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阿洁,过了这个生日你就三十啦!”谢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心洁好像出现了幻听,她仿佛听见了火山喷发的声音,轰的一声,自己成了火山灰。
三十岁?自己三十岁了?
朱心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和二十岁的时候没多大差别,可是不免的还是有些失落。
忽然手机响了,里面是一个严棋的微信:“出来喝杯咖啡怎么样?”
这一次,朱心洁有些警惕,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朱心洁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甚至,因为和秀一的那段过去,她有点自卑,她从来不敢想会有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捧在手心爱自己超过一切。严棋是个错觉,朱心洁觉得。
他是一个自己对爱情和生活浪漫憧憬的错觉。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朱心洁和谢南去台湾的那一天,严棋开车把他们送到机场。那天王魁也在,对于严棋当初对朱心洁的那点心思,她是心知肚明,王魁也不止一次问朱心洁为什么不喜欢严棋,朱心洁只是觉得不是自己的那盘菜而已。
神情有些恍惚的朱心洁穿着高跟鞋磕了一下,好在王魁挽着她,“姐,你在想什么?”王魁担心的问。
“没有啊!”朱心洁为难的笑了一下,然后一抬头,看到严棋在看着她,朱心洁说:“你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去台湾玩玩?”
“不去了,不如这样,你先去探探路,明年我和严棋结婚以后去那里度蜜月怎么样?”王魁笑着说。
谢南去办登机牌的时候,王魁偷偷问朱心洁:“姐,你觉得年伦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朱心洁一皱眉,然后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严棋,问:“什么怎么样?”
严棋忍住笑意,把一张卡片递给朱心洁,朱心洁接了过来,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台北中华路。
“什么意思?”朱心洁问,她感觉这两个人好像有什么瞒着她。
“阿伦说,如果你到了台湾去这个地方找他。打这个电话。00886-2-235*****”朱心洁看了看手里的卡片,一张看似随意涂鸦的卡片,问:“为什么他和你说不直接和我说啊?”
“他说有打过给你,你没接。”严棋这样说,朱心洁想起半夜打的那个电话,心里不住骂道:大晚上打,也太没诚意了!
“好吧!”朱心洁叹了一口气,又仔细看了看那卡片上的几个字,心里想,这个地址范围那么大,找得到才怪吧!
很快,谢南的登机牌办好了,严棋和王魁把他们送到登机口,王魁叮嘱了好久,还叫朱心洁一定要多给自己寄零食。朱心洁一一答应了。
还在候机的时候,朱心洁给年伦发了好几条微信,问他现在的情况。
这过年的十几天以来,年伦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就好像一直没有来过朱心洁的生活一样,没有一句过年的问候,没有一条信息,那么呱噪自恋的一个人,忽然就没了音讯,本来朱心洁心里就空落落的,刚刚听严棋他们说起年伦在台湾等着自己去找他?
有话难道不会自己说么?还拐弯抹角托人告诉自己?这什么意思?
看着手里的那张卡片,看字迹不是年伦的自己,应该是严棋的写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朱心洁还以为是年伦回信息了,打开一看,是严棋的微信,是副图,图里是一张她看不懂的地图,地图的中间用一个红色的爱心标注出了目的。
“阿伦朋友的学校刚开业,他前两天就已经到那边了,他说可能会很忙,不过他一有时间就会打电话给你。”
朱心洁又看了看那副图,其实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今天听到了年伦的消息,朱心洁多少还是开心的,就在朱心洁还在恍惚的时候,严棋又发了一条信息:“朱小姐,我们还是朋友么?”
朱心洁笑了,随手在包里拿出了一只笔,在刚刚那张卡片上涂鸦了一幅画。画里是两个小人儿的头,女生在亲吻男生的鼻子,下面写着:d。朱心洁把这张画用手机拍了下来发送给了严棋,并且写道:“我们是好朋友,也是一家人。”
人在情感在低谷的时候,会想要抓住一个人网上爬,对于严棋,可能朱心洁也是一个‘幸福爱情的救命稻草’的错觉。
当时严棋想吻她的时候,朱心洁的大脑很冷静的没有让自己接受,从而严棋的吻落到了她的鼻子上,在咖啡厅门口,朱心洁还给了严棋一个鼻子上的吻,现在朱心洁又还了第二个,朱心洁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不适合做恋人,但是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严棋到底怎么想,朱心洁不知道,不过王魁也是个精明的女人,朱心洁相信王魁的手腕能制得了他,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王魁奋不顾身追求的幸福,朱心洁忽然觉得,这一点是不是应该和她好好学学。
去找年伦?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掉价?
