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委屈,有酸涩,她不知道该与谁诉说。
最近她和程嘉善总是不在对方的频率,眼看那天晚上气氛稍微好了点,眼下嘉好出事,影响到他的情绪,两个人又变得若即若离。
琳琅开始厌倦这种感觉,患得患失,心有担忧,总是在害怕有一天他会突然离开她……
她一个人走在花园里,并不知道男人在楼上看她,从她从大门出去,一直走了很远很远,那双深邃的眼睛都放在她的身上。
程嘉善看着她已经走到远处了的拿到小小身影,心中无限怅惘。
他是想和琳琅好好的过着日子,又怕两人太过恩爱,真到了分开那天,一定会更痛苦。
他是最不愿意冷落琳琅的,尤其是当他看见琳琅因他的冷落而变得心绪不宁,心疼得很,但是他心里的苦也像琳琅的心事一般,不知道该对谁说。
琳琅还说,想给他生个孩子,眼下看来,没有孩子倒还是万幸。
……
……
晚上九点,整个城市灯火通明。
顾佑礼的公寓里,客厅的水晶灯明晃晃的光线下,两个人坐在一起,面对面的看着彼此,看了好久,视线都没有离开对方的脸。
他们是分开得太久了,久到,再这样坐在一起都会有一种陌生感。
但佑礼还是以前那个深爱嘉好的佑礼,嘉好,也还是那个笑起来就让人满心温暖的嘉好。
嘉好的手机关了机,也让佑礼关机,她说不想让别人打扰他们。
佑礼典型
的惧内,嘉好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嘉好面前就任她差遣。
今晚佑礼只想好好和她呆着,他不愿意去打听她那些过往。
对于佑礼来说,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女人以前有没有过男人,有过几个男人,如果在乎,那在他当时和嘉好发生亲密关系时他已经知道嘉好没有了童~贞却未放在心上,爱一个人,爱的是她的现在和未来,她的过去与他无关,佑礼怎会去追究计较?
但是佑礼知道,嘉好这姑娘是为他好的,正是因为为他好,她才会那样在意自己过去那些事情,她会因此而痛苦。
佑礼知道,这世界上能治好嘉好内心创伤的也没别人了,心理医生不能,谁都不能,除了他。
“暂时先住着,我一个单身男人,家里比较简陋,很多东西都没有。”
佑礼握着嘉好的双手,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最近我都不去工作了,看看该买什么,我们一样一样的添置。”
嘉好看着他,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开玩笑的,“我有钱。”
嘉好也笑起来。
他又说,“我真的很有钱,我们顾家,你知道的,从我们太爷爷那辈开始……你懂啊,我们这些二世祖,纨绔子弟,啃老啃得很开心啊……”
嘉好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好好说话。”
他立马正经了,叹口气,伸手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我会赚钱养你。”
“我会烘焙。”嘉好说。
“那就给你开个西饼店,你当老板娘。”
“答应你了。”
“不许反悔。”
“嗯。”
佑礼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嘉好,他眨了眨眼,有好几次,他想吻嘉好,又怕嘉好不乐意,就一直按兵不动。
他太喜欢嘉好了,他知道,以后他们结婚,在家里,他一定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那个,愿意给嘉好当牛做马。
嘉好看他喉结都动了好几下,知道他在渴望。
她抑制着内心对男人那种恐惧,闭上眼,主动去吻住了他。
佑礼的嘴唇还以前一样,薄薄的,却很温暖。
和他接吻,情不自禁的深陷进去,不知不自觉,她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暂放在脑后,拥住了他。
她被佑礼抱到了卧室里。
该发生的事情,她默许着,他循规蹈矩的,跟随着她的情绪。
嘉好什么时候喊停,他都可以停。
他知道,嘉好就是在依着他,就像八年前的罗马,他把她抵在墙上问她“敢不敢把自己给我”给我的时候,她信任的点头,对他说,“我敢。”
……
……
佑礼一觉醒来,已是日晒三竿。
昨天晚上嘉好在他水里加了三分之一粒安眠药,才导致了他睡得这么安稳,整晚未醒。
安眠药是平时嘉好自己吃的,昨天和他离开家时借口拿换洗衣服,从衣柜抽屉里就把药都带上了。
佑礼睁开眼,有些怔愣的盯着天花板。
等他意识到了什么,蹭的一下就坐起来。
他在床上坐着,叫了一声好好,没有人应他,便抬高了声音,“好好!”
