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硕士?
这不就是她的专业嘛!
什么意思?王子荣什么意思?
林安静瞧着眼前那个坐在轮椅上气定神闲的男人,大脑快速转动。
没几秒钟,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王子荣已经将她调查过了!是应该知道她现在还没毕业呢!所以她发给他的那个假简历。他就根本没信是吧!
对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
这个男人,居然没信她,还真连夜去把她调查了一番!
想到这里,林安静脸上一阵红一阵更红,心里那个窘啊!不就是想随便混个小岗位混混嘛,每天能看到王子荣几眼过过瘾就行了,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调查她!
真是失策!
尽管很懊恼,林安静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安慰的。王子荣这么说,很明显是让她去继续学习读完研究生的。
“好!王总的话我可记得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拿到法律硕士学位证的时候,你可别反悔!”林安静挑了挑眉,语气里忍不住多了几分暧昧的挑衅。
“当然!”王子荣见她同意了,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
林安静眨了眨眼,瞅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纸。边嘟囔边坐过去,“不行!我才不信你!昨晚答应好好的,今天反悔!万一等我辛苦拿来的毕业证了,你又反悔了我岂不是又亏了!”
说着,她拿起笔刷刷刷在文件纸上写了几行字,最后在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纸笔递给王子荣,“我们还是立换个字据吧!口头协议证据不足,还是留个有痕迹的好。”
王子荣微微皱了皱眉,看向那几行字。
甲方承诺乙方在取得法律硕士学位后,聘请乙方到甲方的建树集团公司任职,否则甲方赔偿乙方精神损失费和机会成本投资费共计一亿元整。
落款处的甲方后面空着,乙方后面是林安静的签名。
这手钢笔字,写得很漂亮,娟秀中透着大气,潇洒里彰显着功底。
王子荣心里腹诽了一句,却盯着那“一亿元整”拧了眉,“赔偿一亿元整?这有什么依据?”
“精神损失费啊!”林安静抱着臂傲娇地挑了挑眉,“王总,您是怕您赔不起吗?”
如果他真的在乎这她信手拈来的损失费,那就是根本没想过履行这承诺!
“呵。”王子荣勾了勾唇,拿起笔快速在林安静的名字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啦!”林安静拿起那张纸,快速折叠好,丢进了包里,“王总,保重,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挥了挥手,转身袅袅离开。
哼!王子荣恐怕还不知道,她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而且,这次提前回国来,并非只是冲动跑回来找小芝麻的。她的毕业论文和答辩早就做好准备了。就等时间一到,回学校去办理毕业手续了。
既然王子荣非要给她出点难题,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咯!三个月后待她拿回毕业证的时候,看他还敢拒绝不!
王子荣瞧着那抹俏丽的身影越走越远,收回内敛的眸子,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靥。
果然还是个孩子。
......
马场外的草坪上,景芝倔强地不回头向前走,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噪音,似乎突然来了一阵狂风,身边的草都被得七倒八歪。
她闻声望去,离自己不足百米的地方,竟然在慢慢降落一架直升机。定睛一看,那驾驶直升机的人还穿着骑马装。
她转身向来路走去,身后却是男人那隔着噪音传过来的声音,“你那天不是让我送你飞机吗?”
景芝脚下一滞,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雅苑的时候,那次因为去雅苑晚了几分钟,开玩笑让他送她飞机,开飞机自然不会迟到了。
这男人,居然当真了?他不像是暴发户啊,怎么净干暴发户的事呢?
她缓缓转身望去,蒋南生已经从直升机上下来,站在飞机旁,螺旋桨旋转起来的风将他干净的短发吹得有点乱,但丝毫不影响他那长身玉立的俊逸气质。
瞧着她停了下来,戴着墨镜的蒋南生嘴角勾起不羁的笑,慢慢张开了双臂,任由身上的衣服在大风里簌簌作响,“怎么?飞机给你开来了,不敢要了?”
他张开双臂的模样。明明是在等她过去,可是偏偏要说这种刺激她的话。
只是……只是景芝觉得自己眼睛又出了问题,几十米远的那个男人,为什么像极了曾经那个人?他明明只是她认识不久的一个有钱人而已,为何她越来越觉得他不那么陌生不那么令人害怕,更没令人讨厌呢?
难道是因为蒋南生之前扮演的汪子夜,跟她有过太过亲密的关系?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比如此刻,看着他张开的双臂,她只觉得鼻子好酸,有一瞬间真想把他当成自己爱的那个人,奋不顾身地跑过去。
仰起头,逼回眼角的泪,景芝慢慢向他走过去,“暴发户!”
