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是真的不知道,如果阮邺清就因此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会怎么样?
那时候口口声声质问他,你会内疚吗?
可是如今,他就这样被推进了手术室,那么自己有内疚吗?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正好瞥见对面的拿到灼人的视线,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司徒傲回过头来看她,他的脸色在廊灯下是惨白的,沫沫只觉得心倏地跳了跳,接着就看到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突然拉起她的手,阴沉沉的对她:“你跟我来。”
她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只是才走了两步,赵子琦突然回过头来,看到他们两个人要走了,三步并作两步就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给我站住!”
“让开!”司徒傲并不想在医院和赵子琦吵,只是他的声音凛然低沉,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赵子琦哪里肯让?这个时候她是逮到了机会,其实以前她是真的挺喜欢这个童沫沫的,女孩子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清新靓丽,虽然不是那种沉鱼落雁的姿色,但是就是很讨喜,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脸红红的,和子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下贱的丫头,一转身就和司徒傲勾搭在一起了,她那个气啊,真的是恨不得逮到机会就好好羞辱她一番,这次正好,刚才那一巴掌还是便宜她了,她知道司徒傲在乎这个丫头,在乎才好,他越是在乎,她就越是要羞辱她,要打她!要把气都洒在她的身上!
这些年在阮家,被司徒傲骑在头上,她已经受够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让开?!
让开才是白痴!
司徒傲就算再厉害,也不敢冲自己下手,何况现在她是有理在先,他有什么资格自己?再了,刚才是在家里,这里是医院,他以为他真的能够只手遮天呢?要是闹大了事情,她倒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捅破了,让记者去写,她倒是要看看,群众的舆论是偏向谁的!
心里这样一想,她越发理直气壮,声音也越发尖锐:“让开?为什么要让开?论辈分,我还是你的大嫂,你长幼不分,对我又吼又叫就算了,现在算是什么个意思?你是打算袒护这个贱人了?哦,也不对,不定就是你们两个人合伙把爸爸气得晕倒的吧?哼,还让我让开,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事情给我清楚了,谁也别想走!”
“赵、子、琦!”司徒傲一字一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面寒如冰:“你马上给我让开!”
“哈哈,瞧瞧,心虚了吧?!”赵子琦笑得更加猖狂了,用手指着站在一旁脸色一直都很不对劲的沫沫,不禁提高了一些嗓音:“司徒傲,你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要了,你就是一只白眼狼,老爷平时对你那么好,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女人呢!这个贱人,勾搭完了子绪又跑去勾搭你,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原来还有这爱好,喜欢穿你侄子的破鞋是吧?我们子绪不稀罕的,你还拿来当宝了!”
赵子琦左一句“贱人”有一句“破鞋”听地司徒傲眼底骤然刮起狂风暴雨,抓着沫沫的手倏然一紧,沫沫只觉得一阵吃痛,别过脸正好看到他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下沉嘴角,她知道,这是他不耐烦到了极的表现,而他的眼底,也已经充满了暴戾之气,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沫沫,这个时候不由自主了一句话:“不管他的事情,是我……”
☆、第828章
“你给我闭嘴!”司徒傲怒吼一声,厉眸重新扫过赵子琦,突然极其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他脸色平静,声音更是:“大嫂,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千万不要让爸爸知道了,否则你还住在阮家的话都是一个问题!”
赵子琦脸色蓦地一片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徒傲,而他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不要试图惹怒我,我是看在去世的大哥份上,还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拿我对你的宽容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
赵子琦已经被他的阴霾气势给震慑住了,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话,整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只是一个劲告诉自己:怎么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他真的知道……
司徒傲懒得再花时间在她的身上,拉起沫沫的手越过她就朝另一头走去。
沫沫跟在他身后进了医院的休息室,他一把就关上了门,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他修长的腿朝着沙发迈过去,然后坐下,看了她一眼,:“你过来。”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来,她无恸无怨,只是看着他。
“我叫你过来!”她依旧没有动,他突然就皱眉,大概是不耐烦,高大的身子骤然起身,沫沫吓了一跳,其实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就刚才她看到他抱着阮邺清的身体那种急切的样子,她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她不想否认,的确是自己的言行太过偏激才导致阮邺清晕倒,可是,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的确是怨恨过,可是她知道,恨一个人太累了,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一命抵一命这样极端的想法。
她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可是不一会,背就已经抵上了门,她只觉得后背传来的一阵沁凉,仿佛是可以凉至心里,她惶惶地看着他,他会动手打自己吗?
如果他问及阮邺清的事情,自己又应该如何回应?
她的思绪还在飘荡,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声音冷冷地又响了起来:“你,那是怎么回事?”
沫沫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童沫沫!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冲着我来,那是我爸爸,他年前还做过心脏手术,你想过没有,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她嘴角突然扯了扯,似乎是笑了一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字地:“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做的!”
他红着眼睛看着她,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发紧,声音更发涩:“你到底跟我爸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晕倒?”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沫沫扭过脸去,声音冷冷的:“和你没有关系。”
“和我没有关系?******什么叫和我没有关系?啊?!”他吼起来,像只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他暴燥的在屋子里转着圈,似乎随时想跳过来将她撕成碎片。
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脏话,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很淡定的人,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把握好一定的尺度,自然也就不会有被气到跳脚的程度,可是今天,他已经了不止一次的脏话了。
他是气到了,她知道,在他盛怒的时候,还是顺着他好一。可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她要如何顺他一?难道一五一十把当年的事情统统告诉他吗?
有什么意思?
她突然镇定了下来,也不觉得害怕了,声音也越发冷静:“是,和你没有关系,我可以走了吗?”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来,声音更是降至冰:“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你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来找我爸爸了些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清楚,你别想离开!”
沫沫别过脸去没有话。
他却一个箭步就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整个人都禁锢在墙壁和自己的双手范围之内,黑眸微微眯起,“我只问你一次。”他看着她,抿了抿菲薄的唇瓣,然后问:“是不是和你父亲有关?”
她的心突然跳了跳,有些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而他眼底满满的都是一种信誓旦旦,仿佛认定了这件事情一定是和上一代有关系。
“回答我!”他的口气霸道,一都不给她逃避的余地。
这件事情是他一直都想要弄清楚的,父亲不肯告诉他,他找过私家侦探查过当年的事情,可是显然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一步,他根本就查不到更多的资料,所以他只知道,沫沫的父亲可能当年是和自己的父亲是朋友,可是具体是有什么渊源,真的是不得而知。
单明告诉他沫沫来找父亲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的确是这件事情。
只是没想到,父亲会突然晕倒……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到底是和父亲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沫沫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别开脸去,不愿意看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是吗?”司徒傲一双犹如光的厉眸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唇边浮着一缕诡异的笑容,声调倒是寻常:“那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爸?为什么他会晕倒?我不希望我再问你第三遍!”
“司徒傲!”沫沫有些不耐烦,终于转过脸来,看着他,一字一字地:“我也最后一次,和你没有关系,你如果那么想知道,不如等到你爸醒来,你亲自问问他不是更好?”
司徒傲终于还是愤怒了,她每一个字,他的脸色就下沉一分,等到她一句话完,他已经完全黑了脸,冷不丁就伸出手,一拳头摧在了门板上,发出不大不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