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大概有七八分醉意,闻到白菲菲身上的清香,鬼使神差地,伸手抚摸她红润的唇瓣。
白菲菲吓得一跳,慌忙去捂嘴。
随着她的动作,掌中的手机“铛”的一声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响,挂坠上的一黑一白小兔子,只剩下白兔子孤零零地躺着。
可是,白菲菲已经无暇去拾捡了,因为杜温然居然在柔柔地亲吻她。
醉意朦胧中,杜温然柔情似水地吻上她精致的眉眼,小声呢喃,“佳若,告诉我,这不是梦,对不对?”
白菲菲想不通,明明是她,杜温然怎么就看成了杨佳若?
她想起那个盒子,大概和它有关系,不过,奇怪的是,那玩意对她却没有一点作用。
后来,白菲菲才知道,那盒子就是个普通的香料,关键是杜温然喝酒过量,神志不清,才把她当成了杨佳若。
杜温然温柔地摩挲她的耳垂,“佳若,你是真的吗?”
白菲菲压抑内心澎湃的心酸,乖巧地回答,“温然哥,是我。”
一室缠绵里,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清晨,杜温然猛然惊醒,宿醉的结果,是大脑里面如针扎般的疼痛。
他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却发现臂弯里的根本不是杨佳若,而是白菲菲,记忆渐渐回笼。
杜温然恼怒地蹙眉,紧紧抿着嘴唇。
昨晚,他居然把她看成杨佳若,这是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白菲菲悠悠苏醒,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
“穿好衣服,我们谈谈。”
听到凉薄的声音,白菲菲犹如置身于冰窟,这就是他对待一个不爱女人的态度,冰冷如西伯利亚平原的冷空气。
她苦笑,如果换做是杨佳若,他肯定悉心呵护,笑脸相迎。
可这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白菲菲咬紧牙关,偏偏越急心越乱。
站在地板上,她双股颤抖,双手捡起凌乱一地的衣衫,抖索着套好,累得她气喘咻咻,几乎站立不稳。
一个趔趄,白菲菲扑倒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摔得四脚朝天,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想到在杜温然的面前狼狈不堪,白菲菲懊恼不已,恨不得地板上裂开一道缝隙,能让她钻出去逃避。
杜温然虽然恼恨白菲菲钻了空子,但看她泫然欲滴的模样,本着绅士风度,还是伸手把她扶起来,安置在对面的沙发上。
杜温然点上一根烟,“出了这事,我无法再让你呆在公司里,你知道我的原则。”
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忽隐忽现,仿若永远都无法得到他的真心。
白菲菲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就生出一股豪气,“杜总,如果我不答应呢?”
第275章 老同学,好久不见
杜温然弹了弹香烟灰,“随你。”
这句话没有感情和温度,白菲菲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冷淡,拖着两腿,落荒而逃。
在她走后,杜温然静默了许久。
他漆黑的眸子不经意扫到床单上干涸的点点红梅,不由又想起昨晚她的热情似火,像只妖精一样,柔软的身体不断的蹭过来……
拿起搁在床头的腕表戴上,杜温然扣上宝石蓝的袖扣,平静地离开。
白菲菲神色匆忙的走出酒店,被折腾一晚,浑身酸痛。
她神色憔悴,走进药店买了止疼药,招了辆出租车,回到她租的公寓。
今天是周六,她的室友兼大学同学安海棠窝在沙发上,懒懒地啃着饼干,“菲菲,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去哪儿了?”
“海棠,你没出去约会?”想到昨晚的事,安念暖紧紧将药攥在掌心。
安海棠没回答,看了一眼她落在身侧握成拳的手,关心的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昨天半夜来大姨妈,买点止疼药。”
白菲菲这样的行为让安海棠觉得不正常,连白菲菲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说谎的时候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她不说,安海棠也不追问,大大咧咧地挥手,“你赶紧回房休息,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你随意点,我不挑。”
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白菲菲闭紧眼睛,嘴里一团苦涩。
她来自a省的某个小镇,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就被杜温然所吸引。
那是迎新晚会上,他担任主持人,温润的五官,儒雅的谈吐,瞬间撞入她的心脏,从此,再也拔不出来。
就在她想鼓起勇气表白的时候,却听说他暗恋杨佳若。
从那以后,她和他一样,陷入甜蜜而隐晦的暗恋中。
时间久了,白菲菲都要忘了自己是真的爱他,还是陷入了执念中!
她辗转难眠,干脆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开记录。
却发现有好几个的未接来电,电话都是妈妈打来的。
白菲菲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安母一听是她的声音就哭了起来,等她听晚电话内容,脸色骤变!
