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歪着头,问,“敢情是个黑包公,铁面无私!”
“怕了?”小丫的,胆小了吧。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怕我爸!
“哪能怕呀?讨好都不及!”张闲心虚到发冷笑。
Hawk右手松开方向盘,轻轻捏住女孩柔软的手指,“小丫头,放心吧。我妈虽然现在怂恿艾立芍。只要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她不会再帮着外人,对付家里人!我妈没那么迂腐,会是个好婆婆!我爸更是个好好人,心慈面善。”
张闲嘴角牵牵,大概想说,“这还差不多。要不然嫁给你,天天受强势婆婆的欺负,想想比下地狱还恐怖。”
哎,总算巴着大BOSS得了点的好处!
大好前程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人生啊,人生!好奇怪的人生。
我张闲的人生,到底捏在姓屠的手里吗?
歪来歪去,竟然要和他开个夫妻店!
行吧,谁让我们对上眼了呢?
说的好听点,或许是累积了几辈子的缘份吧。
怎么偏就遇上他呢?
甭想了,一切随天意!
这是件好事,最想告诉的人当然是爸爸和妈妈!
张爸爸和张妈妈一辈子就她一个女儿,打小手心里捧着,心窝窝里暖着,嘴巴里哄着,才有了今天的张闲。
从Benz下来,她就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张妈妈就接起来了。
“闲闲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一直在家等着的呀。
张闲赶紧叫,“妈,是我!”
“闲闲
“闲闲呀,两个星期没打电话了吧。我正担心着。”
“没事,好着呢。妈,春天来了,天气转暖。但衣服别脱太急,小心感冒!”不愧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真够贴心的。
“闲闲,我们还没老到不懂冷暖,放心!”张妈妈的好嗓子,说话和她唱歌一样的好听。
张闲停了停,一时之间找不到好词,来说要辞职的事。憋了憋,只好问,“我爸呢?又出门下棋了?”
“可不是,最近迷上了拉小提琴。天天一吃饱饭,就和他那一班酒肉朋友,去了社区的小礼堂。抛下我老太婆,孤家寡人一个,独守空房!”
张闲笑了,“妈,别成了怨妇。没事,也跟着去呗。难道他们还赶你不成?”
“我才不去。一堆白头发老头子,有什么意思!我在家看电视,更自在。”
“哦,原来我妈嫌我爸老!改天我告诉我爸去。”张闲好调皮。
“闲闲,你可不能挑拔离间。我和你爸爸闹不愉快了,我就来找你。我烦死你。”张妈妈也不是好惹的。张闲可是人家身上掉的肉。有其女必有其母!
张闲只好乖乖地改口,“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张闲息了息,憋不住的心里话,还是说出来了,“妈,我决定辞职。”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张妈妈不亚于惊雷。
几个月前,才报的喜,当经理了。
声音犹自在耳!
当经理不是很威风么?
当经理不是有钱了么?
……
这丫头老喜欢搞些,老人家意料之外的事。
自小,被她爸带野了心。
有一次给她报书法,结果她跑去让老师改成唱歌。
练了一个月,老两口才发现。
书法一个没学,嗓子倒练得顶呱呱的。
张妈妈本来就是唱家,对练嗓子这门子技巧不怎么感冒。要来揍,结果被当爸的拦下,“我的女儿,你不能打的哦。”
听听,气死老娘的节奏。
到底是秉承了老妈的基因,虽然没成歌唱明星,业余的也不错呃。
在这当口,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妈,我想成立一个小小的实验室!”
“实验室?”张妈妈十分惊讶。这事她连做梦都没想过。
“嗯。”
生怕吓到老妈,说得很小心!
“都打算好的?”
“想是想清楚了,得花些日子筹备,没那么快!等我的好消息吧。”
张妈妈深知女儿的臭脾气,想好了的事,劝了也白劝,省省口水吧。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啰!要我转告你爸吗?”
“说吧,说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爸听了,指不定会杀到B城去。他混了一辈子,芝麻绿豆点小官都没搂到。好不容易女儿当了几年的官,敢情又要扔了。估摸着他的老心脏难受到,抽搐!我还是等你的好消息到了,再说。”
“妈,没那么严重!要是我说我谈恋爱了,我爸会高兴吗?”
