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没道德,无耻下贱!新婚之夜居然和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沐华一把推开温雯,不怒反笑,这个女人明明是为了沐家的钱和权,让自己的儿子硬生生□□她和安城之间,到底谁比谁更不要脸!
安城将沐华揽到自己身后,沉声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一切都与木木无关。”
“你gou引别人的老婆,还好意思在这里振振有词?!”
“她本来应该是我的老婆。”安城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你们为了一些肮脏透顶的交易将我们拆散,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叫嚣道德和廉耻?!”
温雯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沐山开了口:“你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改嫁,你身无分文,拿什么养我女儿?还是说你要靠她养一辈子?”
沐华恶狠狠的看向父亲,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她不甘示弱,反齿相讥:“爸您说得对,您最亲爱的女婿丁默远先生已经从部门经理爬到集团副总的位置上了,把我们的结婚证当做通行证,一路可真是畅通无阻啊!”
沐山没有回答,看了温雯一眼。
温雯脸红脖子粗,半句话都憋不出来。
至此所有人都发表了意见和看法,除了新郎官本人。
“你在想什么?干嘛不进门?”
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沐华从回忆中惊醒,温雯的笑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歪歪斜斜的挂在脸上。
沐华一言不发,步入丁家狭小的客厅。她本不想来这里的,鉴于和欧阳恒的合作出现问题,需要缓冲的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要转移丁默远的注意力,不让他察觉出什么异常来,从而有机可乘。
不过沐华相信,理智如欧阳恒,不论他的心思有多少千回百折,终究会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场景便是,如果欧阳恒报复了她或沐夕,只怕会让沐山在坟堆里笑出声来。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客厅中央的饭桌上,各种菜色已经摆好,沐华二话不说坐在了丁家餐桌的主位上。
温雯的火气直串眉梢,硬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丁大庆扬了扬眉,他有可不可的坐到自己儿媳妇的右侧。看到自己老婆憋气的样子,心里大为受用。
丁默远没什么表情,默不作声的在沐华左侧落了座。
温雯觉得早知如此,自己干脆别嫁人生子,合该去落发做尼姑去,有像大爷似的需要伺候的老公和冷若冰霜的儿子还不够,儿媳妇整天也拽得跟二万五似的,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木木,你好久没来了,不知道你平时爱吃什么,就多做了一点,喜欢就多吃啊。”
想是这么想,温雯行动上可没敢有丝毫的怠慢,她很象征性的给儿媳妇夹了一样菜,沐华却并没有捧碗接过去。
丁默远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温雯盖在自家老婆白米饭上的麻辣鸡翅,十分自然的动了筷子,将鸡翅移到自己碗里。
“妈,沐华不能吃辣。”
“哦,哦,原来是这样。”温雯的笑终于挂不住,掉了下来。如果时光能倒转的话,她多么希望此刻在儿子身边坐着的是夏婉青。
在夏婉青十多年来富有女性气质的细腻幽柔中,沐华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踏进了丁默远的生命。
这个女人既漂亮富有又气场强大,既纯粹又复杂,既独特又分明,她的存在让女人刺目,让男人无奈。
除非她愿意被你征服,否则你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丁先生从和丁太太相识的一开始,就感到了两人之间鲜明的差距,因此他在她面前总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卑微。即便如今坐上了骏山代理董事长的位置,学会用权势地位来装饰自己的强大,这差距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鸿沟,并且越来越加深。沐华至始至终都没有高看过他,或者更确切的说她的目光从未在他的身上停留过一秒。
正如开篇所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轻慢,可丁默远却人如其名,沉默如斯,深远难测。
☆、第055章
“一点也不惊讶吗?”季恒问。
“从一开始你就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希望你能提问,就算你忘记了一切,也不会忘记人类的感情,好奇、伤感和疑问总该存在。”
“你不是说我信了你的话,就不能提出疑问。”
“那只是指我们的关系而言。”
