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莫家千金,一个温柔娴静,她却野蛮粗俗;一个不食烟火,她却好吃贪财。
怎么看怎么硌硬的一个人,为什么内心却偏偏被吸引?
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情?
他困惑极了。
气恼极了。
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接受一向挑剔而又眼光独到的自己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全身都是缺点的野丫头。
他只能惶惶地选择否定,选择躲避。
避开和她眼睛的对视,避开和她接触的一切机会。
她在后面叫他,他在前面就像被城管追着的商贩;早餐和晚饭都见不着人;黄昏一到,就像个小、姐一样到处腆着脸打电话邀约,求带上……
可是,他惊恐地发现:
他想她。
在哪,哪都想。
当在外面吃饭时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喜欢吃哪道菜,他懊恼地扔了筷子;和朋友喝酒,酒杯里会倒映出她醉醺醺对他眉眼如丝的一幕,他又生气地摔了酒杯;酒吧里,当温香软玉投怀送抱时,他眼前浮现出她乖乖闭着眼睛投入到他的吻时,顿时觉得怀里的人一个电眼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他粗鲁地推开她们——滚!
他指着叫来的朋友——滚!
嚷着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人——滚!
通通都滚!
“这些天你发什么神经?”知道他的脾性,所以,黄毛也不拦着。
“我就是发神经!我受够了!我要疯了!”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思想和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现在除了那个丫头没人能把你招惹成这样?你看她不顺眼大可把她赶出去就是了。犯得着跟自己置气吗?”黄毛不解。
王梓一古脑儿把杯杯瓶瓶全拨到地上,哗啦啦散落了一地,又一把抓起话筒在点歌屏幕上一通乱砸。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宽敞包厢里一片狼藉,哈哈狂笑。
把她赶出去?他怎么舍得。
一时见不着她,心里就空得慌。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既新奇又令人害怕。
他站在那里,对着墙上的影子叫嚣,挥舞。
安静下来后坐在角落,看着昏黄灯光下自己的影子,像在跟某人表白喃喃自语:我输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爱上她了。
莫莫睡醒一觉下楼找水喝的时候,一身酒气的王梓正摇摇晃晃地走上环形扶梯。
莫莫皱着鼻子,侧身让路。
王梓抬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两人擦肩而过。像陌生人一样。
刚迈了两级楼梯,王梓脚步打晃。幸亏她及时出手扶住他。
看他醉成这样,莫莫便没放开手。
可是某人却并不领情,扭头打量了她一眼,带着某种情绪,手一甩。莫莫两手落空,一个失力,眼看身子就要向后倒去,她惊恐地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一双手掌把她拦腰托起,再一拉,整个人就惊魂未定地贴在了他身上。
她大口地喘气,手还紧紧地揪紧他胸前的衣服,生怕他再甩开自己。抬头,猛然对上一双深情的眸子。
彼此凝视,莫莫瞬间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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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是毒,也是药
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过于暧昧,莫莫刚想拉开距离,托住自己后腰的手一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向楼梯扶手倒去,倒成四十五度角被定住。
她有点头晕。呆呆地看着突然俯身下来的男人,一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头,站在楼梯里,就这样直直地吻了下去。
一盏流星饰样的花灯从二楼垂下来,发出桔黄的暖光,轻轻柔柔,安安静静地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莫莫一阵眩晕,感到自己的两片唇瓣变得温暖,柔软,如同被注入一股强大而醉人的气息,又像是黑夜里缠上来的藤蔓,先是无声无息,然后慢慢被攻城掠地。
她承认,她有一刹那的迷失,感觉并不陌生,也没有想象中的排斥。
十秒,五秒,或者只是短短的三秒,她倏地睁开眼睛,脑里混沌散去,眼睛一片清明。
她一把推开了他,站直,又气又恼地瞪着他,看着他醉得都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抬手狠狠擦了一下嘴唇,咬牙切齿:“你……混蛋!明天……再跟你算账!”
说完,噔噔噔地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冲进房里。
“呯”的一声传来巨响,站在楼梯里的王梓都有明显的震感。
算账?算今晚的,还是连上次的一起算?
