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叶红鱼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面无表情,特意装出很冷漠的眼神扫视了那小姑娘一眼,那小姑娘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受了惊吓,收回了胖胖的小手指,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年轻的母亲这会也大概明白了什么,先前,听说她又喝的,眼神亮了一下,带了几分恳求,但接着又对上她冷漠的眼神,倒是没有被吓着,只是眼神又很快失去了光彩,低下头,再次将女儿往怀中揽了揽,低声道:“双双乖,再等等,就有喝得了!”
叶红鱼庆幸这个年轻的母亲不是那种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如果她不顾一切闹起来,那可就真的晦气透顶了。
屋子里的人质们就算又累又饿,但也不敢大着胆子跟劫机者要吃的,也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相互依靠着,神情沮丧委顿,有些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半个小时后,有一半的人抵抗不住睡意,竟然睡着了,也许这些人质们也清楚,依照他们的能力,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红鱼虽然也有些累,但鉴于还没有进行过大型的耗费体力的运动,这一切,还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自己带入扑克牌男子的立场来考虑问题。
这扑克牌男子到这时候,是不是还会继续考虑逃离的问题,如果要逃,怎么逃,会不会带上她?
这些劫机者并没有没收他们的手机,她侧着身子,将手机偷偷打开,却发现,这片沙漠,普通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哎!养父这死老头子还是联系不上。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这死老头子了,如果她这次真的报销了,这死老头子会不会后悔他干涉她的感情婚姻才弄的她报销掉了,养活她这么多年,白养了!
废弃的屋子没有窗户,偶尔一阵风沙过后,这屋子就落下一层沙尘来,屋子里挤了这么多人,憋闷的厉害。又不敢随意乱动。
门口看守的劫机者偶尔用当地的西班牙语交谈几句,从他们的话语中,她判断,他们这些人质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格一伦比亚的一处沙漠,他们这些劫机者是属于其中的某一支游一击一队。
此次组织这次劫机行为的首领是他们的三号头目,受过高等教育,曾是米国某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难怪此次劫机行为,对方计划的是如此缜密。
不过,那三号头目此时并不在这个据点,而是在其他的地方和米国政府还有华夏政府的相关部门展开谈判,但是就目前来看,谈判的过程并不理想。
这两人正说的兴起,就被其他劫机者给打断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了,未知的等待是最难熬的,夜晚慢慢的降临了,沙漠的温差是很大的,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冷的要命。
好在这么多人挤在一处,还能相互取暖。
不过叶红鱼就惨了,先前她为了活动方便,是故意挑了边里的位置,她这边只有抱着小女孩的年轻母亲,那边没有人,偏偏正对着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只能将身子紧紧地蜷起来,保持热量。
好在这伙劫机者的素质还不错,至少没有发生虐待人质或者侵犯人质的事件,只要她们这些人质不乱动,这些劫机者们一般是不会关注她们的,所以,跟老弱妇孺们在一起的叶红鱼反而安心了一些。
到了后半夜,她吃了一颗巧克力,又偷偷地喝了几口果汁,然后闭上眼,小眯了一会。
她又清醒过来了,主要是给冻醒了,她只好背靠着墙壁,眼睛盯着窗外,看着外边巡逻的劫机者同伴来回巡逻。
沙漠的夜空是很美丽的,顺着她的这个角度望出去,天上的繁星点点,真的很美丽,星星这么亮,月亮只是弯月。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晃,那个正经过窗前巡逻的劫机者同伙以一种很不正常一点都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姿态身子晃了一晃。然后,倒下了。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那一幕,因为,她看到一只修长的手臂向鬼魅一样,光临了这巡逻者的脖颈,并用手臂的力量卡住了巡逻者的颈部,那么用力一绞,那速度太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知道,外边已经有了其他变故,但到底是什么人动手的,难不成来了救援人员,还是那动手的人是他——那个扑克牌男子。
虽然无法看到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叶红鱼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的呼吸声大了,惊动了其他劫机者的同伴们,给外边动手的这人带来麻烦。
