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啪啪啪的拍门声,年伦在洗手间里吓了一跳,问:“干嘛啊!”
“你给我滚出来混蛋!”大概,年伦是没有听过朱心洁用一百种粗口来骂人是什么感觉,他现在在浴室里还拿着淋蓬头就是一哆嗦,看着浴室门外那一个纤瘦的剪影,在温暖的浴室里哆嗦了一下。
年伦看到朱心洁的身影缓缓离开了,他关了水,忽然发现没有把内裤拿进来,心里一紧,颤声问:“朱太后,您可以先移步您的寝宫,容小伦子穿个内裤吗?”
“少废话,滚出来,赶紧的!”一句话,九个字,充分表达了朱心洁的怒气。此时年伦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双掌合十,默念道:“哦米拖佛,上帝保佑,今晚能平安度过,阿门!”
年伦不是佛教徒也不是基督教徒,现在生死一念间只能多拜几个菩萨保命了。
只见他扯过一条浴巾把下半身给裹了起来。然而眼镜还在床头,心想这下糟了。摸着门,缓缓的打开。隐隐约约的,看到朱心洁穿着红色睡衣坐在对面的床上,年伦咽了一口口水,缓缓的走了过去。
☆、第53章 我会对你???
迎面而来的一股杀气,耳边想起了陈勋奇那首著名的bgm《天地孤影任我行》,现在的年伦好像乱穿入了那部叫做《东邪西毒》的电影,他走在荒芜的沙漠上,手里却没有剑,只有一个箩筐罩住自己的下.半.身,头上带着一顶斗笠,对面坐着的那个红衣女侠——是朱心洁。
女侠刚一回头,那种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让年伦觉得为之一振,那一瞬,年伦觉得,好在自己没戴眼镜,否则,估计还没开口,自己就死在了朱心洁的眼神里。
“滚过来!”三个字从朱心洁嘴里冒出来,有一种压迫,可能是年伦自知理亏,像一个小媳妇一样,捂着下.半.身的浴巾乖乖的坐在了朱心洁的身边。
发丝还滴着水,健硕的肌肉上还留着未擦干的水珠。朱心洁想起了去年是圣诞节的那天年伦也是这样从浴室里出来,那个‘勾魂摄魄’的眼神让朱心洁有些招架不住。然而此时,如同复刻一般,年伦也是这样看着他。
顿时的,那种上门讨债,还是讨血债的气焰低了一截。
此时的年伦,坐在朱心洁旁边,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眼神眯着看着朱心洁,有些尴尬的笑着,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女神’的审判。
年伦发誓,他并不是有意勾引朱心洁的,他之所以看朱心洁的眼神这么迷离,完全是因为他‘瞎’的缘故,近视几百度不戴眼镜的情况下,五步雌雄难辨,十步人畜不分的痛苦,恐怕只有近视的人才能理解了。
朱心洁顺了顺气,把自己刚刚跌落的那几分气焰又给提了回来,说:“我问你,你微博里的那些相片,为什么我都被你拍得这么丑,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知道她肯定是因为这事来的,刚刚在从浴室里慢慢爬出来的这几分钟,年伦足足想了几百种借口来搪塞朱心洁,只见他笑着说:“呵呵,太后娘娘容禀,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您也知道,今晚我们在的地方光线不太好,大家合影的势头又这么高涨,我发誓,我用我老婆发誓,那些相片真的不是我拍的,如果我是故意的,就让我老婆……”
“你有老婆吗你用你老婆发誓,你怎么不用你儿子孙子发誓?”对于年伦这种敷衍的话朱心洁当然不买账。
“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年伦咬着下嘴唇用极度撒娇的语气说道。
这一套,朱心洁还真的受不了,本来刚刚在肚子里那几百种骂人的话一下子化为了灰烬。
“怎么办,那么丑,删了删了,赶紧的!”朱心洁打算不追究了,可是总得给她留点颜面啊,这都成黑历史了。
“不行!”年伦断然拒绝,朱心洁火了,刚想抓着年伦的衣襟把他给提起来,可是年伦裸着的上半身什么也没穿什么也提不起来,刚伸过去的手摸到了他胸.膛上的水珠,火热的胸.膛灼烧着朱心洁的指尖,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异样,好在年伦也吓了一跳没发现异状,朱心洁赶忙把手收回来,恼怒的问:“为什么!”
