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给方龄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经历的事说了一遍。方龄提醒我说,一定要小心一点,有的人经常打着教会的幌子做坏事。
我有些不安的对她说:“这个太夸张了吧?教会是教人向善的,能做什么坏事?”
方龄在电话里面说:“我听我爸讲过这些。有些家伙歪曲圣经,根据大家都有原罪这个观点,就想把所有的人类都杀了。还有七宗罪之类的,那些电影你都没看过?”
我笑着说:“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说事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方龄笑了笑:“这些词都是从我爸那听来的。如果这个例子你觉得太遥远,还有近的呢。太平天国你肯定知道吧?洪秀全说他是上帝的次子。然后用这个幌子传教,和官兵打了十几年……”
我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担心了。”
方龄笑着说:“我只是让你注意点而已。有白狐陪着你,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和她聊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我躺在床上想:“陈姐是那种人吗?她身上有那么多伤痕,如果我去了,她会不会也用刀给我划几道?我只希望那些伤痕真的是用笔画上去的。”
我想了一会,就沉沉的睡过去了。真的像方龄说的那样,有白狐陪着我,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心里面踏实了,人就会很容易睡着。
周六白天,我无所事事的呆了一天,入夜之后,陈姐开车来接我了。
叶菲像是给荆轲送行一样,一直把我送到楼下,眼睛里面满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而我握着胸前的美玉。钻到了汽车里面。白狐就在美玉当中,陈姐并没有发现。
陈姐开着车带着我走了一会,就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面。
我忍不住说:“你家真大啊。”
陈姐笑了笑:“大有什么用?只有我一个人住,冷冷清清的。”
我笑了笑,就跟着陈姐走进去了。一进大门我就愣住了,里面真的像是教堂一样。
客厅里面立着十字架,砌着讲台,甚至隔出来了一个忏悔间。
我心里面越来越不安了,这个陈姐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她对我说:“咱们去楼上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二楼。二楼的摆设要正常的多了,像是普通的住户。可是我张望了一下,还是发现了一个十字架。
十字架有一人多高,上面有松松垮垮的绳索,绳索上甚至沾着一点血迹。
我马上明白了,陈姐手腕上的伤痕,并不是用笔画出来的,而是被上面的绳子绑出来的。
我现在几乎想要夺门而逃了。土讨亚圾。
陈姐指着十字架说:“过一会,我就在这上面帮你洗礼。”
我有点害怕的问:“绑起来?”
陈姐点了点头:“是啊,绑起来。”
我苦着脸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洗礼的。”
陈姐笑了笑:“教堂里面的那一套是错的,我的是正确的。”
我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陈姐从茶几下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银针,银刀,银碗,银瓶子……各式各样,看起来要行巫术一样。
陈姐一边摆弄这些东西,一边说:“我举一个例子吧。庙里面的观世音菩萨是女人,这个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陈姐笑着说:“可是观音原本是男人,早期的塑像甚至长着胡子。可是自唐代之后,为了吸引教徒,便于宣传大慈大悲的特点,就改成了女相,而且容貌也更像中国人。”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姐:“还有这回事?”
陈姐微笑着点了点头:“由此可见,世人为了多收几个信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如果以为教会里面的洗礼是正宗,那可就错了。我这里才是正宗的。”
我奇怪的问:“那你这里,为什么正宗?”
陈姐神神秘秘的说:“因为我这一套仪式,是从基督那里听来的。刚才的那些说辞,也是他告诉我的。”
第五百六十四章 圣母像
基督在很多时候指的是耶稣。陈姐自称这一套仪式是从基督那里听来的,确实把我吓到了。
我紧张的问:“你是怎么听来的?”
陈姐自然而然的说:“我见过他啊。”
我更加惊奇了:“你的意思是,你见过耶稣?你可别骗我啊,这怎么可能。”
陈姐笑了笑:“是基督的使者。”
我觉得今天晚上陈姐带给我的震惊实在够多了。我瞪着眼睛,几乎语无伦次的说:“使者?这怎么可能……是神仙吗?”