是这样么?朱心洁的内心开始起了挣扎,自己可能真的对这个人有一点好感了,就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严棋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又是一幅图,一副严棋和王魁紧紧相拥的相片。
也许是受到了恩爱狗的刺激,朱心洁当即下定决心:找就找,谁怕谁!
从三亚直飞台北的航班大约飞行2个多小时到达桃园机场。下午两点从机场出来,他们直接去了谢南定的酒店。
谢南告诉朱心洁自己的萝莉网友叫静香的时候,朱心洁差点喝水被呛到。
“是叮当猫里的那个静香?”朱心洁对静香这个人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她记得,那个是大雄的梦中情人,追了整个动画片都没追上的女孩子。
“对啊,陈静香,她住在信义区,她帮我定的酒店好像在中华路。”谢南这样说着,两个人提着行礼上了出租车。
看着窗外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景色,因为那一年,朱心洁也是和秀一这样来到台北,在台北,也有他们的回忆。朱心洁想了想,当年到底是谁追的谁呢?似乎没有谁有特别的追求,他们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看了看手机,朱心洁拨通了那个年伦的电话。
☆、第41章 ?,?朱阿姨
来,叫朱阿姨
电话接通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接,朱心洁觉得自己仿佛没了耐性,听着耳边的语音提示:您好,我现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请在滴一声后留言,我会在第一时间回复您——
朱心洁挂了电话,她感觉自己的怒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在他从机场到酒店这条路,在她打的第四个无人接听的电话以后,朱心洁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她对着手机怒吼道:“孙子,你奶奶我现在到台北了,如果今天晚上12点之前你不打给我,我就把你拉黑!永远!”
生气的女人究竟有多可怕,吓得司机差点闯了红灯这么可怕。
坐在副驾驶的谢南和司机同时看了一眼朱心洁,朱心洁余怒未消的看了一眼二人,继续吼着:“看什么,开车啊!”
谢南知道他心情不好,到了酒店提行李拿房卡,前后把朱心洁伺候得好好的,朱心洁到了房间,大有一种被人甩了的感觉,就在她还在生闷气的时候,年伦那具‘入土’已久的棺材诈尸了。
一个电话终于让朱心洁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解,她压着怒气,带着微笑接了,还没等朱心洁说话,她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巨大吵杂的声音,刺激朱心洁的耳神经好像断了那么几秒。
“你搞什么这么吵!”
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话那头太吵杂还是什么,以至于年伦扯着嗓子和朱心洁说话,朱心洁也就听了个半真:“我旁边在试音响,今天有个商场开业促销!你到台北了吗?”
朱心洁觉得自己要聋了,大吼道:“到了!”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啊!你发个位置给我!我去接你!太吵了,不说了,我先挂了啊!”年伦也算拼尽了权利发出了最后一声呐喊,然后电话就真的挂了。
朱心洁有些莫名其妙,他到底在搞什么会这么吵?听到年伦说‘我去接你’的时候,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是她心里那个刚刚喷发的小火山平缓了一些,低声道:“算你还有良心。”
用微信发了一个位置给年伦,很快,年伦说晚上5:30会过来,还说今晚那个商场会有个很热闹的活动,一起去商场玩玩什么的。
朱心洁告诉谢南年伦要和他们吃完饭,说到那个商场的时候,谢南说:“正好,静香也在那里演出,我们可以一起去。”
“演出?演出什么?你不是说她只是yy的主播么?”
“哎哟,人家活动多着呢,美女总有人约!”谢南乐呵着说道。
傍晚五点多,年伦准时到了朱心洁的酒店,打给朱心洁的时候,朱心洁还在梦乡中。简单收拾了下,风风火火的和谢南套了件外套就来到了大堂。
大堂里的沙发上有一个看样子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儿,背对着朱心洁坐着的,是一个带着毛线帽的背影,朱心洁疑惑着走到了那背影前面。
年伦依旧穿着黑色的大外套,带着圆框眼镜,这回带着顶毛线帽,微卷的头发留在脖子两边。
他看到朱心洁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笑道:“刚睡醒?”
这次见到年伦,朱心洁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觉得酸溜溜的,有些埋怨为什么这几天年伦消失了,连句问候都没有,本能告诉朱心洁,她不能让年伦知道自己这种小心思,她说:“对啊。”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被年伦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