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翠芬身子颤抖的指着张姨,呼吸困难。“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家三口现在过的到底有多好?为什么你一定要出来抢走老爷子,当年你就是这样!一身的宠爱,我就像是你身边的影子!始终抬不起头来!你知道这十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
“一家三口?”张姨听着这个词十分的不舒服,如果说刚刚自己还觉得对不起关翠芬,那现在这种感觉一点点都没有了。她和她的女儿如出一辙。“所以你们这一家三口里面并没有算上欣儿是吗?那我问问你,这些年欣儿在你的照顾下到底算什么?”
唐少白始终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准备要说话。张姨的性格像极了欣儿。也难怪,毕竟是母女俩。虽然平时可能柔柔弱弱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可不会手软。自己倒是也好奇起来,这一场战役到底是谁输谁赢。
“我……”关翠芬警觉自己说错话了,求助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你相信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老爷子似乎也不愿意和关翠芬做过多的纠缠了。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关翠芬的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也签上字,我们就结束这一段孽缘把。我会给你们母女俩留下一大笔钱还有两个房子,其中包括我们一直住的那间。只当是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老死不相往来……”关翠芬听着齐老爷子的话,心如刀割。“你为什么这么狠,我苦心经营了十几年,难道就因为她的回来所以要前功尽弃了吗?难道这十几年你一点点感动都没有吗?”
齐老爷子冷漠的看着关翠芬你,好像在看一个外人一样。“当初你让我大哥入狱,我是为了报复你所以和你在一起。除了那天晚上的醉酒,这十几年来我从来没有碰过你,更别提爱过你。梦儿到底是谁的孩子我现在不纠结,我只当做是我的,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不依不饶?难道一定要把以前的丑事全部都说出来你才甘心?”
“大哥?谁的孩子?”齐梦捕捉到这些字眼,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齐老爷子直接将齐梦的话吼了回去。显然脾气已经爆发到了极致。不悦的盯着关翠芬继续开口。“这些年我一直都在
我一直都在纵容你,就为你在我这边照顾这么久,我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谢的。但是你瞧瞧你的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为什么就不肯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千金小姐?抢夺欣儿的婚礼,只为了报复。她在报复什么?在报复谁?齐家这些年亏待她了?”
“不是的……不是的……”关翠芬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身体里面的力气似乎都被人抽走了一般。“梦儿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一时的糊涂!这些事情不是已经解决完了吗?……老爷子你不能抓着一个人的过去不放啊。”
“好,不抓着过去是把。”齐老爷子指着齐梦继续开口。“她那天回家吃饭,孕吐,欣儿跟了过去,怎么一出门口欣儿的腰就动弹不了?为什么厕所里会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音?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姐姐?你知不知道她在关心你!”
“我不需要她的关心!我有求着她关心我了吗?我有让她来看我了吗?明明是她自己愿意的!怎么,她委屈了?表面上装作圣母玛利亚的样子!背后就放冷箭是吗?跟谁学的?是不是骨子里面遗传的!是不是跟那个女人一样!”
“啪!”这一巴掌是唐少白打的,他眸子写满了失望,嘴角呢喃。“齐梦,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所以欣儿的真的是被你推的?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不喜欢欣儿,但是能不能看在我和欣儿从小青梅竹马的份上放过她呢?”
“你……”齐梦看着面前演戏一百分的唐少白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我就是不喜欢她!难道你要为了她和我分手!我们可是准备要结婚的!”
