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可别被江大病猫给我感染一屋子。
幼儿园的事基本上不了了之了,但江左易恩威并施的还给人家院长投了笔钱打造一下安保系统。我觉得我要是院长,一定感动得快哭了。
“过完年,孩子还是要送去幼儿园的。你放心,我派两个保镖专门负责叶子和小零的安全。”
“这样?”我撇撇嘴:“早知道你身边这么不太平,我还真应该考虑一下再跟你在一起。”
“分明都是冲你来的,关我什么事。”江左易摔筷子了。
“也是。”我垂头想了想:“另外有关舒颜的失踪,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江左易问我,说如果我是舒颜,这时候想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希望我死得越惨越好,”我表示如芒在背。
“我叫安迪去着手调查了,只要在s市,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然后……再埋得更深。”江左易一边吃一边说。
我吸了一口冷气,说至于么,我没想让她死。
“她不可能再放过你了。只要有机会,拿跟圆珠笔都能捅死你。”
我皱了下眉,说江左易,我一直有个疑惑。
舒颜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否则就凭她这点小伎俩,能有那么多资源成气候么!
“不是说了是阿楠么?”提到凌楠的时候,江左易的表情总是不那么自然。
“可是我一直挺奇怪的。凌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上舒颜的。
这件事你真的一点不知情么?”
“我不知情。”江左易放下了汤勺,表情貌似犹豫了一下。
我说你对凌楠也太放心了,一点都不觉得他前前后后瞒了你很多事?
我总觉得他和舒颜的关系有点不简单。你想想看,对于两个内心如此阴暗如此恐怖的人来说,萍水相逢地走到一起,首先该是信任还是该怀疑呢?
因为凌雪的仇,凌楠是要把我们一家往死里送的。按照你们的说法,舒颜难道不应该一块被修理么!
我爸也是舒颜的爸爸,她恨我甚至恨莫巧棋这都能理解,但你要她对凌楠言听计从地往自己家里捅刀子,她的好处在哪呢?
“江左易,你别跟我说你从来都没怀疑过。这一连串看似好像很有逻辑的事,分明就暗藏了好多不合理的细节。
甚至我觉得…”
我想说公司出事那天,我与我父亲匆匆见了几分钟的面。
虽然在监控定位和随同押解的警察面前无法说些多余的话。可是我父亲对江左易得态度,也未免客观得太让人失忆了吧!
也许我可以理解你与凌家兄妹这又复杂又深刻的羁绊,但我真的……
“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了。”江左易好像根本就没有认真在听我的话,埋头吃得欢:“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归根到底,你始终怨恨阿楠。我能理解。”
我说你别把我讲得跟个怨妇似的行么!是他设计的让我被人强暴了,又不是他强暴了我。我怨恨个鬼啊!
“江左易,我不是怨恨,我是怀疑!怀疑你懂不懂?我怀疑他隐瞒我的一些事甚至是连你也隐瞒的。我怀疑真相的背后另有真相!”
江左易不说话,不说话我更抓狂了。
我承认自己今天的心情很糟糕,葬礼的气氛那么压抑,再加上莫巧棋一家的死……
放下筷子,我说了句吃饱了,然后便起身回了卧室。
“我不过是病了两天没滋润你,就这么跟我闹脾气啊?”江左易进来了,从我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掐着我敏感的腰。
我抖了一下,故意不睬他,说你别跟我没脸没皮的,我就是心里堵得难受。
“我看你就是想被堵的难受吧。”他上手就把我给压解释了,不由分说地吃了顿饭后甜点。
我起先是拒绝的,又怕挣扎得太大上把隔壁两个小家伙惊动了。
不过事实还是被惊动了
小零端着碗站出来的时候,礼貌地敲了敲我们的门:“吃完了,要送去厨房么?”
这边江左易正跟我九浅一深呢,我被他压着嘴,呼吸快拧成麻花了。
我说江左易,我们就不能做一次不被别人围观的……深爱么!
“小零乖点,出去把碗洗了。”江左易的回答还特么真是面不改色。
“哦,干爸你是不是又发烧了,怎么呼吸这么不顺?”
