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项少龙果断的截断乌廷芳的话,没让她继续说,而是笑问连晋,“明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和我太太一定到场!”
连晋有些意外,项少龙和方夏的反应出乎了他的估计。他并不想项少龙被赵穆招揽,所以才说了那些话,没想到有些弄巧成拙。不过细想一番,就算项少龙和方夏答应去了,也必然会对赵穆有所顾忌,而以赵穆一贯行事,难保不会做出出格的行为,到时招揽定然不会成功。
连晋如此一想,已然放心,但他绝对不会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即便脑中思虑万千,脸上依然挂着那种微微骄傲又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挑起一边嘴角,连晋对项少龙道:“明日侯爷会派人来接项少侠及夫人,到时你就知道了。”
“行!”项少龙也不甘示弱的笑,“没问题。”
连晋看了他一眼,便转开头去对乌廷芳道:“乌小姐,连某的事情已经办完。几日未见,不知你剑法有否精进,不如我们去那边练剑吧?”
乌廷芳想起她爹的嘱咐,面有尴尬,看了看方夏和项少龙,又看向连晋,眼神躲闪着道:“我爹说,身为女儿家不要舞刀弄剑。”
“就是嘛,女儿家练什么剑呢。”项少龙立刻插嘴,“留在家里绣绣花、熬熬汤、烧烧菜就算了。对了,你不是说今天要给你夏姐姐熬什么汤的么,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快点去熬汤吧!”
乌廷芳自从知道自己是秦国人,虽没有全心听她爹的话,但也还是觉得不应该和连晋来往过于亲密。项少龙这么说了,她也顺势道:“是的,连大哥,我还要去熬汤,告辞了!”
乌廷芳直接拒绝连晋走掉了,项少龙得意笑着冲他摆摆手:“我们还有事,连兄请自便。”说完便回身拉着方夏走到桌前:“来来来,你来教我认认这些字。”
连晋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直到看着乌廷芳的身影走远,才提起剑,自己走掉。
方夏看连晋走远,忍不住问项少龙:“你这么和他对上,好么?”
“反正就算我不这样,我们也已经对上了。”项少龙无所谓的说,“哎,别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明天的事吧。啊,真不知道那个赵穆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呢?难道是要摆鸿门宴,想把我做掉?”
“鸿门宴现在还没发生呢!”方夏白了项少龙一眼,“再说,你有刘邦的实力吗?”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项少龙虚心求教。
方夏又开始发挥开了外挂的优势:“赵穆大概是想拉拢你吧。”
“会吗?”项少龙在认真思考。
“如果赵穆用金钱、美人拉拢你,你怎么办?”记得原来项少龙是一口回绝掉来着。
果然,项少龙撇了撇嘴:“我要金钱美人有什么用,你不是说我们的钱够花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方夏歪歪脑袋。
“那你说我该怎么说?”项少龙看出方夏有不同意见,不过不太理解。
方夏笑得像个小狐狸:“你当然不能答应他,答应他可就没自由了。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你也不用一口回绝他啊,吊着他,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他查出嬴政的下落啊。”方夏诱惑着项少龙。让项少龙和赵穆搞得很僵没必要,只会平白惹来许多麻烦,不如尽量的别太恶化的好。
项少龙听方夏这句话,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我懂,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叫我去赵穆那里做卧底。”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方夏点头。
“行,没问题!”项少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挂上了一个比方夏那笑容更加猥琐的笑,看得方夏浑身发冷。
“啊,还有件事。”项少龙忽然又道。
方夏诧异:“怎么了?”
“你不是很怕赵穆的吗,怎么这次居然同意去和他一起吃饭?”
