
关哲想明白了这一点更加后悔,也感慨江若琳实在是太笨了,她担心的自己会和薛美琪滚成一片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最多是有一点小暧昧,成年人在做事前通常会理智的考虑事件的前因后果,事态走向,认真的算计自身的得失,最终也会发乎情止乎礼的扼杀一个将要将要萌芽的不理智不成熟的念头,他不可能也不愿意辜负江若琳,虽然外面的野花很美丽,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关哲感受着清凉风,回想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他想起刚认识不久时,江若琳去他的办公室,看到他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愉快与他讨论那幅画的构图,两人交谈的很愉快。
又想起了他们刚刚恋爱时他的感觉是何等的美妙,他觉得自己获得了一场特别的,珍贵的,无与伦比的爱情,他怎么就忘了呢,怎么会辜负她呢,可是,现在的自责有用吗?
“哥,医生叫我们进去跟江若琳说说话,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跟伯父伯母进去吧,我在外面继续联系张文智。”关睿找到关哲,交待着事情,现在他是几个人里面最清醒的人了。
“好的。”关哲点头,“正好我也有很多话要对若琳说。”
江父江母三人走进重症监护室,看见躺在床上的江若琳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好像一张白纸一样,完全没有了以往红扑扑的样子,看着真让人心疼。
“琳琳,爸爸妈妈都在呢,都在等你呢。”江母扑上去,握住女儿的手,“你快快醒来,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在一起做,还有好多年要在一起过,你不是说过要带我们出去旅游吗?你怎么可以躺在这里。”
江母声泪俱下,江父连连哽咽,“琳琳,不要睡了,你睡了很久了,比你小时候还能睡觉,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每次爸爸喊你起床你一下子就蹦起来扑进爸爸怀里吗?现在爸爸又喊你了,你不要再懒床了好不好,你一直是听话的好孩子。”
“若琳,我错了,我想起了以前的好多事情,原来你对我来说是那样的珍贵,是我不懂得珍惜,我错了,我告诉你,其实我跟薛美琪之间什么都没有,我是故意气你的,我也知道你跟张文智之间什么都没有,我怀疑你,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对,你起来啊,起来才能打我啊,起来啊!”关哲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香山看红叶,你在一片叶子上写下了山为证水为媒,此生必嫁关哲的誓言,我当时还笑你很傻很天真来着,不过,那片叶子我偷偷留下来了,我比你还傻是不是,你必须要起来,看看那片子,你不能失言,你还要做我最美丽的新娘!”关哲絮絮叨叨,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絮叨的时候了。
他们说了很多,可是躺在床上的江若琳依然一动不动。
“琳琳,妈妈求你了,你快起来吧,妈妈不能失去你,你是妈妈的命根子啊!”江母开始乞求,“你不能扔下妈妈不管,你对我有责任,你要为我养老送终啊!”
“对啊,琳琳,你不能扔下我们,我们不能没有,我跟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醒来,要我们怎么活?”江父跟着哭泣,已经完全不在意一个男人哭起来有多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