叶红鱼想她现在很紧张,甚至比外边动手的人还紧张,她真的担心出个什么岔子,外边的行动失败,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听到一声枪声,证明一切还在控制中。
片刻后,她发现窗前重新出现了一个巡逻者,尽管对方和那些劫机者巡逻者一样,全副武装,看不清头脸,只有一个背影,但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假冒的。
008,目标可能是她
这个假冒者之所以要取代先前的劫机者巡逻,一方面是为了不引起这些劫机者因为巡逻者少了一个人产生怀疑,另一方面,叶红鱼猜想,安排这样一个人,可能是为了接下来解救他们这个屋子老弱妇孺人质做准备。
万一有了什么突发事件,这个假冒的巡逻者,可以从旁适当的策应。
可是,不知道外边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们现在动手真的能够成功吗?如果不成功,那可是分秒送死的节奏。
在关乎生死的大事面前,叶红鱼觉得就算自己的心理素质足够好,但那种紧张,患得患失的心情怎么都压制不了,她前二十四年还是太平顺了,没有见识过这等阵仗,她甚至亲自没见过什么死人,但现在,她真怕下一刻,外边行动的人被劫机者们发现了,然后,突突几声,变成死人,让他们这些人质陷入更深的绝望中。
心呀,你不要跳了,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她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安慰,但脑子总是不自觉地想起扑克牌男子,外边的行动与他有关吗?是他主宰的吗?
不可否认,这个扑克牌男子因为劫机生死时速内,让她印象深刻,不管是他对他略显轻佻的举动,还是他不可知的身份身手和头脑,都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果外边的行动真的与他有关,只希望他的运气足够好,一切能按照他的计划来,不要发生不可控的意外,而她,这时,是不可能站出去扰乱别人的解救计划的,要是万一解救计划失败了,她仍能保全自身。
别说她自私,而是她认为这才是足够理智的决定,当她彻底冷静下来,又仔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屋子里其他人的反应,外边巡逻的一名劫机者同伙被干掉了,想必,另一名幸存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里面还剩三名看守的劫机者同伙,正坐在椅子上,看似昏昏欲睡。
偶尔,其中有人睁开眼,随意地看下屋子里又饿又累昏睡过去,或者假装昏睡过去的人质,发现没有什么异动,又闭上眼养神。
看来,外边的异动,没有引起里面其他人的注意。
当她再次将心思放回外边的假冒者时,已经确定,外边这个假冒者并不是扑克牌男子,因为,就算窗外的假冒者现在也是全副武装,可他的身高明显要比扑克牌男子矮上一些。
和扑克牌男子的身高对不上,似乎也与他飞机上的同伴桃花眼男子的身高同样也对不上,那么,这人是谁?是他们其他的同伙,还是其他组织或者势力搀和到了解救人质的行动中来了?
等待,还是等待,磨人的等待,果然,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美丽了。
就算她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了,可手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出汗了,她再一次拿起那瓶果汁喝了几口,又将口袋中的巧克力拿了出来,喂在了口中,如果外边的人行动成功,带着他们逃离,她必须要保持相应的体力,才不会成为累赘。
通过这次劫机事件,她发现自己以前虽然能称之为天才,可还是太弱了,在绝对的武力辗压面前,她的那点智慧只能袖手旁观。
以前,她总觉得养父那死老头子的世界可能是她没必要了解的一个世界,可现在,她却想有机会学更多一些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东西,不管是阳光下的,还是阴影世界的那一部分。
就在这时,屋子外一个人正用略带几分含混的话语唤待在屋子里的三个人质中的一人的名字,屋子里坐在右边椅子上的那人睁开眼,侧着身子向屋子门口看去。
不知同伙唤自己什么事,可屋子里又没什么异动,他也打算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就站起身来,向屋子外边走去。
叶红鱼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屋子外边这时唤人的那人是劫机者的同伙,还是已经开始行动的假冒者。
心只能再一次紧张的跳动。期盼这中间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走出屋子里的这个劫机者同伙与外边的唤他的人不知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声音比较小,又用的是西班牙语,她无法听的特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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