陈姐摆了摆手:“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教义上的问题,你先接受洗礼吧。”
随后。她指了指我身后的十字架:“你站上去,我要把你捆起来。”
这话让我感觉很别扭,就好像是刽子手对死囚说:“你把脖子露出来,我要砍你的头了。”可是我不是死囚,而且就算死囚也不愿意主动露出脖子被人砍。
这时候,白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了:“不要紧,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我会暗中保护你。”
有了这个保证,我总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在了十字架前面。陈姐走过来,用绳子把我绑在了十字架上面。土讨丽才。
粗糙的麻绳勒得我手腕很不舒服,我对陈姐说:“为什么要绑起来?”
陈姐一边摆弄银刀一边说:“因为耶稣曾经被钉在十字架上。我们受洗的时候,当然要追随圣人的踪迹了。只不过你我都是凡人,绑一下就可以了,倒也不必真的钉上。”
随后,她拿着银刀。走到我身前,比划着要割我的肉。如果她手很快的话,几乎可以在一秒钟内割断我的喉咙,不知道白狐是不是来得及救我。
我害怕的说:“你要干什么?”
陈姐笑了笑:“用你一点点血而已。”
随后,她用刀在我的手腕脚腕上划了浅浅的伤口,然后用把我的血挤在了银瓶子里面。她又用刀尖在我的胸前轻轻划了一下,让我的胸口也流出来一点血。
这些血全被她一点不剩的接到了银瓶子里面。然后她仔细的为我包扎好了伤口。
她笑着说:“你身上的五个伤口代表耶稣受难时候的伤痕。现在洗礼完成了。”
我若有所思的坐在沙发上,越来越觉得她的行为不太正常。
陈姐把银瓶子放在怀里面,冲我笑了笑:“好了。完成了。你是要在这里休息一会,还是要我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说:“我还是回去吧。”
陈姐点了点头:“走吧,我送送你。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把十字架戴在脖子里面了?”
我低着头去掏十字架。可是这时候。我听到嗡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后脑勺传来一阵麻木的疼痛,随后我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我最后的意识是:“糟了,别人打了闷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叫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白狐正站在我身边。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
我看着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狐指着床铺说:“陈姐给你下了迷药,你的肉身现在睡过去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我的身体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我现在是一道魂魄。
我叹了口气:“原来我已经灵魂出窍了。”
白狐嗯了一声:“她带着银瓶子,很着急的出去了,咱们两个跟过去。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还呆在陈姐家里面。我有些担忧的问:“我的肉身放在这里,不会有事吧?”
白狐笑着说:“放心吧,我已经布置好了。”随后,他拉着我的手,脚尖一点,就迅速的向楼下飞去了。
我和白狐藏在了陈姐的汽车后面,她却浑然不知,而是揣着那银瓶子,在夜色中疾驰着。
谁也不知道陈姐要去干什么,但是她的行为这么诡异,肯定不是好事。我们正好利用魂魄做掩饰,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时间不长,陈姐把车停下来了。我发现这是市区最大的教堂。
里面的神职人员打开了大门,把陈姐迎进去了。他们两个一路上都在低声交谈,他们的声音很小。我只能零星的听到“使者”、“供养”之类的话。
神职人员陪着陈姐走了一段路之后就退出去了,只剩下陈姐自己,快步走到了圣母像下面。
她祷告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开始爬那座雕像。
我看到她攀爬的时候青筋突出,双目圆睁,在月光下很恐怖,不由得握紧了身边的白狐。
陈姐爬到圣母像的最高处,然后打开了银瓶子,把里面的清水与血液的混合物向雕像的嘴唇倒去。
不知道是因为夜晚光线太暗,还是我的错觉,我没有看到那些清水流下来,好像完全被圣母像喝下去了。
我心中不安的想:“难道圣母像活了?陈姐在用血液来供养她?”
眼看着陈姐慢慢地趴下来,就要离开。忽然,我听到圣母像下面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吼叫,像是有什么猛兽被关在地洞里面一样。
陈姐听到这声音之后,顿时停下脚步,把耳朵贴在圣母像上,一个劲的念叨:“快了,快了。嘿嘿……”
随后,她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堂。
陈姐走了之后,我问白狐:“这圣母像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白狐点了点头:“有一口石棺,里面的东西还活着。”
我又问:“会不会是铁夫人?”
白狐想了想说:“很有可能。不过这个东西很奇怪,连我也看不透它。咱们不要轻举妄动,先把陈姐抓过来问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