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不小心。
真的是,好死不死。
还有,真的是,好大一坨。
意识到状况的周意满脸红着挣扎,可李重年还闭着眼睛以为她想对自己下杀手,胡乱按着她的脖子,根本不让她动弹。
她的脸完全的贴上了他的身体,她甚至能感觉到裤子下面小少爷的温度,这个认知让她的脑袋“轰”一下炸开来。她拼命扭了几下脸,还没来得急说话,就和李重年一起僵住了。
本来软塌塌的小少爷,一下子坚硬的顶到了她的脸上,挺拔的,还在跳。
“周、意、满。”李重年的声音都打了颤,可捏着她脖子的手却没小一点力气,甚至更使劲儿了。
“你先松手!”周意满这几乎是尖叫了,虽然掩在花洒声下变得遥远模糊,但还是在李重年的耳朵里“轰”得炸了一下。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下子就慌了神,挣扎的更加厉害。这让李重年简直要疯了。
眼睛疼得睁不开,但他知道一定是被欲望逼得通红。对,他是看不见现在的场景,可他能感受到周意满柔软温暖的脸紧紧的贴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挣扎中更是不断挑逗着他紧绷的神经。她呼吸和说话间喷出的气息让他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下面一下子无可抑制的坚硬了。甚至前面,开始变得湿润。
他咬着牙把吓得软绵绵的周意满拎起来丢开,表情十分难看。
他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对她的那点渴望表现出来,可现在,她的温度刚消失,他又觉得不满足了,刚才的滋味还在身体里,麻酥酥地一点一点往心头钻,如蚀骨般,欲罢不能。
她比他想的,还要诱人。比他梦里频繁感受到的滋味,还要蛊惑人心。
他只能拼命握着拳,阻止自己一时冲动把周意满再拖过来,用她的温软来缓解自己的心烦意乱。
只是他并不知道,当时的周意满,仿佛醉酒后浮在云端般不知身在何处,酡红着脸,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从昨天的回忆中抽身出来的周意满,瞅瞅眼前“让八卦来得更猛烈些吧”的姜凌波,更加坚定的补充道:“就是玩水!玩水!”
“那你把他扒光了没?”姜迎眉明显不关心这俩人的过家家,直接朝着重点问。
“对呀,就跟幼儿园阿姨帮小朋友脱衣服一样,‘乖乖抬胳膊,咱们洗澡澡’之类的。”周意满一脸认真。
真相是:
周意满:“我帮你把上衣脱了吧。”
李重年:“先脱裤子,内裤箍得太紧不舒服。”
……
太直白了吧!
周意满:“我云英未嫁的,做这种事不太好吧?”
李重年:“嗯,云英未嫁的,勾引人的本事倒是不少,你看我都硬了,”顿一下,“要帮我吗?”
……
原来还有更直白的……
“到底脱了没有?身材怎么样?尤其是那里……哦呵呵,几何几何呀?”这是姜凌波。
周意满骂的撕心裂肺:“他早就找好钟点工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给他洗澡!混蛋!混蛋!混蛋啊!”
