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机场,有些不确定的问,“这真的能起飞吗?”
飞机起飞这种时候,又不是说私人飞机就能搞特权的,天气不好,飞不了就是飞不了,而且现在机场的航班都已经停了,我们的这架私人飞机难道还能比空客747更厉害。
陆暻年彻底放松下来,微笑着说:“你就别操心了。”
他倒是看的开。
不过结果当然是我们的飞机按时起飞了,不仅如此,在飞向平流层之后,飞机上还开了红酒,上了夜宵,法式大餐,连鹅肝都有供应。
陆暻年浅尝了一口酒,几乎是感叹着说:“看来真正在过好日子的,还是你们家少爷啊。”
站在旁边布菜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管家,跟陆暻年别墅里那位女管家完全不同的风格,他穿着长袍,要不是此时此景,他手里还拿着红酒瓶,我真的要以为他是从上世纪的老电影里走出来的豪门管家,那种中式的,有傲骨有忠诚的管家形象,真的是伶俐尽致。
老管家微笑着说:“我们家少爷顽劣,不及陆先生事业有成。”
陆暻年有模有样的叹气说:“我这成日里累死累活的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什么都没了。看看你家少爷,我真是羡慕的很呐。”
我戳他,这是要唱戏吗?还拖长调。
好在老管家似乎对他这样的行径很习以为常,“陆先生不过是放松一段时间,劳逸结合总归是好的。我家少爷最近脾气不怎么好,到时候还要陆先生多多开导。”
陆暻年哈的笑出来,“他脾气什么时候好过。”
午夜时分,飞机落到帝都机场,下飞机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在本市时的狂风大作,帝都倒是个好天气。
刚刚走下扶梯,就听到有人大声的喊:“陆暻年你这个孙贼,这时候想起我来了,告诉你,小爷我才不稀罕看到你!”
我抓着陆暻年的手抓紧。
明明我们原本是打算不来的了,是被这边的私人飞机硬接过来的,没道理到了地方,还要被人骂啊。
陆暻年拍拍我说:“别理他,他就这样。”
这都是什么怪朋友。
我心里嘀嘀咕咕。
下了飞机,我才看到了这位身价不菲的陆暻年的朋友,跟陆暻年的儒雅完全不同,这人站在夜色里,穿着黑色的皮衣,带着墨镜,叼着雪茄烟,那样子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是从美国西部片里走出来的。
陆暻年温和有礼的跟我介绍说:“这是彭震,我在美国时最好的朋友。”
“啧啧,别跟我这玩儿虚的,还最好的朋友?回国这些年你来看过我几回儿,我JB都忘了你TM长什么样子了。”
这出口成脏的语气,我听的直皱眉。
到底我还是接触过的人太少,陆暻年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提着身份,带着教养的人,实在跟这位彭先生太不一样了。
陆暻年对他倒是好脾气的很,解释说:“这不是一直忙吗?这不是,现在不忙了,紧赶慢赶的就来了。”
谁知道陆暻年都好声好气的解释了,这人还是不买账。
张嘴就骂:“我说你窝囊不窝囊!让那帮孙贼逼着你辞职,你好好跟我说说,都是谁。且看着小爷我给你报仇,不弄死几个,小爷我就不姓彭。”
这简直就是土匪啊。
张口闭口就要杀人,我有些胆怯的往陆暻年身后缩了下。
他察觉了,对彭震说:“你收敛点,别吓坏了她。”
彭震带着墨镜,我看不出他的神情,不过他往我这边瞅了一眼是绝对的。
然后他很不屑的说:“以为是什么样的倾国美人能让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呢,不过是只弱鸡,就这你也值当。”
陆暻年抬脚就踹他,“你怎么说话呢。”
“得得得,你的心肝宝贝是吧,我不说了,你护着就得了。”
陆暻年安慰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这样。”
我点点头,这样的男人,我也不敢跟他一般见识啊。
跟着他上车,是加长的林肯,比陆暻年的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上车没说两句,彭震就说:“妈的,你就见不得你粘粘糊糊的样子,怎么?就显得你有个女人啊!”
陆暻年抱着我不撒手,“不是说你最近也找上了一个,人呢?”
