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皇子受到严厉斥责的同时,已故皇后的弟弟傅恒被授予保和殿大学士的头衔。玉娴无语,这让她想起了当年受到先皇责骂的弘时,也是在那种压抑的气氛中,弘时郁郁而终。玉娴忽然觉得心惊肉跳,两位阿哥该不会重蹈弘时哥哥的覆辙吧。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姑父也因此无端被安上了弑子的罪名,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看到。于是,玉娴请自家哥哥在私下里多去大阿哥和三阿哥的府上走动走动,帮两人宽宽心。
可是,外人的宽慰始终无用,在这种不正常的压抑与惶恐中,乾隆十五年,皇长子永璜郁抑而死,时年23岁。永璜的死让乾隆有些内疚,于是追封永璜为定安亲王。玉娴心中叹道,人死了这些封号又有什么用呢?玉娴想到了兰馨抓周礼上履亲王说的那番话,“希望爱新觉罗家从此不再有任何的纷争……希望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以后能够福泽绵厚。”如今看来,这位一心为了宗室血脉的老人注定又要失望了。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比别的家族更加脆弱福薄。
看着在永璜葬礼上眼神空洞的永璋,玉娴对他生出了几分怜悯,虽然是因为对姑父的承诺,自己才想方设法来维护皇家子嗣的安稳,可是这个16岁的孩子怎么像个61岁的老人,逝者已经获得永久的解脱,生者还要忍受不测的天威,这种巨大的精神压力永璋能承受吗?玉娴摇了摇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抚养兰馨,给她找一个好的夫婿,快点脱离这无常的皇室后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我按照材料把孝贤写来死在东巡的路上,高阳的小说《乾隆韵事》中说孝贤是死于南巡途中的,这个已经证实是假的,只是为了小说需要,乾隆在十三年还没有开始首次南巡。
说实话,我一直对孝贤皇后无感,可能就是因为NC龙为了她做了那么多NC的事情。我并不是说NC龙对富察氏这种感情不对,只是我无法相信为了逝去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折磨,滥杀大臣的皇帝会有真情实意。诚然,乾隆和孝贤确实是感情不错,但我不相信有史书上说的帝后情深,琴瑟和鸣之类的屁话,如果真是那样,那慧贤是怎么来的?令妃又是怎么来的?这就是帝王的感情,经不起任何的风雨!
说爱新觉罗家出情种,也不知道这是哪位抱的大腿,他们家是出情种,但也同样出脑残,去查阅了一些资料,从中间摘录了一些,各自可以感受一下:
清太宗皇太极,在攻打锦州时得到宸妃病重的消息。他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沈阳赶,还未到沈阳就得到宸妃去世的噩耗,巨大的悲痛竟使得这位驰骋疆场的开国皇帝昏了过去,而且很长一段时间精神恍惚。
皇太极联想到当年太祖高皇帝努尔哈赤去世时并未悲伤到这种程度,尽管他为此自责,但仍不能摆脱“不能自持”的状态。他甚至对在宸妃丧期“作乐”的郡王阿达礼、公扎哈纳予以夺爵。
至于乾隆的曾祖顺治更是因董鄂妃的去世而情绪失控……上述种种都反映出夫妻在人伦中的重要地位,需要人们重新认识。(<— 个人认为作者的这句话是在唱赞歌,本人不敢苟同。)
乾隆在《述悲赋》中虽然以诗的语言发泄着内心的悲痛,诸如“纵糟糠之未历,实同甘而共辛”,“悲莫悲兮生别离,失内位兮孰与随”,“春风秋月兮尽于此,夏日冬月兮复何时”等等不一而足。过分的伤感使得乾隆情绪反常。
当他感到21岁的皇长子永璜、14岁的皇三子永璋对嫡母去世“并无哀慕之忱”,“于人子之道毫不能尽”时,怒不可遏,斥责他们“不识大体”,对嫡母仙逝“全不在意”。
并在王公大臣面前严正申明:“朕百年之后,皇统则二人断不能承继。
……朕以父子之情,不忍杀伊等,伊等当知保全之恩,安分度日……倘仍不知追悔,尚有非分妄想,则是自干重戾矣……若不自量,各怀异志,日后必至兄弟弟兄相杀而后止,与其令伊等兄弟相杀,不如朕为父者杀之……。”
与此同时血淋淋的惩罚也在朝廷上接二连三地出现:大学士阿克敦因下属在把孝贤皇后的册文翻译成满文时有误,而被判处绞监候;在皇后百日丧期之内剃发的官员被赐令自尽的就有大学士、江南河道总督周学健,湖广总督塞楞额;而刑部尚书盛安只因未将违制剃发的锦州知府金文淳、山东沂州都司姜兴汉判处斩立决也被赐令自尽,刑部官员竟全部被革职。
实际上在大清律例中,对国服内剃发并未有明确的惩罚标准,在雍正去世时对违制剃发也未进行治罪,但这一切到了乾隆十三年竟成为可以引来杀身之祸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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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对比,我很不厚道地将乾隆在孝贤去世那年的后宫情况翻了出来,感受一下“情种”是如何发情的:
