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世界终于安静了。
琳琅坐在贵妃榻上发着呆,没多久,程嘉善也回了卧室。
两人相顾无言。
琳琅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把外套扔在床上,他一边走一边松开脖子上的领带,他去洗手间,再后来他冲厕所,最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弯着腰,他那张英俊的脸离琳琅很近。
他皱起的眉心,自从他到家开始,就没有松开过的。
“我是一个男人,我也要面子,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大姐那里。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听大姐说,说我次次投资都成功,唯有自己的婚姻,投资失败。
琳琅,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和纪希来往,你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在我大姐视线里出双入对,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程嘉善是生气的,但他没有真的跟琳琅发火。
他和琳琅说这些话,其实,也不过是说出了压抑在他心里万分之一的肺腑,太多的,他也不想再说了,因为他知道琳琅本就没心思听。
可大姐说的话,又哪里不对了呢?
他几乎倾尽身家,花了十亿才得到琳琅一个允诺的婚姻,至今,他丝毫没有得到琳琅给予的回应。
就在程嘉善好言好语说完这些话之后,琳琅缓缓地站起来,她对他说,“你问我想过你的感受没有,那你告诉我,你和你大姐算计我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
……
程嘉善摔门离开,琳琅坐在那里,耳膜差点被那声响震得裂开。
他觉得他在这家里呆不住了,琳琅又何尝想留在这里?
琳琅哭笑不得,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被程嘉善和他大姐联合起来给她吃那种东西,现在回忆起来,当时和程嘉善颠鸾倒凤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很淫.荡,荡得不像她自己,她也不敢再回过头去面对那样的自己。
她听到楼下的车声,以及,嘉好追出去叫她二哥的声音。
几分钟后嘉好在外面敲门,“琳琅,睡了吗?”
琳琅没有吭声,又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琳琅,开开门,我是宋阿姨啊。”
琳琅一下站起来,在原地站了站,她很快的跑到门口把门开了,一见到宋阿姨,她再也忍不住的抱住她。
..
☆、068 你爱琳琅
积郁在心里的各种复杂情绪顷刻涌出,一闭上眼睛,泪就流出来,“他们那样算计我……我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宋阿姨,我讨厌那样的自己……”
没有人能切身体会那种感觉,琳琅觉得自己被席卷进了一个漩涡里。
她想起自己最为疯狂的时候,她坐在程嘉善的身上扭动自己,她欲~求~不满,她哑声申吟……若不是知道真相,琳琅一定以为,自己真的就是那种放~荡女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不爱的男人做那种最亲密的事情。
宋阿姨不了解实情,只当她是因为程嘉言给了她委屈而哭。
宋阿姨还像以前琳琅被父亲和阿姨骂了不开心时那样安抚她,然而,内心有了伤口,除了琳琅自己,谁还能替她治愈?
……
程嘉善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在就大街上。
夜里十点,他将车子停在一家叫做“活色生香”的大型酒吧门口,从车上下来,还没进去就已经听到里面喧嚣。
这场子很热闹,红男绿女也很嗨,程嘉善不喜陌生人和他搭讪,他找了个离舞台中央很远的地方坐下。
不过,很快就有年轻的化浓妆的姑娘过来跟他要酒喝,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她们想要的,是这个男人。
今晚纪希在家陪父母和秋桐吃过饭后,电话里几句话打发了宋佳璇,便一个人开车来了活色生香。
这是施燃的酒吧,纪希是常客,那些经理都相互打过了招呼,不会允许那些单身女人接近他。
他站在远处和施燃一起喝酒的时候,看见了程嘉善。
“碰到个熟人,过去看看。”
纪希手里拿着小支啤酒,和施燃说了一句就朝程嘉善那头走过去了。
站在程嘉善身侧,他又喝了口酒,这才招呼他,“很巧啊,程总。”
……
程嘉善递了根烟给纪希,纪希接过去。
程嘉善一手拿烟,一手拿打火机,示意纪希在他旁边坐。
纪希坐下来,拿了自己的打火机,给程嘉善点了烟。
“谢谢。”程嘉善说。
“小意思。”
之后,两人的视线都在转到了舞台中央那些劲歌热舞的男女身上。
“一个人要是没有心事,绝不会喝闷酒。”
纪希突然开腔,程嘉善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笑着,接着又说,“程总有权有势,在这地头可谓呼风唤雨,我唯一能想到能让你借酒浇愁的,那一定,是家庭生活不如意。”
纪希给自己也点了烟,吞吐烟雾间,他眯眼道,“女人?琳琅?”
