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不要脸的,不是说想晒日光浴么!
“哦,再去买一盘仙人球给他放桌上。”
个臭不要脸的,养什么含羞草,分明就是一颗滚刀肉仙人球!
“是”詹毅对我的命令无条件接受,表情就像个委屈的垃圾桶。
“另外,再帮我确认一下赵先生的预约。”我看了看时间,昨天我发了一封邮件,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我们公司对这次别墅内装潢工程延期造成的不便十分歉意。
赵秉义是个做钢材生意起家的暴发户,钱多了烧得偏偏要还原维多利亚风格的老式别墅装潢风格。当初那批金丝琉璃管的特殊要求,也是他作出来的。
结果莫建林那么一搅合,损失点钱事小,但这种装潢材料必须要去国外工厂订制,这会儿足足耽误二十天的交期。
毕竟,不吊顶的话,其他的瓦匠木工都没法往下进展
“我跟他约了今天六点的晚餐,想办法让他再宽限几天。‘江景之都’的项目在即,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再在其他小事上惹乱子了。”我在自己的日历上横竖划了几个记号:“江左易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公司再继续不给力下去,我怕他翻脸。”
“舒总,内装潢的案子一般不都是叶总在负责么?”
“詹毅,你听好了。”我放下手里的记号笔,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起,中山建业事无大小,我都要亲自过问。
如果叶瑾凉有意见,叫他亲自来找我。”
说曹操,曹操连滚带爬地也要到
一抬头,我就看到叶瑾凉站在我门口。
离婚之后,我们还是头一次见面。
我觉得他瘦了不少,但脸色还可以,三分精七分神,我知道他这些天也是够焦头烂额的,全凭意念强撑着。
“你约了赵秉义吃晚餐?”他挥挥手叫詹毅出去,上前一步关上了门。
“应酬而已。”我头也不抬地敲着电脑,虽然这几天我在病床上也没有闲着,但邮件还是分分钟爆棚。
于是我只能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他对话:“金丝管的损失造成工程拖延,是我们公司违约在先。请人家吃吃饭灭灭火也是正常作为。
我是中山建业的正董,我不出面,何来诚意?”
“可你知道他那个人有什么样的口碑么!”
“知道,同义钢材的赵老板。只要三杯酒下肚,可以和任何带体毛的生物交佩。”我挑着眉眼看叶瑾凉:“这个项目的确的利润点很高,当初叶总把他拿下来的时候,难不成也出卖了点什么?”
“舒岚!”
“开玩笑的。叶总,我想就算再难搞的客户,也不至于会一脚踹断我一根肋骨吧?”端着水杯撞开他,我倒水,吃药。然后一脸平静地问他,月底的项目宣传商展筹备的怎么样了?
“运营部的秦孟在主要负责,舒颜给他做助手。”
叶瑾凉提到舒颜的时候也不避讳,那我就更没什么必要显出异样了。
“也好,年轻人想上位的确需要锻炼。但愿这一次展会可以达到预期效果。不过,细节流程我都要过目的。
我希望别人看了我们的模特礼仪后,大多的想法是成为她那样的人才配住‘江景之都’的楼,而不是住了‘江景之都’的楼,才能上她那样的人!”
“舒岚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必再处处针对她。”
“是,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你也不必再假装维护她来报复我。另外,我已经回家收拾好了东西。”我拉开皮包,将门钥匙丢给叶瑾凉:“还有一点东西我都打包放在柜子里了,今天我拿不了,你有空帮我搬公司来吧。”
“恩。”叶瑾凉接过钥匙,然后单手从身后抽出一本画册。
我定睛一瞧,该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叶子的那本童话集,原来是在这儿!
小丫头已经催促我好几天了,说一定一定要把这本书带去给她。
“折角的那页,是我以前给她讲到的。”叶瑾凉停顿了一下,说:“后面的你接着讲吧。”
我点点头,说好。
“那个你妈妈,她还好吧?”
