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任性好吗?”苏黎歌有些无奈,“药是药,人是人,我们对事不对人。这药对你的伤有帮助!”
秦扬风看着暗光里的她,小小的女人只到自己的下巴,及肩长发紧紧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干净利落的模样,他在她眼里看不出多少情愫。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人恼火。
他倏地倾身俯去,向她压下。
苏黎歌吓一跳,手中药碗失手滑下,在地上骨碌碌转着圈子,绿色的药汁洒了一地。
她心疼极了,惊道:“药!”
还未等她从地上收回视线,大片阴影笼来,沉重的男人身躯压下,她被他压在了楼梯拐角处的墙上。
她惊得后退小半步,被他圈在小小的世界里。石墙的冰凉透过背脊爬满四肢,带来些微颤意。
“秦扬风?”她重喘口气,吸入的全是淡淡药香和属于秦扬风的男人气息,杂揉成让人晕眩的空气。
她抬手按上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秦扬风大掌迅雷般钳住她的右手腕往她身后一别,另一只手手肘抵住她的肩,手抚上她的侧脸,缓缓滑过后忽然伸展五指,倏尔穿入她的发间。
整齐的头发被拔乱,发丝散下,让她添了些妩媚。
“你……你别……”她声音断断续续,碎不成调。
想要挣扎,奈何技不如人,她挣不开他的束缚。
她眼里只剩下他半眯的桃花眼眸,里边藏了压抑了很久的情绪。
他就想要她,比四年前更想要……
秦扬风头重重一垂,埋进了她的颈窝里,鼻头摩娑起她的颈窝。
苏黎歌被撩得一阵阵地痒,只好不住地缩着脖子,脸也不断擦过他的发顶。
“他说……你和我之间,没有可能!”沉闷痛苦声音响起。
沈束笃定的语气,像让人发慌的诅咒。
“被抓到岛上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你还想要什么可能?”苏黎歌逃不开他,咬牙回答。
“那天你帮我擦洗疹子的时候,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对吗?”他张口在她脖子上一咬,被他压住的人身上传来一阵颤抖。
那天他说……他不想离婚。
“……”苏黎歌记得那句话。
“如果你没听到,我可以再说一遍。”他抬头,笑得危险。
“秦扬风,闭嘴!放手!”她打断他,开始扭动自己的手腕,也不管会不会被他弄伤。
“苏黎歌,我!不!想!离!婚!”他一字一顿地说完,松手。
苏黎歌的心早就乱成一片,哪还管他说了什么。此时得了自由,她心里一喜,想迅速从这男人身边离开。
可这念头才刚升起,她的头就被秦扬风捧住。
她愕然睁大眼眸,看着他突然袭来的唇,脑中空白一片。
秦扬风猝不及防地吻过来。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他的唇中,他的缠绵就像是昨夜蜻蜓点水一吻的延续,带着蚀心的力量,一寸一寸的掠夺而来。
唇瓣被占领,舌尖被吸吮,她无法呼吸,世界只剩下他的霸道迷乱。
依稀间,她听到他的声音。
“不接受没关系,我再追你一回。”
☆、第35章 老婆
“嘎吱嘎吱——”
匆促的脚步踏过,老旧楼梯被踩出一阵异响。
“秦扬风,你放手!”苏黎歌被秦扬风拉着跑到了二楼。
她气息急促,脑后马尾松开,凌乱的发丝垂到脸颊两边,半掩着绯红的脸颊,唇瓣晶莹,还留着上一刻秦扬风肆虐后的痕迹。
思绪已然乱蓬蓬得像团麻,线头线尾都寻不到,她心里像塞进一群兔子,活蹦乱跳却找不到方向。
偏偏秦扬风吻过之后没给她半秒冷静的时间,拉着她又往上跑。
她已猜不出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直到两人都站在“现场”房间外,他们才停下脚步。
“你到底要干什么?”苏黎歌低头掰他的大掌。
他的手圈着她的手腕,像个宽松的镯子,力道刚刚好,既不会弄伤她,也不容她挣脱。
“你不想回去吗?想回去就帮我一起把案子破了。”秦扬风转身面向她,空出的手又朝她伸去。
苏黎歌下意识就想逃开,却被他扯进怀里。
“你破案就破案,不要动手动脚!”她怒到快跳脚,只恨自己武力值不够,治不住他。
“烦死了,别动。”他抱怨一声,手很快按到她的后脑上,抓住她马尾的皮筋,往外轻轻扯下。
她的发又细又柔,绑成一撮就像猫尾巴,他解去她的马尾后又用手指把这撮猫尾巴拔散,这才收回手。
“你躲什么?”他看她又怒又羞的模样,因沈束而起的那些阴霾即刻烟消云散。
既然自己的心已经收不回来,她就像他认准的所有物,无法放手,也容不得他人觊觎,他索性就牢牢抓在手里好了。
心情瞬间明朗,困扰他多时的桎梏不再。
“谁躲了!”苏黎歌深呼吸几口,才将心情平静,抬头不善地看他,“你不是要破案?抓着我算什么?”