他终于有了觉悟,三两下就灵巧的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了客厅,一路都在喊,“好好——程嘉好,你给我出来!”
三分钟后,他就那么穿着一条平角裤裸站在宽敞的客厅里,面若冰霜的目视前方,目光,盯着电视墙上贴着的那张便利贴。
他内心发寒的慢慢走过去,伸手将那张便利贴拿下来,只见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佑礼,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是我欠了你,不要再找我。
佑礼的手都在抖,他眼中蕴满了液体,他却顾不上心中酸胀,他疾步走到卧室去找到自己的手机,开机,然后打给程嘉善。
“喂。”
“听我说,立刻找到好好,我担心她会出事。”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是哽咽的,他顾不得对方有没有听出他在哭,他只想快点找到嘉好。
☆、126 琳琅得亲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不起她了
下午三点,香港某私立医院。
警车停在医院大门口,许多路人都在围观,不久之后,几个警察从里面出来,同时也带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她的手上,铐着手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司徒姗,在等着程嘉善的电话,她想着,他也该打来了。
程嘉善的电话如期而至,她笑着接起来,一开口就叫他哈尼,“让我等这么久,我都生气了呢。”
“有没有看见嘉好?”
“哦,你妹妹啊。”渤
司徒姗捂嘴笑,笑过之后清咳两声,道,“她刚刚被警察带走了,我还说,你要是再不找我,我都要主动找你了。”
“……”
程嘉善在那头沉默着,想必,已是早就想到此结果,他问司徒姗,“你想怎么样?”
“阿善,你就不关心一下我?你知道你妹妹拿着刀冲到我病房来找我的样子有多可怕多狰狞吗……”
“少跟我扯这些!”
程嘉善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司徒姗听来却是有趣极了,她娇滴滴一笑,又说,“不跟你扯这些,你想扯哪些?阿善,你办个离婚办了就快一个月,老实说我实在是没了耐性等你。”
“司徒,是你出尔反尔在先。”
“哦,你意思是,你反悔了?婚不离了?”
司徒姗故作无奈叹了口气,伸出手,看着自己那才打理过的指甲,“阿善呐,现在你们家嘉好被警察带去录口供了,我那个受伤的保镖还在急救呢……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是蓄意谋杀呢,还是自卫反击……”
她说得慢吞吞的,一直在看自己的大红色指甲,末了,她问程嘉善,“宝贝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找我嘛,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
……
程嘉善挂了电话,回身,看着一直站在他身后蹙着眉的顾佑礼。
顾佑礼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就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所以程嘉善刚打那通电话时,他都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顾佑礼沉声问。
“我去趟香港。”
程嘉善说完就去拿自己的外套,同时也准备打电话给姚助理,让她订机票。
顾佑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话筒,狠狠砸在座机上,那样子有几分穷凶极恶,“老子问你怎么回事!”
程嘉善急过了,愤怒过了,此时没有半点脾气,他平静的盯着顾佑礼好几秒种,然后才说,“嘉好十一年前出事,是有人蓄意为之。”
“……”
“而这个人,她从未放弃过伤害程家的人,从过去,到现在。”
程嘉善说完,低头拿起烟盒,点烟之前,他又说,“嘉好去找她报仇了,这就是为什么她昨天肯跟你走,她想和你彻底结束,她要和那个人同归于尽。”
顾佑礼听完,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他才低声问,“好好,现在在哪里?”
程嘉善眨了下眼,点燃了烟,答,“警局。”
整个房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顾佑礼站在落地窗前,程嘉善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二人都是一言不发的想着事情,直到程嘉善那支烟抽完,他缓缓地站起来。
“这是个无底洞,对手老谋深算,极会钻法律的空子,在许多事情上,我实在是束手无策。”
司徒姗能用卑劣的手段,程嘉善其实也能,曾几何时他失去理智也会想到高价买杀手去断了她的性命,但事实证明他做不到,更重要的,是司徒姗身边随时随地都有六个以上的保镖,想要接近她,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