“分手?怎么可能。”唐少白抓住了齐梦的心思,想用今天这样的场面换自己的放过?别做梦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即便你做错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怪你,怪只怪我这个未婚夫没有好好地劝导你。但是婚礼的事情恐怕要延长了。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先处理一下的好。”说完抱歉的看着张姨,一脸的愧疚。“伯母,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欣儿,是我的错。我应该阻止梦儿的。真对不起。”
张姨因为从小看着唐少白长大的,所以心里自然对他是有好感的,此刻看着他一脸抱歉的样子,连忙开口。“傻孩子,这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了你可以做的事情了。不用这么愧疚,我相信欣儿一定会懂的。从小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照顾欣儿,你的人品伯母是相信的。只不过……恐怕你们两个之间需要再磨合一下了。”
“是啊,伯母,只要您不怪我就好了,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和梦儿好好说一说的。”
“嗯好。”
唐少白回过身子,‘深情款款’的抓着齐梦的手,暗暗用力,似乎是在警告,又似乎在诉说他的愤怒。“梦儿,大人的事情留给她们自己解决可好?”
齐梦想要拒绝,可是手心里传来的感觉让自己不得不妥协。只好恶狠狠地盯着张姨。这个想要夺走家里一切的女人。
齐老爷子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完了,看着关翠芬抽出钢笔。“签字把,签了之后,你的后半辈子不用担忧,你也可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不是挺好吗?”
“我想要的生活……”关翠芬抬起头来,苍白的看着齐老爷子,眼角湿润。“我想要的生活就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后半辈子不用担忧……没有你,你让我怎么活?”
张姨皱起眉头。年轻的时候自己就知道关翠芬特别喜欢齐老爷子,但是因为和自己的关系所以一直都在收敛。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爱的这么深,爱的这么透彻。不由得觉得也许自己才是要走的那个人。
齐老爷子没有看关翠芬一眼,始终看着张姨,将她眼里的情绪全部看在眼里,她想要退缩?不,怎么可以。大手抓住张姨的小手。半跪在地。“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是来和他们说清楚的。怎么你现在在打退堂鼓了呢?”
张姨抬起头,有些诧异。“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知道。”齐老爷子深深地看着张姨轻叹一口气。“从我们认识那天开始,我就能看透你的想法,尽管我们十多年没见了,可是你还是没变。只要用心,就可以感受到你的想法。所以不要再一次抛弃我。我已经受够了十几年的寂寞了。”
“十几年的寂寞……”关翠芬忽然笑出了声,尽管泪水已经淹没了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心痛。“原来这十几年在你心里竟然是寂寞,原来我的存在不过是一场浮云。老爷子,你好狠的心啊。”
齐老爷子静静的盯着关翠芬,尽管十几年的陪伴不假,但是自己从来没爱过。“我的心一直都在玉儿身上,从你跟我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吗?签字把,不签字的话,痛苦的只会是你。”
齐梦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同时也狠极了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年爸爸的男人。忽然感觉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和妈妈就是不被认同的存在,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忍受。“妈,签字把。我们早就想离开齐家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跟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在一起?”
关翠芬的心抽痛着,几次拿起笔却始终不肯签字。如果签字,那自己和老爷子的缘分也就到了尽头,如果签字,那这辈子自己再也不是齐夫人。不,自己这么多年,为他生一个女儿,不
个女儿,不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想到这,直接将笔扔的远远地!“想让我签字!没门!只要我在的一天!你!张玉!你就是个小三!想离婚是吗?好啊,那你就起诉我把,不然的话我是不会离婚的!起诉我一定要有理由!我为你生了个孩子,这些年守身如玉!你没有理由!你也不能!”
齐老爷子皱起眉头。看着一脸阴险的关翠芬,最终妥协了。“好。那就等着法院的传单把。”说着牵着玉儿的手,无比真挚。“我们走把。”
张姨也不想多在医院逗留。点了点头,跟着齐老爷子离开了。这儿的空气让自己压抑,自己不想留在这里。关翠芬,尽管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男人。
关翠芬看着齐老爷子义无反顾的身影,最终哭出了声。指着唐少白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这下你满意了把!我已经遭到报应了!”
唐少白冷冷的看着关翠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这都是你自找的。如果当初不是你横插一脚,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如果你问我满意不满意,我只能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头。”
“开头……你以为……还会有什么比现在更让我生不如死吗?”
“呵呵。”唐少白冷笑。“当然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说完深深地看着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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