上次?那迷糊的丫头压根儿不记得了。
王梓嘴角抹出一弯意味不明的笑。
他堆积心中多日的郁闷全部消失殆尽,无比淋漓畅快。
这一夜竟睡得特别好。
女人,是毒,也是药。
巨毒,无药可解;是药,只此一味。
天还没完全亮,门就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王梓被人强行拽起。
他歪歪地坐在床上,眯着眼睛,在缝隙里溜了几圈看着来人,嘴角的笑意一瞬而过,伸了伸懒腰,又一头栽下去。
“你给我起来!”
纹丝不动。
“已经给你五个小时了,别给我装睡!快给我起来!”
某人还是不动。
又羞又气的莫莫已经在床上数了几千遍绵羊,在屋子里把拖鞋都快拖烂了,她一刻也等不及要找他算账了。
现在看着他舒服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她更是火冒三丈,挽了袖子,踢掉拖鞋,蹦上床,站在他脚两边,弓着身子,弯下腰去拉他起来。
床很大,很软,两个人在床中间较劲,床凹下一大块。
“死人,快给姑奶奶起来!”莫莫使着吃奶的劲向前倾着身子去拽他。
要是死人的话真起来了不把你吓倒才怪。
王梓腹议,依然闭着眼睛装睡,手上反握住莫莫突然一使力,莫莫重心不稳,“啊”的一声被拉倒在床。
王梓睁开眼睛,欺身而上,眼里却无半点惺忪,反而一派志得意满的样子。
看来,又上当了。
莫莫挣扎着,气急:“混蛋!快放开我!”
王梓钳制住她乱动的手脚,嘴角轻扬,眼角带笑:“要是我不放呢?”
“你……你耍流、氓!”
“噢,要说耍流、氓,应该是那个擅闯人家睡房,主动跑上人家床上来的人才是吧?”王梓一脸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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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王梓白色宽松的睡袍本来就只是散散地系了一下,现在因为居高临下,睡袍敞了开来,露出脖子下面一大块结实的胸肌。
莫莫正想反驳,却在看到那一片裸肌时犯起了魔怔。
她红着脸,把头别过一边,滚在口腔里的话小了几个分贝,底气也明显不足:“我是来找你算账的,叫你拉你都不起来所以才……”
王梓看着她害羞的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戏弄之心又强烈几分:“所以才情不自禁,上了我的床?”
这叫什么话?
莫莫一听,气呼呼地扭回头,刚想说话,眼睛却又正对上他那里,只得把视线搬向别处,争辨道:“谁上你的床了?是你自己耍流、氓把我困在这里的!”
“反正现在天还没亮,要不,我们再细细讨论一下关于‘谁上谁床的’的问题?”王梓挑眉,噙笑。
“流1氓!谁跟你讨论这个。”
“不喜欢?那要不……我们再探讨探讨到底怎样的行为才称得上真正的‘耍流、氓’?”
“你爱跟谁探讨就跟谁探讨,反正我没兴趣!”
“噢?语言上不感兴趣,要不……我们行动上砌磋砌磋?”王梓调皮地眨眼,说完俯身下去,两人鼻尖挨着鼻尖。
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却从他深沉的眼神和胸口的起伏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诡异的气氛让莫莫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擂鼓一样,脸上火烧火燎。
早晨的太阳以一颗博爱之心,把光明和能量撒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透过蓝白窗帘的缝隙,静静地照亮大床的一角。光柱里,可以看见许多尘埃如精灵一般翩翩起舞。
王梓主动松了手,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莫莫跳下床,两手急急地整理头发和衣服,一边低头找鞋。
王梓随意地坐在床头,双手交抱于胸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双颊通红,神色慌乱,再看看散落的头发和压皱的衣服,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刚才上演了一场干柴烈火。
这样想着,他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两滚,刚刚压下去的火苗嗖的一声窜了上来,他赶紧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故意扭过头看向窗外。
每天都有一个早晨,可是今天却格外美好。
是因为她吗?
莫莫稍微平复下来,正想开口讨伐,却看见他脸侧向一边,下巴稍稍抬起,凝视着窗外,神情安静略带肃寥。
这样的他反而让莫莫开不了口。带着说不出的盅惑,静谧,萧索的侧影让她感受到他的落寞和孤单。
难道自己刚才骂他“禽、兽”伤到他了?那只是自己一时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