“季恒,对于一个失忆的人而言,你是陌生的,所以语言是单薄的,无法构成任何画面,唤起任何情感,我不喜欢这种悬空的感觉。”江筱叶说道,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从现在开始,你会用更具真实感或冲击感的方式一点点唤起我的回忆,不然你也不会带我来参加这场婚礼。”
卢城的夜随着长长的车程和昏黄的街灯一点点蔓延开来,在那场对话结束后,车厢里徒然变得很安静,淡淡的香水味道若有若无地伴随着呼吸出入,三人一宠就像约好了似的缄默不语,连平时话痨似的周波也只是默默开着车。
“到了。”周波踩下了刹车,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在兀自矗立的人体雕像后方,一座由无数钢筋和玻璃墙组成的建筑拔地而起,“美兰登”三个字如明月般熠熠生辉,立体而清晰的呈现于眼前。
周波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他们来得不算太晚,酒店门口却已停放了不少名牌的跑车和轿车,倘若再出现几个浓妆艳抹,骚首弄姿的车模的话,简直可以开车展了。看来,参加婚礼的人非富即贵,即便在江原集团掌舵人江禹廷突然去世以后,江家的势力财力依旧不可小觑。
季恒率先下了车,大步走到右侧,打开车门,护着江筱叶从车里走了出来。
江筱叶心中一动:难得,这个男人竟有如此绅士的一面,就如同现在身无分文的她也会穿戴得这般奢华一样,世人的眼光如刀似箭,所以没有人不需要伪装,桀傲如季恒,亦是不能免俗。
周波在车上冲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先进去吧,我去停车,待会儿去酒店找你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善变,也绝不是女人的专利。
季恒和江筱叶的出场效果恰好证明了这一点,不过是从酒店前的广场到酒店门口,短短的几十步距离,一对壁人瞬间秒杀了大片名流淑媛,男人们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粘在江筱叶那张绝艳的脸蛋和高挑的身材上,女人们则失魂落魄的仰望着季恒英俊的侧脸,瞬间对自己的男伴心生不满累感无爱。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有请柬吗?”穿着整齐的门童彬彬有礼的问道。
季恒面色如常,淡然回道:“我父亲季代钧先生应该已经到了吧。”
“啊,原来是季老先生的公子,请进,快请进。”门童公式化的微笑瞬间转为无比殷勤的笑脸。
季恒携着江筱叶步入玫瑰金大理石地板铺就的大厅里,一位妆容姣好,身着米分色薄纱裙的礼仪小姐立刻迎了上来。
“二位,请跟我来。”
“谢谢。”
越过长廊,白天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就是林黛和李子峰的婚礼现场。
鲜花扎成的拱门,米分色帐幔和白玫瑰装饰的通道,立式单层半球型鲜花烛台,数十个精巧的餐桌,烛光点点下闪闪发光的水晶餐具,在深紫色天幕的映衬下,宛若星辰。
“这二婚还真热闹。”季恒端起侍者送来的一杯香槟,不冷不热的说道。
“先生、小姐,红酒、饮料、点心和雪茄在花亭两侧的酒水区,二位请自便。”礼仪小姐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躬身向他们道别。
斯蒂夫睁大两只眼睛,一边好奇的看向四周,一边在江筱叶怀里蹬着它的小爪子。
江筱叶没办法,只好将它放了下来。
斯蒂夫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似的向前狂奔而去,江筱叶正担心它会不会跑丢了,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女人高八度的尖叫:
“啊,又是你,快给我滚开!!!”
江筱叶急了,拽着季恒的手赶上前去,这才发现对方正是曾经出现在季恒家门口的女人。
“斯蒂夫,过来。”
斯蒂夫狐假虎威的冲中年女人叫了两声,然后一溜烟地躲在了季恒身后,季恒上前一步,嘴角噙着浅淡的微笑:“好久不见,秦女士,还是这么中气十足啊。”
“托你的福,我当然要健健康康的活着啦!”长发披肩的中年女人,穿着l经典款裙装,一双美目闪着幽光:“‘季恒年纪轻,为人不知轻重,居然还在外面养了个野女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听好了,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爸的原话,不接我的电话,可以,请我吃闭门羹,也罢,但至少要给你爸一个交待!”
“消息可真灵通。”季恒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在外面养女人?这不恰好说明我是季代钧的亲儿子,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中年女人不怒反笑,神情似讽似讥:“季恒,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跟个孩子似的,抱着陈年旧账不放,当初是你爸死缠烂打,非我不可,我才进了季家的门,要不冲你爸的真情,谁愿当后妈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我秦青,也会有别的女人在他身边,且不说长辈的事论不着小辈评说,更何况你现在依然是万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也没什么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