当然,有一件事,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说出口。
她那天晚上,梦到了李重年。
这不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梦到他,也不是最后一次,但这的的确确是一场累人迷茫的大梦,直到多少年后,在她恍惚醒来的朦胧中,梦中的心境,她还能隐约感受到。
她从来不知道一场梦可以清晰到连鬓角的青丝和袖口的金属光泽都看得见,也从来不知道,李重年身上带着柑橘味的香水气已经能勾得她魂牵梦绕,连沉眠里,都载满了这种味道。
她梦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穿着服帖衬衣的男人腰高腿长,神气漂亮的就那样靠在吧台的转椅前面,似笑非笑的翘着嘴角望着你,仿佛全夜空的星星都挤进了他的那双眼睛里,又好像一把晶莹的碎钻被平铺在了黑洞的入口,把周意满的魂吸得干干净净。
后来呢?她不算笨,知道他像是有预谋的靠近她,可她搞不懂她有什么值得他来耗心,明明他只要勾勾手指头,全家当她都愿意双手奉上,所以不记得聊到哪一句,她便大胆的邀请他来跟自己合租,他点头,然后现在的一切水到渠成。
至于最开始的他的初心,她已经不敢再去深究了,反正他们也只有一年的约定,乐呵呵的过,总比整天玩弄阴谋阳谋得强。
她把他做生活调剂,他把她当居家保姆,各取所需也算其乐融融。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亲密得有些过了度呢?其实并没有。李重年举止轻佻些,不过是玩闹,虽然有时折腾得她有些情动缠绵,可他却压根没变过脸色,就像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角色扮演,入戏而已,并不入心。
但自己却实在是开始不对劲了。她本来不愿承认,可这个梦却逼得她不得不承认了。因为在梦的最后,她居然已经忍不住想要亲自去偷袭李重年了,男人的不拒绝,异样的热情和惊人的滚烫,都让她在醒来的瞬间瘫软在床头,羞耻的缩成一团,慌张和激动的连手指都在发抖。这真是……太讨厌了~>_<>
捂脸……
这场梦像军营里吹响的号令,暗示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开端,对一个已经规划好后十年人生的女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周意满忖度着,是时候开始疏远李重年了。
第 7 章
最近周意满的日子过得很不好,虽然李重年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就差把石膏一拆。但一直过着悠闲日子的李小爷,突然开始忙碌起公司的事情来。
所以,每天公鸡还没打鸣,拿着文件来找李重年签字的人,就会十分自来熟的坐在她的沙发上喝茶了。
对于这个大夏天紧裹着一身黑色皮衣、嘴唇干的开裂、脸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两个耳朵上戴满了晃得人眼花的耳钉的男人,周意满对他的印象实在不太美好。
尤其是他第一次登门时,周意满正睡眼惺忪的套着她那件海绵宝宝的黄色背心,下身一条小内裤,汲着拖鞋摇头晃脑的去厨房倒水。因为时间太早,李重年根本不可能起来,所以她光着腿放心大胆。
撅着屁股从饮水机里接满水,周意满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大张着一张嘴,痛心疾首的看着她那头鸡窝一样乱糟一团的头发。没等他把眼睛往下挪,周意满就利索地把满满一杯水泼到了他脸上。
说不好当时是怎么想的,她直接无视了那个脑袋还在往下滴水的皮衣男,步伐稳健的一脚踹开李重年的卧室门,特心平气和的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
没意识到危险的李重年,一睁眼就看见周意满光着的两条大白腿,平常的起床气都一点儿也没有了。他迷迷糊糊地朝着周意满傻笑,很自然的朝她靠过去,打定主意要把脸往她腿上蹭。
周意满也顾不上什么被看光,抬起一只脚就往李重年脸上踹,还好他反应快,只有枕头被踩扁。
正巧皮衣男跟进来,看见卧室里的情节,马上抱臂讥笑:“李重年你也有这一天?”
周意满眼睛一亮,捂住心口心潮澎湃。
他说的是日语!还是地道的关西腔!
再加上紧身皮衣什么的,代入感不要太强了好不好!
周意满毫不怀疑,这个人随时会从哪里抽出一根皮鞭,对着衣衫褴褛在地上打滚的李重年,一边挥着鞭子一边说“叫主人!”……想象一下李重年柔弱的缩着身子一边求饶一边颤抖,周意满响亮的吞下一口口水。
已经十分清醒的李重年不愧跟她同吃同住了大半年,几乎瞬间领悟了周意满脑袋里的粉红肥皂泡,冲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醒醒吧你,孙嘉树对皮鞭蜡烛什么的不感兴趣,他为一丫头守身如玉好多年了。”
人家明明还只想到皮鞭,你居然连蜡烛这种东西都知道!
纯洁的周意满震惊的望着李重年,整个世界观都要颠覆了!
可周意满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感慨,李重年瞄了一眼她的两条光溜溜的大腿,抓过枕头,恶狠狠地,一把朝皮衣男扔了过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喊,当然也是日语,因为笃定周意满听不懂,所以他说的理直气壮。
“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看的!赶紧他妈的滚!”
要是搁在平时,李重年敢说一句脏话,周意满一个爆栗也就上去了。可那一句“老子的女人”又让她好一阵心神荡漾:好帅呀有没有!真不愧是闪亮亮的李重年,连用日语骂人都这么好听~^_^~
可是后来,当她知道那个人居然是李重年他们公司专门搞市场的,还是个挂了挺大名头的董事总监,她还是没忍住,很是郑重去向李重年咨询:“你开的公司,确实是合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