“这小家伙,又想折腾什么?你爸还能不想你谈恋爱,不知好歹的东西。”张妈妈要骂人了。小丫你也特不懂事了吧。
真是的,谁家爸爸不高兴女儿谈恋爱呢?
“对了嘛,我都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了,做事会有分寸的,你老放老大的宽心。”
“对,放老大的宽心。我一把老骨头,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把你抓来一顿竹笋炒肉?不能的呀!”张妈妈的性子和张闲的太相像。
“妈,竹笋炒肉的味道真心的不怎么好吃,以后,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做这道菜了。”
张妈妈呵呵呵地乐了,抬头望了望倚在门旮旯里的竹片,“再不做了,等下我就把做菜的材料全扔到垃圾堆去。”
“好妈妈,挂了啊。想洗洗睡了,玩了一天好累。”
“照顾好自已!”临挂电话,张妈妈还不忘再次叮嘱一遍。
张闲的手机早离开了耳朵,打了个呵欠,把手机扔了。
张妈妈挂了电话,去门旮旯里把竹片拿到手里,发起了呆。
这竹片不知道揍过张闲多少遍!
小时候的张闲,虽说是个女娃,跟个男娃一样野。
因没生个男娃,老爸将错就错把她当男娃养。
可急坏了老妈,她可喜欢娇滴滴状的小女娃。
于是,但凡老爸不在家,她就拿竹片吓唬张闲,不许出门玩泥巴,疯跑,乘乘呆在家里装淑女。
张闲机灵的很,知道老妈不会真的揍,偶尔几次触犯天条,王母娘娘不会降罪,于是乎,隔三差五地来那么一回。
结果,可想而知。
王母娘娘再仁慈,也有发怒的时候不是。
竹笋炒菜这个名是他爸取的。
一回来,看她张闲的小腿丫丫上一条又一条的红蚯蚓,瞧见了藏在门旮旯里的竹片,就说,“老的,小的,吃了一顿竹笋炒肉,心里都痛快了是吧!”
老的,小的,都还在生气,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倔得一模一样。
老爸抱着可怜的小张闲,出门玩去了。
留下老妈一个人在家流眼泪。
后来,小张闲才知道,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
她调皮的次数才少了。
可是偶尔还是会招惹到王母娘娘大动肝火,来一道竹笋炒肉!
估计张闲这辈子都忘不了这道菜,说不定以后还会做给她的小宝贝们吃呢。
第160章 滚吧
出了这档子事,第二天去郊外踏青的心情完全泡汤。
上午,张闲去了实验室。
硕大的实验室已经收拾干净,见不到满地的狼籍。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化学物质的气味,嗅了嗅,很混杂,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靠着实验台上放着几个损坏了的化学设备,看样子都得请进检修医院。
略略转了转,张闲便出来了。
下午,Hawk带着她又去了趟医院。
助手吃了药,晕晕沉沉地睡着。
单身鱼已累得靠在床沿上打盹。
张闲给老陈打个电话,“老陈,帮忙找个工程师来医院照顾伤者。单身鱼累得不行了。”
老陈嗯嗯嗯地答应了。
不一会儿,一位年纪轻轻的工程师来了。
张闲让单身鱼回家睡觉,交待他们俩轮流看护。
Hawk在身边,甚觉安心。
其实,张闲最忌恨去医院。
一迈进那个大门,嗅着满鼻子的苏打水的味道,她就心慌。
满脑子的都是各种伤者,病者,打着绑带,插着各种输液管,躺在病床上。
这种不好的画面,源自于她小时候的一个片断。
野到没边的小张闲,有一回爬山时,掉进山沟里,摔伤了腿。张爸爸费尽全力,将她从山沟里带出来,送进了医院。
小张闲天生体质好,从没进过医院。
那一回,委实让她心惊肉跳。
腿打着石膏,绑着绑带,床都不让下。
一整天各种白大褂,蒙着大口罩,轮流为她注射这个,那个的,吓都要吓晕掉。
自打那出院后,张闲一瞧见医院的大门,转头就跑。
出了病房,Hawk拉住她的小手,感觉到手心里的冰凉,戏笑道,“丫头,害怕了?”
张闲却还要犟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