“别TM的跟我提那个娘们,丫挺的!就是欠gan的货!她要是愿意这样柔柔顺顺的往我怀里呆,我这还烦什么呢!”
陆暻年笑的更欢了。
还没等陆暻年说什么,彭震已经拿起手机都打了出去,语气特别霸道的说:“给你三十分钟到老地方来,要不然,我不介意去吵醒你老公婆婆来接你!”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简直目瞪口呆的。
这是强抢民女吧?还是有夫之妇,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陆暻年给我比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我也就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打完电话,彭震倒显得有些暴躁,从车匣子摸出雪茄盒子出来,摸出一根来递给陆暻年,“走一个?这可是从我家老爷子那里弄的特供,任你有多少钱在外面都是买不到的。”
陆暻年倒是不推诿,点上了一根。
我看着他抽雪茄的样子,有些呆楞。
我们第一次有亲密接触的时候,在法国,在那间童话般的屋子里,他就抽的是雪茄。那丝丝巧克力味道的雪茄香气,我至今都记得。
他吻我说:“乖,别那么看着我。”
我笑着点头,回吻他的唇角。
“唉唉唉!”彭震叫起来,吼声,“酸不酸啊,酸不酸啊你们!故意刺激我能是吧,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陆暻年,你是故意来看笑话的是吧?!”
陆暻年抱着我笑的温柔,“你当初可是号称阅你无数,人眼无码机的,怎么现在倒成了这么酸的人了。”
“妈的,这可不就是报应么!”他说的咬牙切齿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真是很有些愤怒的样子。
我看着他,真是替他刚才通电话的女孩子捏了一把汗。
彭震带着我们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外面看着倒是没什么,但是越往里面走越是觉得别有洞天,这里面所有的娱乐设施全部齐全。
真是的应有尽有的。
我看着大厅里的巧克力浆瀑布,对着陆暻年说:“原来这种地方这么好玩。”
陆暻年并不赞同,只说:“你一个人不准来。”
彭震说的更露骨,“好玩儿?还真新鲜,你要是冲着好玩儿,怕是被吃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这地方,最缺的就是你这样一掐就出水的小娘们。”
看陆暻年的脸色冷下来,彭震举起双手,“知道知道,她是你的心肝,一掐就出水的也只能是你。”
一路上楼到了一间包厢,装修的么,还是保持着彭震一贯的方针,极尽奢华之能事,几乎是要亮瞎人眼。
陆暻年难得出声说:“暴发户的气息扑面。”
彭震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了,陆暻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居然还记仇,不就是说了她两句吗?”
陆暻年不理人。
彭震卸下墨镜,露出很深刻的五官。
我看着他的脸,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是个中国人。
他自己倒是先给我解释了,“是不是觉得小爷长的特别帅,告诉你,小爷我奶奶是俄国人,四分之一俄国血统,正儿八经的欧亚混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小爷比你身边的这位还要好,那往后跟着小爷得了,小爷保准好好疼你。”余边节扛。
这人说话,简直没一句是能听的。
我转身往陆暻年怀里扑,跟他嘟囔说:“我不喜欢这里。”
真的是,无论是人还是地方,我都不喜欢。
陆暻年大概是眼神示意了彭震,他这才闭嘴,不在跟我说话,而是跟陆暻年说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微微放松从陆暻年的怀里出来,探头看看彭震,他其实真的是长的非常不错的男人,高大威猛,浑身上下都是充斥着那股子阳刚气息,如果他不开口的话,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情人,无奈他出口成脏,破坏形象。
就在我自己心中喃喃自语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切快的来不及我发应。
就看到一个金属色的东西往彭震脸上飞了过去,然后就是女声破口大骂的声音,“姓彭的,你丫的还是人吗?!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到这地方来,要是被我家人知道,我还活不活了!”
彭震被飞过来的金色包包刮到脸,瞬间就是一个血道子,红的刺目。
他站起来,他的身高比陆暻年也是不差的,站在女人面前几乎是绝对的优势,然后我就看到他轮圆了手往对着他叫嚣的女人打过去,实实在在的一巴掌。
啪——
那女孩子几乎飞出去。
身体撞上原本放着酒的茶几,酒撒了满地,她的身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