“菲菲,吃饭啦!”安海棠走进来,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很难看,发生什么事?”
“我爸爸突然中风住院了……”
“那你赶紧请假回家一趟,钱够不够,我这里有一些,你先拿去垫付医药费。”
“谢谢你,海棠。”接过银行卡,白菲菲心里很感动。
“不客气,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最爱的闺蜜,我要养你一辈子。”
安海棠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听不出特别,白菲菲只当她是说笑,压根没放在心上。
草草吃完早饭,她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拎着小皮箱,直奔h市机场。
登记之前,她给杜温然打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对方的态度不愠不火,仿若没发生任何事情,白菲菲鼻头一阵阵酸涩,率先挂断电话。
四个小时后,飞机抵达a省的省会。
下机后,白菲菲跳上去市里的汽车,两个半小时,抵达梧桐市。
等她急匆匆感到市立医院时,她的父亲白书话已经推出了手术室,进入了重症监护病房。
杨兰看到女儿,刚刚止住的又落了下来,“菲菲,你总算来了,打你手机都关机,你爸又……”
白菲菲看着躺在是症病房戴着氧气罩的父亲,心里又慌又乱,妈妈已经哭成这样,她如果再不坚强可怎么办?
她眨去眼底的湿润,安慰的抱住妈妈:“妈妈,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妈妈,爸爸的身体一向很好,好好的怎么突然来医院?”
“是你爸爸,你爸爸一直最近大概是中邪了,听说炒股赚钱,把所有的积蓄,还有你邮寄回来的那些钱,全部拿去买股票……结果,唉,一夜之间,钱全部没有了,为了扳本,你爸爸去借高利贷,结果,又被套牢,……最近一段时间,高利贷的人天天来催债,你爸一时激动突然就晕了。”杨兰哽咽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白菲菲安慰道:“妈妈,没事的,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杨兰摇着头,她哭着看着女儿,想起白书话倒在地上口吐唾沫的模样,她的身体发着抖,捂着嘴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
“姐,你回来了。”刚刚下楼去买午餐的白俊走了过来,他将餐盒放到杨兰手里,似乎有什么想说的,最后他看向白菲菲。
看着白俊杀马特的造型,甚至耳朵上挂了好几个耳钉,白菲菲皱眉,“送你去影视学院读书,你怎么成这样子?”
“姐,这不是流行嘛!”白俊不服气地耸耸肩,“姐,你一年到头只回来一次,还知道关心我和爸妈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爸妈都是由我来照顾,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人家女儿的。”
白菲菲:……
她张口想辩驳,却发现白俊说的是事实,她根本无从反驳。
确实,整整七八年,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杜温然身上,把自己的亲人都忘记在脑后。
杨兰睁大眼睛瞪白俊,“怎么说话的,你姐刚回来,你就要把她气走是不是?俊儿,你长大了,我和你爸老了,也管不了你,只希望你在外面,别去不三不四,整天没个正经样。”
“知道了。”白俊翻白眼,“姐,你过来一下。”
两人站在走廊上,白菲菲问道,“什么事?”
白俊比她足足小八岁,小时候,这个弟弟非常乖巧可爱,一晃眼,成了这种非主流的半大男孩,她真心看不惯。
“自然是好事。”白俊上下打量白菲菲,年轻的脸上充满渴望,“姐姐,你知道老爸欠了多少钱吗?连本带利足足要五百多万,我们家哪里拿得出来怎么多钱,但是,王老板说了,只要姐姐答应他的条件,不仅这笔帐一笔勾销,他还给我们两百万聘礼,花钱把我送去帝都最有名的电影学院。”
听完这些话,白菲菲气得浑身颤抖,“白俊,你是打算卖掉我吗?”
“姐,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难听……你没有男朋友,王老板也没有妻子,男未婚,女未嫁,这种事情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嫁给那个王老板?”
白菲菲看着白俊,已经明白他把她喊出来的目的。
爸爸一向老实巴交,怎么可能结识放高利贷的恶徒?她甚至怀疑,那些心怀不轨的恶人都是白俊招惹来的。
“姐,我这还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瞧咱爸那样,每天的医药费都是上千块,全部是王老板垫付的,这么肯出力的男人,去哪里找?你说是不是?”白俊越说越顺溜,不断地口沫横飞。
白菲菲握紧拳头,“胡说,你说的王老板我根本不认识,就因为爸借了他的钱,我就要嫁给他,白俊,你不觉得这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