“你没看见转发的人这么多吗?你没看见我每一条微博都凑齐了九宫格,最后一副都是娜娜的牌子吗?已经有好几个人联系了配型的事,删了不就没戏了吗?”年伦这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顿狂轰乱炸让朱心洁不得不得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朱心洁站了起来,抱着胸来回跺着步子,指着年伦半天谁不出话来。年伦缩在床上,像一个刚被临幸满面娇羞的妃嫔一样看着满腔暴躁的朱心洁,忽然开口说:“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放屁!负责?老娘用你负责?……说吧,你打算怎么负责?”朱心洁啐了年伦一口,被年伦气得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一句话前后矛盾得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唔~不然,我给你拍回来!”说着,年伦把自己的鼻子戳着做了个鬼脸撑着给朱心洁拍。
朱心洁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倒是没动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心里忽然来了注意。
他把年伦拖到了浴室,氤氲的水汽还没退去,镜子上留着隐隐约约的薄雾,年伦问:“干嘛啊?”
“算你占了便宜,拍了我这么多颜艺,反倒让你帅一回!”朱心洁让年伦在镜子面前要多帅耍多帅,然后自己跑到年伦的那堆器材里把相机给拿了出来,站在门边的朱心洁把年伦在浴室里□□着上半身,下半身只裹着浴巾的一幕拍了下来。
年伦没有戴眼镜,一直以来都戴着圆框复古黑框眼睛的年伦忽然没戴眼镜,朱心洁也很不习惯,但是,出于一个几百度‘瞎子’对镜头本能看不清的‘迷离’而言,这种眼神,是最勾引女人的眼神。
朱心洁拍了几张,然后放到电脑里咔嚓咔嚓p了一下,对着电脑,看着年伦在浴室里撩着头发的那一幕,朱心洁承认,自己也被勾引了。
那一瞬,朱心洁觉得,这么个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光有才,带出去还能迷倒众生,如果真的做老公,应该也是不错的。
朱心洁把这张相片用年伦的微博发送了出去,旁边还有一张娜娜的病情倡议配型图片,附文道:谢谢今晚来捧场的大家,这个算是福利好了,还请大家多多关注娜娜的病情,今晚没有来合影我们的,转发这条微博,并且关注娜娜的明天这条微博,十天后,老南伦组合和朱小姐是个完美流浪歌手会抽取一百个幸运儿送出礼品。
年伦此时已经穿好了睡衣,看到朱心洁写的这一堆,摸着下巴,说:“我怎么觉得有点跑偏啊,怎么说着说着,大家的目标都关注到我身上了?”
“没办法啊,现在这个看脸时代,也只好牺牲一下你的色相了,我看你和他们合影不是很开心吗?切~”朱心洁才不相信年伦没有乐在其中,不过她也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剑走偏锋,怕别人说他们炒作什么的,但是如果这样能帮助到娜娜,哪怕就是多一个人来为娜娜做骨髓配型的实验,他们也是值得的。
所以,年伦已经做好了被人骂的准备,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回到房里没有多想什么,朱心洁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年伦已经出去上课了,谢南趁着空隙说去找静香顺带看看娜娜。
朱心洁刷着微博,看到年伦那条微博几个小时之间被转发了一千多次,不光台湾的人看到了,在年伦生活的地方,他的亲戚朋友都看到了。
一下子,年伦红了。
朱心洁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做好了被人说是渲染悲情博上位的准备。
打开评论,她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但是,另一个问题产生了。评论里全都歪楼了,前几条被赞到顶的微博,第一写着:我赌一包辣条,肯定是谢南南南拍的。第二写着:难道是谢南南南拍的?第三写着:我赢了我赢了,我就说他是攻嘛!谢南南南肯定是受。
朱心洁笑得前仰后合,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万万没没想到,偶然间的一张相片,居然让他们觉得‘老南伦’是一对基。
继续翻着评论,发现在微博底下有一个只被赞了几次的微博写着:你们都别想歪了,是个女人拍的,看到门后面的倒影了吗?
这条评论是一个叫shirleyjin的人说的,在半个小时前发出的评论。朱心洁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点开他的微博,却里面没发现什么。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张相片,原来镜子中出现了一个自己浅浅的倒影,是经过光洁的门反射到镜子里的。这么模糊居然都被他观察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的,朱心洁忽然觉得心里有点膈应。
本想打开年伦的电脑把这条评论给删了,让他们继续把老南伦脑补成一对基,至少不要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是电脑被年伦带走了,手机也没了,朱心洁没有年伦的登陆号和密码,只希望这条微博被其他微博挤下去不要被人看到。
在屋子里的朱心洁一下子空虚了起来,没什么事情做。白天朋友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感觉上没什么人理她。百无聊赖之下,朱心洁打电话给谢南,说想去看娜娜,正好,谢南说她现在就在娜娜那里,静香也在。朱心洁便到医院和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