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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忧伤成蓝 (君子猫)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与博爱,爱过了错过了我都不后悔。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不能被敌人用自残方式洒出来的鲜血蒙蔽双眼。
  我爱你,就爱不了其他人了。”
  “江左易,你不后悔么?江左易,我值得么?”我抱着他的肩膀,
  我不想用刀再去剜他的心,也不想再逼迫他更苦更痛。
  可是眼前的烟火尚未平息,亡魂在半空中还有无辜的余热。
  我说我理解不了你的世界,真的,理解不了。
  “我后悔,可是你值得……”江左易的泪水是那么滚烫的,沿着我的脸颊混合着茫然的轨迹,一片片浸润了我们越想靠近却越拉越远的距离。只因我越来越柔软的身躯放下了防备,而你你浑身布满了荆棘。一拥抱,彼此都会鲜血淋漓。
  “江左易,我们还能在一起么?我们还有缘分,还有期望么?
  这的确是最适合凌楠的退场方式,到死都留给我们一个无法逾越的遗憾。他到死都没能放过我们”
  “不会的!噩梦总是会过去的,舒岚,再也没有障碍了,再也没有危机了。我说过只要我能活着回来,就什么人都不欠了!
  我只求你别再扯我的心,我只剩下你了!”
  “所以,这是你要教我的最后一课么?一堂没有导师的陪伴,必须真刀真枪上戏的最后一课么?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留给我的是无数个没有解释的背影。我不得不在狭缝中爬着坡,学着向你靠近。”
  我说我终于挺过来了,可是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障碍既不是凌楠也不是凌雪,甚至不是我父亲。而是我开始害怕这个男人,害怕他另类的世界观和距离感,带给我极尽毁灭的破坏力。
  熊熊的烈火燃尽了半天夕阳,当消防车和警车呼啸而来的时候,我和我的男人却只能像暗夜里最没有资格祭奠的当事者一样,悄悄退场。
  江左易告诉我说,他赌的这一场代价太大,但赢了却可以永远摆脱恶魔的掌控。
  我不是他的战利品,而是他并肩战斗的盟友。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庆祝,但希望我可以挽着他的手臂回家。
  我被他从地上拖起来,一身的泥浆拖着半身的鲜血。
  疲惫而狼狈的神色映在他充血的眸子里,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
  “舒岚你怎么了?!”江左易拉住我转侧的身躯。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怎么会没事,这么多血?”
  我说我只是刚刚做完人流,来不及换卫生棉罢了。
  “舒岚!”
  江左易将我横抱起来,气力没有之前那么足了。我注意到他一条胳膊上的砍伤足有二十厘米,也不知道家里的小安迪得心疼成什么样。
  我没有力气再挣扎了。肚子惴惴得疼,好像疼到底再被狠狠扭个不放松。
  眼前光影倒错,耳边嗡鸣不息。躺在他满是血腥气的胸膛之间,我怎么也忍不住泪水。
  我想我所有的坚强努力,也抵不过我是女人的这个先决弱势。
  “江左易……我们的孩子掉了,就在阿雪走的那天,才……四十多天……
  我以为你会好好地回来,完好无缺地回来。我本想告诉你,我连名字都偷偷想好了……
  所以我想,这会不会是一场无解的诅咒。而我们这段阴错阳差的缘分,还能无所顾忌地相爱么?”
  下雨了么?为什么脸颊湿得那么深重,像露水又像暖雾。
  我看不清江左易的表情,只觉得他紧紧依偎着我的身体颤抖得非常夸张。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失去孩子的第一个星期里,江左易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没有像之前那样囚禁着我,随便我想去哪,想干什么。
  可是我偏偏哪里也不想去,更多的时候就是躺在床上发呆。
  我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对他冷淡了起来,好像凭空就落下来了一道厚重的隔膜。一伸手,所触及的温度就让人想退缩。
  可是他却并不在乎我态度的变化,该做饭做饭,该工作工作。
  他也跟我说话,我也随意回答,但我总觉得他疼爱我疼爱的就像碰一下便怕碎掉。而我防备他防备的,就像一旦走出了门,两人就再也不会回到一个屋檐下一样。
  我甚至害怕地想,我们是不是都没错,只是开始不适合呢?