蒋南生也慢慢走向她,俊脸上的笑意格外明朗,“这都被你发现了?只不过本来想送你客机,想着在港城开来开去不方便,还是直升机自由点。”
“汪子夜,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不知道,我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景芝在他面前站定,仰头看向他的墨镜。
“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男人勾唇一笑,突然上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大步向直升机跑去。
她想挣扎,可是受了伤的右胳膊疼得钻心,只能停止反抗,别过脸去不看他。
直升机已经熄了火,后排宽大的座位上,医生帮景芝做完检查后松了一口气,“先生,景小姐没有大碍,就是胳膊有点扭伤,用几天药按摩按摩就会好,这些药外用,我已经严格检查过,不会伤害到胎儿。但是考虑到景小姐怀孕初期,还是离马场远点的好,那些马虽然听话,但毕竟是畜生,万一失控……”
医生不敢再说下去,惶恐地看着蒋南生。
蒋南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医生识趣地留下药下了飞机。
关上机舱门,蒋南生拿起药水给景芝扭伤的手肘上擦了一些,温热的大掌覆上去开始给她按摩。
“啊——轻点,很痛的。”景芝疼得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地缩回了胳膊。
蒋南生伸手将她胳膊再次拿过来,一边轻轻按摩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那晚第一次疼得你身子都在颤抖,都没喊出一声,现在这点疼都忍受不了了?”
景芝的俏脸蓦地一红,“大白天的,你能不能不提那么低俗的事?”
“看来你喜欢只做不说。”蒋南生一语双关道。
景芝懒得理他,瞧着他低头认真地帮自己按摩手肘,情不自禁地喃喃道,“你很像一个人。”
“难道我一直不像人?”男人蹙了眉。
虽然在开玩笑,但在景芝看不到的地方,那墨镜后的眸子微微一滞。
她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认真的样子,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景芝看着他的侧脸,有点失神。喃喃道。
“是吗?是个男人?”蒋南生随意问着,心里却独自腹诽了一句:景芝,你今天敢摘下我的墨镜,我就让你看到,我究竟是谁。
景芝的眼睛一直盯着蒋南生的墨镜,几次想伸手去拿掉,最终还是忍了,她点点头,转移了话题,“是啊,是个男人,是不是每个男人认真起来都很迷人?”
“这是在夸我?”
“汪先生有钱有颜,眼不瞎的人都能看见。”
“你眼不瞎,心有点。男人,只有对自己的女人认真起来,样子才迷人。”
蒋南生说着,手下的力道大了点,引得景芝“啊——”一声惨叫。
“你能不能温柔点!”景芝恼得拍掉他的手,疼得小脸皱了起来。
“笨蛋!让你牵个马都能把自己摔倒,幸好没伤到我儿子,否则......”
“否则什么?你还杀了我不成?”景芝打断他,故意激他。
蒋南生将她的袖子来下来,抬眸冲她邪魅地勾勾唇,“否则我还得再跟你造一回,很累的!”
“无耻!”
景芝抬起左手要打过去,被蒋南生捉住她的手,“既然没事,就跟我去马场吧。”
“还去啊?”景芝不解,他要做什么?
明知道她不能骑马,方才又摔了下,怎么还要去?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伤了。”蒋南生打开机舱门,搀着她慢慢地下了飞机。
......
王子荣办公室某层楼下的办公室里,王子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屏幕,秀眉一点点蹙起。
上午到现在,她给南生打了不下十个电话了,可电话通着他却总是不接,打去办公室也没人接,只好打给他的秘书,秘书说他还没过来。
南生这一夜,去哪了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去上班?
握着,王子晴咬着唇,默默祈祷:南生。你快接电话啊!我好担心你啊,你快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告诉我你好着呢......对不起南生,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了!再也不会逼你了!
......
绿草茵茵的马场上,蒋南生和景芝乘着同一匹白马,马儿走得很慢,马背上一点都不颠簸。
只是,身后的男人,那灼热的气息,总是让景芝感到心慌意乱。
“汪先生今天带我来,就是看那些马儿的吗?”景芝看着旁边马厩里那些一排排正在欢快地吃着草的马,转眸问蒋南生。
“不是让你看,是让你清点。”戴着墨镜的蒋南生,勾了勾唇,一手捉着缰绳,一手圈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