方夏翻了个白眼:“我以前害怕是不想他记住我,但是现在有了前几天那场戏,恐怕他早就牢牢的记住我了吧?”方夏是这样想的,反正暂时也摆脱不了项少龙夫人的身份了,还不如帮着项少龙忽悠一下赵穆,让他别对项少龙赶尽杀绝,这样她的人身安全也多了些保证。只要混过这段日子,到了秦国她就暂时安全了。
项少龙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再多问。
第二天正午过后,赵穆果然派了人来接项少龙和方夏,是一辆装饰比较豪华的马车,顶部华盖上垂下了飘逸的纱巾,可以罩住车上坐着的人,看起来浪漫的很。
方夏美美的坐在马车上,和项少龙以及陶总管一起被送到了一座宅邸的大门口。那宅邸大门的匾额上有字,可惜方夏还没学到,不认识。陶总管留在外面等待他们,方夏跟着项少龙进门。
一路被一名婢女带着曲折而行,项少龙开始作不经意般观察周围的环境,为下次来查探打好基础。不过方夏有种预感,这肯定不是赵穆的府邸。
果然,被带到一座大厅门口,听着悠扬的琴声,再看到弹琴的雅夫人之时,方夏就知道,赵穆这个老奸巨猾的反派头子,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去他的老巢的。
方夏迅速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这间大厅并不算很大,但胜在装饰繁复奢华,想来雅夫人的生活水准,自然是比较高档的。厅内正中摆着一张矮榻,雅夫人端坐于上,姿势优雅地抚琴,赵穆坐在下首右侧,一副沉醉在欣赏音乐中的模样。项少龙和方夏对视一眼,也没有打扰,一同站在门口,欣赏起了琴声。
一曲毕,项少龙、方夏和赵穆一同鼓掌。
雅夫人听到掌声抬头,露出来一个柔美的微笑。
赵穆则起身笑着朝项少龙和方夏走来,不过并没开口。
项少龙看看赵穆,又看向雅夫人,开口赞道:“弹得好,弹得好……弹得跟一队交响乐团似的,实在是动听。”
方夏在心中偷笑:这夸奖真有够特别的。
雅夫人当然听不懂什么是交响乐团,但她有她的聪明,一边风情万种的捋了捋头发,一边递过一个羞怯的眼神,开口道:“项少龙不只武功了得,蹴鞠也了得,想不到,连说话也这么风趣。”声音真是说不出的好听,又柔又媚。
项少龙摆摆手:“夫人,你千万别这么客气。你长得这么漂亮,想不到弹琴居然也弹得这么好,你说是不是啊夫人?”后面这个夫人,指的是方夏。
方夏被点名,很默契的走上前一步:“少龙说得没错,雅夫人的琴声悠远流畅,堪比天籁之音,能得以聆听,真是我们的幸事。”方夏也比项少龙好不到哪去,形容词匮乏,说出来的夸奖都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听懂。
雅夫人掩嘴一笑,又是无法形容的风情:“你们夫妇二人真是会说话,就不要取笑奴家了。”说罢,雅夫人自矮榻上起身,走到赵穆身边:“侯爷,奴家已经照您的吩咐,准备好美酒佳肴,不如我们到小亭再慢慢倾谈。”
“但凭夫人安排。”赵穆很君子的冲雅夫人微笑点头,又面向项少龙和方夏,“项少侠,项夫人,请!”
于是两人又一路跟着赵穆、雅夫人转战所谓的小亭。
这是一个开放的亭子,建在一个小池塘上,由曲折的石廊连通。池塘里开着荷花,景色很是怡人,令人心情舒畅。
亭子里摆着四张小桌子,仍然是很矮的那种,有婢女上前将四人各自带到座位上,正好东南西北各有一人,赵穆和项少龙,雅夫人和方夏各自两两相对。
四人落座后,婢女们端上水果、菜肴,又给每人面前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看到被倒了酒之后,项少龙就端起那个纯金做的酒杯闻了闻,低声道:“哇,是二锅头啊,很冲啊!”
方夏闻言也端起一闻,然后一脸鄙视:“离二锅头差远了,也就比啤酒度数高一点。”
“是吗?”项少龙又闻,“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方夏想到一个可能,用眼斜他:“你酒量很差?”
“是啊!”项少龙毫不犹豫的承认,然后苦着脸道,“我一瓶啤酒都不能喝啊,怎么办?”
方夏囧了,然后无限同情的拍了拍项少龙的肩膀:“放心吧,你的那份就交给我吧。”
“你?”项少龙先是不解,然后恍然大悟,“我记得以前有个同事说过,山东人都特别豪爽,什么水浒传啊,那些好汉全都是大碗喝酒。啊,原来你也这么强!”
方夏自豪得一笑:“哼哼,大学时我们班男生全都甘拜下风呢!”
项少龙嘴张得大大的。
“项兄与夫人真是恩爱,在宴席间如此旁若无人的交谈,不怕冷落了佳人?”赵穆见项少龙和方夏两个人轻松交谈,仿佛根本不怎么在乎这个饭局,特别是他们两人说的话他竟然完全听不懂,顿时不满。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项少龙连忙为自己的忽视而积极认错,看赵穆脸色总算稍好,又对雅夫人道,“我不是故意的,请夫人不要生气。”
雅夫人很知趣,掩嘴一笑:“项郎言重了,侯爷是与你说笑呢。不过项郎与夫人的恩爱,倒真是令奴家羡慕呢!”
“雅夫人美貌无双,更加令人羡慕才是。”雅夫人一直帮项少龙圆场,方夏也投桃报李,回以微笑,并客气的恭维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