她抬手,将被他抓紧手腕举到他眼前。
秦扬风松开手,哄她:“好好好,我放手,不抓了成吗?老婆!”
苏黎歌以为自己耳朵幻听,足愣了两秒才意识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管她叫——老婆?!
苏黎歌气到笑了。
甜甜的笑,用来迷惑敌人恰到好处。
秦扬风便被迷得眼眸一眯,还没意会过来,她已迅速侧身,手肘毫不留情地撞向他的小腹。
“唔。”他闷哼出声,捂着肚子弯了腰。
好狠的女人!
“再给我来这套,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她捏着自己的拳骨,张牙舞爪地威胁,脸上红晕像海平面的朝霞,生动鲜明,让人动情。
秦扬风弯着腰抬脸,看着她离自己三米远,心里又爱又恨,半晌才直起身子,跟着她进了屋子。
“这里还有什么好查的?”苏黎歌一进屋就四下转起,她急需一个话题来转移刚才微妙暧昧的气氛。
“现场”他们们已经彻底搜过一遍,除了那片玻璃碎外就没有别的发现了,神秘人将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其它线索。如今屋里还保持着神秘人离开时的模样,模特垂吊在半空,身上和地板上的湿渍已全部干透,墙上红漆“死”字已然干涸,除这两处异样外,房间里没有其他变化。
没有其他变化?
苏黎歌忽然觉得古怪,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人就站在模特正前方陷入沉思。
一阵风涌入,模特微晃,将她惊醒。
秦扬风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窗帘掀开,窗户打开,海风刮入,吹得人身上起了凉意。
“过来帮我一把。”他站到窗台前,手攀着外墙,是打算爬上窗户的动作。
苏黎歌上前,他将另一只手朝她伸来。
“愣着干嘛?拉着我。”秦扬风已将一脚踩上窗台。
“你想做什么?”她狐疑地看着他。
他瞧出她的疑心病,生怕他又要把她怎着了,露了个了然的嘲笑眼神,也不说话,只往窗台上轻轻一跃,人就站上去。
壮硕的身体悬在窄小的窗台上,摇摇欲坠地晃了晃,苏黎歌心跟着悬起。
“小心!”她顾不上许多,冲上前去拉紧了他伸来的手。
秦扬风回头冲她笑了。
“苏黎歌,你要真的讨厌我,可以考虑松手让我摔下去。要是不讨厌我,可就拉紧了别松手。别松……好吗?”他说着,整个人朝窗外探去,竟要攀到隔壁窗户。
“你发什么疯?给我回来!”苏黎歌攥紧他的手腕,咬紧牙关艰难开口,手上的阻力传来,她只能使劲拽住他。
秦扬风半身悬到窗外,一脚悬空踩到外墙,向旁边刘文修房间的窗户攀去。
苏黎歌只能死死抓住他。
可再怎么用力,也驾不住秦扬风身体上百斤的重量,她又没有着力点,人竟也跟着他往窗户那挪去。
“秦,扬,风,我快撑不住了!你回来!”她觉得自己握着他的手正在渐渐滑开,他越来越向外,而她也越来越抓不牢他。
额前急出了一脑门的汗珠,她心急如焚。
“马上!”秦扬风咬紧牙关,在做最后的试探。
可这话音才落,握在一起的手忽然滑开。
“秦扬风——”苏黎歌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从眼前掠走。
他的身体从窗户边消失。
她顿时慌起,心中又急又痛,冲到窗边。
冷不丁有个人从窗外窜上来,秦扬风双手撑住窗台快速跳进屋来,与她撞个满怀。
“怎么了?你是不是……心疼我了?”他见着她惊急痛怒的脸庞,忍不住起了促狭的心。
苏黎歌的惊急很快换成愤怒,她也不顾自己正被他抱住,伸手揪住他背心的宽领,火冒三丈地威胁:“秦扬风,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以后休想我再帮你做任何事!”
“你松手先,我这背心领子快被你扯成对襟了。”秦扬风被她给半压在窗台上,他只能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揪着自己领口的爪子,试图安抚这只炸毛的猫。
“快点说!”她被撩拔得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我想试试从这里能不能爬到隔壁房间而已,事实证明这是件很难办到的事。窗户旁边和外墙都没有其它着力点,以我的身高,即使在你的帮助之下,也很难构到旁边的窗户,更遑论身高只有1米75左右的刘文修。”他被迫缓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