乾隆十三年三月十一日 皇后富察氏薨;二十二日 册谥大行皇后为孝贤皇后。四月十二日 赐封陆士隆之女为陆贵人;都统兼轻车都尉纳亲之女巴林氏为贵人,拜唐阿佛保之女林氏为林常在。五月二十一日 行孝贤皇后册谥礼。七月初一 晋封娴贵妃为娴皇贵妃,摄六宫;嘉妃为嘉贵妃;舒嫔为舒妃;令嫔为令妃;陈贵人为婉嫔。
而且这一年,皇九子出生,这孩子最后只活了两岁。没有查到究竟是哪月生的,所以没法推算嘉妃是什么时候怀上这孩子的。
☆、愤怒
乾隆十五年八月初二,玉娴被册立为皇后,传言纷纷,说是乾隆其实并不想册立娴贵妃为皇后,是太后和宗室两方面的压力下才不得不册封的。玉娴对于这样的传闻充耳不闻,因为之前大阿哥和三阿哥的事情,她已经得罪了乾隆,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踏进过永和宫了。纯贵妃、嘉妃、令妃都是深受宠幸,雨露均沾。太后听见桂嬷嬷的汇报不禁冷笑,皇上宠幸汉妃,虽然自己心疼儿子,可在江山社稷祖宗家法面前,绝对不能有放纵。难不成这些汉妃还肖想后位?都是些个不长眼的,外面宗室老臣的眼睛都看着这后位,如果不是玉娴继后位,八旗贵族跳起来闹腾,那可是要翻天,本宫才不要成为爱新觉罗家的罪人。
玉娴从永和宫搬到了坤宁宫,其实玉娴对坤宁宫一直没什么好感,因为自家姑父在世的时候老是说着要把这个地方用来祭祀,可是因为前皇后一直住长春宫,为了纪念她,皇上是直接封了宫。于是内务府只得按照前朝的规矩把坤宁宫给腾出来给玉娴。兰馨一开始对新环境不习惯,每天大哭,不肯要任何人抱,一定要拗着玉娴,就算是妃嫔们来请安也不肯放手,太后得知这一情况,大笑说这母女感情果然是上天注定,又给了不少赏赐,又让一群后妃扭断了帕子。这种情况下,玉娴哪里还有闲功夫去管乾隆的事儿。
乾隆十六年,也就是孝贤皇后三周年忌日那一天,在长春宫悼念完孝贤的乾隆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玉娴那里,为了三阿哥的事儿玉娴和他也是闹翻了脸。就连初一十五他也想了种种理由不踏进坤宁宫,太后数落了他多次,他也找理由给推了。让爱子心切的太后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想想玉娴不过也是为了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嘱托也没有多大的错,乾隆只是单纯不喜欢有人来干涉自己的决定。想了想,这一天他还是踏进了坤宁宫的大门。
一路上似乎畅通无阻,偶尔有几个做事儿的奴才看见皇上来也只是跪在路边低头请安,丝毫没有慌张,看来玉娴把坤宁宫也管得很好。乾隆阻止了高无庸的通报,走进内室看见的就是兰馨窝在玉娴的怀里,在玉娴的帮助下,一笔一画地在写字。玉娴一脸的温柔,扶住兰馨手中的笔,念念有词。而兰馨粉嫩的脸上满是认真,时不时抬头望一眼玉娴,母女二人相视而笑。这让乾隆不敢上前,唯恐破坏这样一幅画面,可他在门口站了半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母女并没有注意到他,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咳”。母女俩同时抬头,一个有些懵懂,一个一脸茫然,同样的都忘记了要请安。
“你们在写字吗?”乾隆没有在意那些礼数,只是想找些话来说缓解尴尬的气氛。“你是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乾隆拿着纸的手忽然一僵,玉娴这才反应过来,兰馨至少有两年没有见到过皇上了,一来是乾隆根本就不怎么踏入坤宁宫,二来每次来玉娴都知道他们肯定会吵架,为避免殃及池鱼,她都让嬷嬷带走了兰馨,现在兰馨竟然不记得乾隆的模样了,这让玉娴一下慌了神。
“兰儿不要胡说,快给皇阿玛请安。”玉娴忙要把兰馨放下准备行礼,“免了,免了。”乾隆扶住了玉娴。
“皇阿玛?”兰馨歪着头看着乾隆,水灵灵的眼睛里有着疑惑,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扇着。乾隆这才想起来自从永璜的事情后,他就没有再理会过玉娴,也冷落了兰馨,今日兰馨和玉娴像看陌生人一样地防备他,让他觉得很受打击。
玉娴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的心思,心想,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得围绕着你转,你是皇帝又怎么样,亲情不是权力可以衡量的,别人没有义务要记住一个对自己漠不关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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