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着女儿过于痛苦,他又怎么舍得在明知道女儿是要去复仇的前提下,还让她走呢!
秦孟宇只觉得头皮发麻。不过他明白,隐诚海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毕竟,女儿是父亲的一块心头肉,而且因为多年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个男人对于女儿的愧疚更加的深厚,他更加强烈的要给女儿找个安全的港湾。而他自己,在隐诚海的心中是不过关的。
这一仗不会比他在商场上的任何一场重大战役来的轻松。
“爸,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隐月感受到父亲目光紧盯着她和秦孟宇双握的手,忙松开。
“我知道,这应该是我们医院的病友吧。你看,他穿着跟我一样的病服。”
隐月一瞧他父亲说话的语气,便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坐到了父亲的床边,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拖长着音,“爸——你知道的。”
隐诚海转过头,看向窗外,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秦孟宇。
秦孟宇也并不吃惊,走到隐诚海视线内,客气地说道:“伯父,你好,我叫秦孟宇。我知道您喜欢酒,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喜欢。”秦孟宇说完,将右手上拎着的酒瓶放在床边。
隐诚海好酒,每日不来那么几口,他人就浑身难受。而住院这几天,他一滴酒都没沾。可想他现在看到那美酒,内心是有多大的诱惑让他打开来尝上几口。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这么容易想抢走他女儿,没门!
秦孟宇继续保持着一张笑脸,歉意地说道:“隐叔,我跟月儿的事情,我想你都是知道的……其中的原委,想月儿也都跟你说了。我……”
“行了——!”隐诚海不客气的打断了秦孟宇的话。
“隐叔,听我解释,以前我是有错,但是我会用我的下半生来好好的弥补。我会疼她,爱她……”秦孟宇耐着性子,保证道。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们之间那点事情我都知道。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隐诚海眼中闪过一道怒气。这个男人已经辜负过他女儿一次。这个心结,他是无法打开的。在他的心目中,能配的上他女儿的除了本身优秀,更加关键的是要对她女儿一心一意,不会让他的女儿受到一点儿伤害。这样的男人在他的心目中不是没有,正是他从小作为儿子般疼爱的隐瑞蓝。可是,现在……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开了。来的不是别人,真是隐诚海脑中浮现的人儿,隐瑞蓝。只见他的娃娃脸的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渣,头发蓬乱,眼中布满血丝,全身都散发着疲惫的信号。
隐瑞蓝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族长,我对不起你!我的父亲让你受委屈了。我代他认个错!”
隐诚海看着突然冒出的隐瑞蓝,眼神十分的复杂。那晚,他喝下隐瑞蓝父亲,隐智递给他的酒后,就感觉身体出现异样难受的感觉。紧接着,他一直信任的兄弟竟然露出了恶魔般的面孔。他咆哮着将多年被压在其下的怨气发泄了出来。并且叫嚣着要带走隐族秘宝。
隐诚海那天就想告诉隐智,没有他心中的口诀,即使打开了宝藏也那走不了。只可惜,他刚想开口,药效就发挥了出来,他昏死了过去。如果不是他的女儿赶到,再迟上一天,他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其实这样也好,他可以跟妻子重聚,只是他万分舍不得从小受了不少苦的女儿。
隐诚海过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自责。”
“阿蓝,你就起来吧。地上冷。”隐月说着走过去扶起了隐瑞蓝。
“族长,我这次来,是因为我查到了我父亲的踪迹。他现在正在隐村五十公里外的布西村。他好像快找到了宝藏的入口。”隐瑞蓝说的是一脸的焦急。他不能让他的父亲一错再错。那是隐族和四大家族的财物,并不是一个人的东西。
布西村跟隐村之间相隔的是几座连绵的大山。而大山之中便藏着宝藏。
隐诚海微微皱眉。他之所以没有在醒来后立马派人去追,就是因为知道没有口诀,几乎找不到宝藏的位置。可现在,到底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他昏迷时候被套出了什么?
隐诚海正了一下神色,认真的看着隐瑞蓝,问道:“你确定?”