“身体还好,但情绪很低沉。我小阿姨一直在陪她。”叶瑾凉转过脸去。
“我会抽空去看她的。”我说。
叶瑾凉没有再说话,点头打算出去了。而我刚想回神跌坐在椅子上喘口气,没想到他又转了过来:“对了,你最好还是跟江左易保持点距离吧。
他的身边,总是不太平的。”
我刚想脱口一句与你何干,但又觉得叶瑾凉说这话不像无缘无故。
而说起江左易,上一次回我邮件好像的确是三天前了。
“他怎么了?这几天没来过公司么?”
“他自己那边都自顾不暇了,当然不会过来。”叶瑾凉丢下一句话就真的走了,倒是很成功地弄得我满心忐忑。
“詹毅!”我冲出门去,拉住我的助理:“这几天你见过江左易么?江源集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您没看新闻么?”詹毅说:“就在前天晚上”
☆、051 反击,不能一蹴而就
我捏着詹毅从报架上递过来的一张报纸,将头版头条的巨大篇幅迅速浏览个大概
原来前天晚上,位于我市朝阳区码头的富延仓储库发生一起火灾,引燃了大约七吨的出口棉麻。
由于现场还有大量易燃粉尘,火灾同时还引发了几个连环的小爆炸,目前造成三十多伤亡。
损失的货物是本市一家轻纺工厂的库存。但负责存放的富延仓储库。竟是隶属于江源集团的边缘产业。
我倒吸一口冷气。难怪江左易几天都没露面唉。他自己后院起火,估计应接不暇吧。
这则报道上并没有说明火灾的原因。相关责任也都在警方的跟进中。
如果只是单纯的意外,那么能用钱解决的事压根就不算事。
我知道江左易是有道儿上的背景,虽然近几年来已经将身价洗白。但得罪的人,沾染的血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消亡的。
想他死的人,估摸着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就从他还会经营夜总会和码头赌场等产业这一点来看
改吃素的猛虎,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爪牙拔光来任人宰割就是了。
其实我本不该担心江左易,就他那千年狐狸万年龟的造诣,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呢!
就算退一万步讲真的阴沟里翻了船,那些的融资保证金都在公证行里,我和我的公司还是没什么可受影响的
综上所述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江左易,但我就是已经开始担心了。
很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惹上了大麻烦…
“舒总,”詹毅唤醒正在走神的我:“您没事吧?需要跟江先生联系一下么?”
我摇摇头。说先不用。
坐下身来缓了口气,我径自翻了翻手里的报纸想要再把这则新闻仔细看看。
结果目光一及,正好盯在落款之处:
【今日传媒特派记者汪小飞】
汪小飞?!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简直要飙到180了!
“詹毅,立刻帮我查!就就查四年多前有关咱们公司工程爆破案的纪实报道!”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蠢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一早没有想到!
“所有的报道?”詹毅表示,报社三五十家,如果在算上网络传媒,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查明白的事。
“不,就查今日传媒这一家的官方报道。看看当年的事,他们是怎么写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詹毅花了二十几分钟从信息库里调出当年的报道之时
我亲眼看到落款的特报记者一栏里,同样署了两个名字:
【记者刘健,实习摄影记者汪小飞。】
一时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涌上大脑了,如果这个叫汪小飞的男孩跟当年的迷奸也许八竿子打不着,那么冒充他名字对我和沈心珮敲诈勒索的男人,可不可能就是这个同行的刘健呢?
四年前的公司事故让我爸锒铛入狱,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像炸弹一样直逼我们中山建业。
原来今日传媒负责报道此案的记者就是汪小飞,而对我和沈心珮进行敲诈勒索的男人又冒了汪小飞的名字。
案发受害的地方是唐朝酒店,一年后被江左易收购转业。如今江源名下的仓储库失火,头条记者又是汪小飞!
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圆圈,绕来绕去,核心人物恰恰又回到这个看似很普通的男孩身上了。
线索零零碎碎地铺在面前,却找不到一条清晰的脉络将他们穿针引线。
我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但最觉得诡异的还是
当年的事,舒颜又为什么会知情!
推开詹毅给我送过来的一杯水,我呼得站起身来,摇头说下午的会议让叶瑾凉主持吧,我有点事要出去办。
我必须要去见一见这个汪小飞了,立刻现在马上!
***
一路开车来到了今日传媒信息大楼,鲜绿色的l很醒目。这是本市最著名的新闻媒体之一,数年来在舆论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来到前台咨询处,看到两个女人在那说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