程嘉善低笑,“你就那么肯定,我程嘉善很重视家庭生活?”
纪希点头,“你是。曾看过一则新闻,说是,融创的程嘉善十年如一日没有绯闻,要不他是同性恋,要不,就是他太过洁身自好。”
“你爱琳琅。”纪希说。
程嘉善垂眸弹了弹烟灰,末了,一言不发瞅着他。
“可琳琅,绝对绝对,不爱你。”
纪希的银色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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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爱善哥,私信辣么多我都看完了,么么哒,明天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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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大姐不过放了一点东西,你就需要成那样
他起身离开前,对程嘉善说,“我太了解琳琅,若不是情非得已,她绝不会离开我。”
他说,“琳琅不是贪图富贵的女人,你看,她对名牌都没有兴趣,也不爱显摆,与生俱来的对名利地位的淡薄,即便演技再好,也演不了拜金女——程总你说,是不是?”
纪希离开了陬。
程嘉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这晚是郭燕声收留了他,喝到烂醉,这是他人生第二次。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郭燕声数了数这年月,大概,那是六年前了。
不过郭燕声心里清楚,程嘉善这样的醉法,以后,还会有无数次。
几天后,郭燕声赴欧洲参加一个艺术节颁奖典礼溻。
他是受人所托。
获奖之人淡泊名利,郭燕声实在难以推拒,对方又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只得替他去领这个奖。
当郭燕声站在欧洲艺术舞台上替这个叫做“若愚”的画家领了十大优秀画家奖时,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程嘉言定会去找他。
如他所料,半个月后,他和程嘉言在他的画廊见面了。
郭燕声和程嘉言见面就掐,这已经是人人都习惯了的事情,但这次不一样,程嘉言自踏进画廊大门开始,就是笑脸相迎。
“燕声你我相识一场,又深知我兴趣,如果这个忙都不肯帮,那岂不是枉费你我朋友一场?”
程嘉言这个人有多现实,郭燕声心里再清楚不过,不管结果如何,求人之事,只管先给他戴高帽子。
郭燕声只是笑,负手而立在她跟前,先点了点头,末了,摸了摸鼻尖,“《槲寄生》的主人好像不太食人间烟火,他说过不卖,想必是一定不会卖了。我能让他挂在这里展览,他已经很给我面子,要他卖,估计我再无他法。”
他这是打官腔,程嘉言一听就不耐烦,立马变了脸,“郭燕声你少给我来这套,不就要我开口求你吗?”
“你求啊。”郭燕声面不改色,淡淡的瞅着她笑。
“……”程嘉言瞪着他,气得憋红了一张脸。
这两个人相识几十年,从前就这样,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争个高下,论个输赢,也难怪分手那么多年还跟仇人相见一样。
郭燕声看着她,她视线往下看着地面。
就这么保持缄默,大约两分钟,程嘉言抬起头来,“好了,我求你。”
郭燕声脸上有些许动容,大概是,他没想过在他面前向来清高好面子的程嘉言,竟真的为了一幅画求他。
如此这般,他倒不知如何接话了。
因为,“若愚”的的确确,是不允许《槲寄生》被人买走的,这是他答应郭燕声拿到画廊展览的条件。
“我骗你的。”
郭燕声摊手,“就算你真求我,我也不能卖给你——你再往上加一百万两百万,都无济于事。”
程嘉言看他不像是说假话,也就是说,刚才他作弄了她,这下气得不得了了,一脚踩在他脚背上,“郭燕声你给我去死!”
狠狠骂完之后她转身就走,郭燕声双手交握于身前,眯眼望着那道纤瘦的背影越走越远。
缓缓跟着走出去,他看到程嘉言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在下台阶。
心中不免叹息。
这个女人,这个曾经他的女人,她怎么倔了一辈子,还他妈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