隐瑞蓝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亲眼所见,又怎么会不肯定。
“月儿,这是恐怕需要你立马去阻止了。”
隐月点了点头,“爸,你放心,我叫上族里几个能干的一起去。”
“不行,人太多的话不好。毕竟藏宝的地点不适宜让族中太多的人知道。”在隐诚海还没有表态的时候,隐瑞蓝率先否定了隐月的想法。
隐诚海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赞同了隐瑞蓝的想法。
“那这事?”隐月为难的咬着嘴唇。如果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事就比较难办了。她从悬崖跌落后,就根本没有以往的力量,无法单人去面对那些家伙。
“我陪你去。我已经想了一个办法,能骗来钥匙……”隐瑞蓝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毕竟是隐智唯一的儿子。如果他主动站到隐智这边,他父亲是肯定接纳他的。到时候趁机抢回钥匙。问题就解决了。”
秦孟宇见隐瑞蓝表态的比他还勤快,也连忙说道:“我也可以陪去。”
隐月瞪了秦孟宇一眼,“你别闹!”
“我现在身体可好着呢。要不你来试试。”秦孟宇嘴角翘起,打趣道。
“阿蓝说的对。月儿你就和阿蓝一起去吧。”隐诚海说到这,微微顿了一顿,瞥了秦孟宇一眼,“至于秦病友,我看你还是乖乖呆在医院里养伤吧。”
秦孟宇还想争取,却见隐月投来制止的眼神,闭上了嘴。不过想让他偃旗息鼓,不可能。
☆、第95章
月台上,冬季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冷冷地吹着隐月的红色围巾。
隐月只觉得这风一吹过,全身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甚至连着胃都冻的抽痛了起来。
她的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却依然是那么的凉。
“把我的衣服再穿上,我不冷”隐瑞蓝毫不犹豫的脱掉身上的呢大衣,递给了隐月。
就在隐月要接过的时候,秦孟宇一把抓住隐瑞蓝的大衣,狠狠地推到隐瑞蓝面前,“她穿我的。你的大衣你自己穿吧。”说完就要去脱自己身上的大衣。
之前是秦孟宇没办法,才把隐月托付给了隐瑞蓝。现在,他是绝对不会让出一丝一毫的机会给这个男人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隐瑞蓝这个男人对着他的月儿很有好感。
更让他有危机感的是隐诚海看着隐瑞蓝的目光,就像是岳父望着女婿。这让他心中的警铃大响。
隐月尴尬的笑了笑,这一路上秦先生的脾气可真是坏透了。只要隐瑞蓝流露出一丝亲近的动作,他就像个刺猬一般。
“秦先生,你别忘了你自己的保证。你身子没好,你的大衣还是自己穿吧。我穿阿蓝的就好。他身体好。”隐月拿过隐瑞蓝的呢大衣,套在了身上。
秦孟宇心中十分不爽,却不敢发作。
他原本是被坚决的被排斥在此次行动之外的。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来一个先斩后奏,悄悄的跟着她们出门,买上了同一趟的火车。
虽然秦孟宇刚走上月台,他就被隐月和隐瑞蓝抓了个正着,却也是让他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很快,火车喘了一口粗气停靠了下来。
隐月、隐诚海、秦孟宇三人跟随着人流涌入火车的内部。隐月按照火车票上的座位号很快便找到了位置。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三人一排,并肩坐。
秦孟宇刚将背包放下,什么话也没说,便一个大步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他心中早就有了个如意盘算,不管隐月坐哪个位置,他都会成为一道坚实的高墙,牢牢的将两人分开。
隐瑞蓝看着秦孟宇的举动,右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你们先坐着,我去找个地方抽根烟。”说完,便向两个车厢的连接处走去。
隐月嘴唇微动,最终没有开口说什么。有些心结也许真的只有靠自己才能化解。
随着隐瑞蓝远去的步伐,长长的列车轰隆隆启动,向南方加速开去。
隐月坐到靠窗的位置上,却任凭秦孟宇如何讨好,都没有跟秦孟宇开口说上一句话。她要好好让秦先生反省一下竟然尾随在她们身后的行为。特别是刚才那□□裸的防备的举动。
秦孟宇也知道隐月在气头上,老老实实,乖乖地坐在座位上。
火车枯燥的行驶在轨道上。
秦孟宇看着窗外那些枯燥的景色不停的闪过,只觉得眼皮一直往下垂,眼看着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就突然感觉肩头一沉,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清香传来。
他睁开眼,发现隐月竟然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隐月睡着了,那张脸安宁祥和极了,她那微卷长发散在秦孟宇的耳边。
秦孟宇闻着隐月淡淡发香,听着她时长时短的呼吸的声音,脸色露出一个无比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要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此刻,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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