  期间,我接到了我父亲在医院去世的消息。突发心半络梗塞,抢救无效,开胸腔后发现积液已经塞到肺里了。
  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流。
  只是平静地给叶瑾凉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可以溜出医院,陪我去办理后事。
  “不用了,你养伤吧。月底是‘江景之都’的二期宣传宴会,汪小飞已经帮我把专访报道塞了出去。”
  我没有因为伤病而耽误工作的事,因为我的生命就只剩下这个可以运作了:“爸爸的葬礼在三天后,瑾凉,你能……找到舒颜么?”
  “她一直都没有跟我联系过。”
  “你要找她的话,我帮你。”江左易进来给我送水的时候,我把笔记本电脑送到一边去。
  我说我到也没有说一定要找她,但总是感觉她就这样失踪,隐隐地让我觉得不安。
  我突然很想见她一面,平心静气地对着一张咖啡桌,把这些年的多少恩怨情仇都像打牌一样打出来。
  江左易过来给我披大衣,让我回到被子里暖着。
  他说今年的春天特别早,可是寒潮总是那么顽固的。别再着凉了。
  因为从回来的那天起我就发了伤寒,高烧了三天才退。
  我还没有把叶子的事告诉他,总是觉得不是时机。
  有些时候,感情就像过了冬的蝉蜕,轻轻一扯,碎的就像粉末。
  从我曾那么执着想要跟他维系关系的那个孩子流掉以后,我甚至不敢再把叶子拉进这一场扑朔迷离的感情漩涡里。
  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治疗一下。
  尤其是当我那天半夜醒来,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摆弄着小零的木马时,月色下沉静又凄然的侧脸简直就像行尸走肉般绝望。
  凌楠带走的是一场无解的诅咒,可是余震过后的,却是我和江左易之间越来越不信任的诟病。
  归根到底,我只是承受不了他为了我而不得不承受的那些选择。
  听起来很矫情,因为换做其他人来听,身为女人,除了爱我还应该要求江左易什么呢?
  但我就是想要一场问心无愧的疼爱,而不是用灵魂向魔鬼换来的苟且偷生。
  所有的症结都在孩子身上,我想,只是因为江零的死,让我再也无法无愧于心了。
  我想我责怪江左易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用爱的名义,给我打上了跟他同罪的烙印。
  “你已经好几天都没去看叶子了,”江左易进来给我送水果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就发了一场脾气。
  我说我求你不要这样子对我了,我有手有脚什么都会做。
  刽子手就做好你的霸道总裁,别装暖男了行不行!我的女儿我自己会去看,跟你没关系!!!
  他什么都没说,放下一盘切片好的菠萝就出去了。
  我则变本加厉地随手推倒在地,一时间屋内的空气比外面凛然降临的春雨还要有寒意。
  我突然很想再打个电话给叶瑾凉,我想问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开始不再爱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最近受了很多伤病,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了……记不清楚了。
  穿了衣服下楼,我打算出门去。
  这几天住的还是江左易的那套别墅,每次想到我放的那场火,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我一直觉得我还欠小零一个尾巴会喷火的老?烟花,可惜今年的春节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禁烟中溜走了。
  经过院子的时候,江左易在敲打那个木马。他说他半夜坐在上面,不小心把脚镫子给踩坏了。
  我说对不起,盘子被我不小心弄翻了,麻烦胖嫂再去换一个吧。
  江左易说无妨,然后问我要去哪。
  “我想出去透透气。”
  “要我陪你么?”
  我摇头,我说咱们也可以偶尔呼吸一点没有彼此存在的空气。放心,我很理智,晚饭前会回来的。
  我要去幼儿园看望叶子了,我没忘,她也没忘。
  之所以好几天都不敢露面,因为我欠她一个父亲,欠她一个江零。
  “叶子,想不想妈妈?”我在来的路上买了好好几件漂亮的公主裙和包装精美的芭比娃娃,但是一点都没用心,就仿佛责任义务一样要来堵孩子的嘴。
  虽然我知道,我无力的挫败感是徒劳的。就算叶子好骗,笑笑也不好骗。
  坐在幼儿园的休息室里,我把女儿抱在腿上,我说后天就是周末了,妈妈接你回家好不好?咱们去公园玩。
  可惜,她什么都不感兴趣。开口就只问了我两句话:“爸爸呢?小零呢?”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我木然地沉默着,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新买的芭比娃娃狠狠往地上一贯。咔嚓一声,踩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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