“我没事,是你舒阿姨不舒服,我帮她按摩。”
我:“……”
后来,不愉快的话题止于一场愉快。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这是第一个没有叶瑾凉的新年,而我有了一个新的家。
安迪把各种年货给我采购回来了,本以为会有一场丰盛的年夜饭,可惜我从半夜就开始咳嗽打喷嚏妈的,江左易你个毒蛇,不传染几个我看你是好不了了。
所以除夕一大早,男人带两个孩子下楼放鞭炮的时候,我只能可怜兮兮地含着体温计凭窗看。
积雪深处,一个身影慢慢从社区口往这边走,我很熟悉。
那应该是陆照欣。
公司从今天下午开始放假,初八上班。我偷懒没去。这会儿她穿着轻便,从社区口健身房里拐出来。
大年夜了还独自一人……
我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她今天有安排么?
“舒总啊,您没事吧?本以为今早您会去公司呢。”
我说没事,不小心感冒了。这一年发生了不少事,还是踏实点在家躲灾吧。我说公司没什么事吧?大家都放假回家了吧。
“恩,除了财务处的杜经理还在加班外,其他部门几乎都人去楼空了。”
“杜辰枫?”我说杜辰枫怎么还在?关不了帐啊?我也太周扒皮了,就算是姐妹的男人,也不能这么用啊!
“你忘了么,你让他带人彻查宋佳留下的账目。”
哦,对对对!我说行,等会我打个电话慰问他一下。
“另外,照欣啊,大年三十的,你都不回家看看爸妈么?我看你这怎么才从健身房出来……”
☆、094 吃顿饺子不容易
“妈妈,我们刚才放鞭炮的时候看到陆阿姨了。”江左易带着两个孩子一进门,叶子就冲我嚷嚷。
“妈妈在楼上都看到了。叶子和小零有没有邀请陆阿姨跟你们一起放鞭炮?”
我把两个小鬼往洗手间里赶,啧啧,这满身的火药味。
“没有呢,干爸说了。不让我总跟陆阿姨玩。”江零把擦好手的毛巾递给叶子,抓起桌上的苹果就啃了一口。
我顿了顿,出门看了眼正换衣服的江左易。压低声音,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小孩子太容易相信别人,还是稍微警惕些好。”
“你是不是想多了?照欣上回说的还不清楚么?她对自己的孩子有遗憾有内疚,所以才会向小孩子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喜爱。也是合理”
“合理个屁,你家儿子没了就来喜欢我家的?跟我失恋了就去抢别人家老婆有什么分别。
内心受过创伤的人着实容易偏激,是敌是友不过一念之间。你舒岚好歹也是染过几条人命的刽子手了,别什么都看不开。”
江左易胡搅蛮缠,但道理却让我无言以对。
我说那算了吧,反正照欣这个人任谁谁也猜不透。只要工作上信得过就行,我也没必要一直热脸贴着要跟她攀私交。
不过这大过年的,她也不回家看看亲人,一个人逛街健身的也太凄凉了吧。
后来想想算了,因为我觉得即便我邀请陆照欣过来跟我们吃年夜饭她也未必会愿意。要么下完饺子给她送盘过去就是了。
我下午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江左易在厨房里一边切洋葱一边哭。
我说我去趟公司,你慢慢剁,等晚上回来我帮你。
“这么冷的天还着凉呢,去公司干什么?”
我悄悄说:“给两个小鬼准备的压岁红包被我忘在办公室抽屉里了。几步路而已,我去去就回。”
我信得过江左易的厨艺,更信得过我自己的破坏力。要知道,作为一个这辈子都没能把一枚饺子完整地下锅捞出来的女人。每次都用超市里的速冻水饺糊弄叶瑾凉
叶瑾凉…
三十岁这年的除夕,孑然一身的他…要怎么熬?
我把我曾经许诺过要用生命来陪伴一身的男人,就这么留在了孤零零的绝望里。
我走进公司大楼的时候。正好撞见出门的杜辰风。
“舒岚你怎么过来了?我还想着是要今天跟你说,还是等转了年再”
我说我听照欣讲了你在这儿加班,辛苦了。怎么说?查出点什么端倪了没有?
“跟我上来吧,我锁保险柜里了。”
杜辰风把我带进财务室。叫正在收拾东西的出纳员开箱子。
“这是什么?”我看了一眼杜辰风给我出示的一张票据。
“三百八十万的一张汇票?”我把在手里看了看,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公司从来不会收企承汇票的,这哪家公司出的?转手背书比过膝袜子都长!
“这张票是假的。”杜辰风说:“我已经叫人向担保求证过了,到期日本来是去年底,却被硬生生修改成了二月份。其中回头背书两次,无法贴现。所以留在账里挂着,在年审入场之前,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被偷天换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