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许如笙穿上拖鞋,从猫眼处往外看。却发现来的人是傅斯年的那个助手。
一定是他打电话把他叫来的吧?
这样也好,他就可以把那个人带走了。
开门,许如笙半倚在墙上,看着门外一身墨黑的男人,勾唇。
“进来。”
说完她便转身,直接回到沙发上坐着。
齐璿看了一眼眉眼之间安然如初的女人,眉骨不自觉的跳了跳。
刚才接到总裁的电话,说他受了伤,让他来接他……
啧,在这个女人家里面受了伤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弄的?
他家总裁也真是够痴情的,明知道这位小姐对他半点好感也没有,就死抓着不放。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他家总裁都出了多少事了……
瞧了眼楼上,齐璿顿步在距离许如笙四五步的地方,拧眉开口,“他在楼上?”
许如笙安安静静的在沙发上坐着,整个客厅空空荡荡的,飘荡着男人的回声。
她挑眉,抬眸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还有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满。女人低低地笑,“哦,对。”
齐璿气得半秒没有说出话来,脚步一转便朝着楼梯口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许如笙的脸色瞬间变暗,长而卷的睫毛覆了下来,遮住了眼睛,显出她冷冷清清的模样。
就在楼上左转第二个房间,齐璿就找到了傅斯年。
男人虚弱苍白得不成样子,看到房门被打开,还以为是女人因为放心不下又进来看他了。
原来是齐璿。
“总裁,你……”齐璿看着满室的凌乱和床上那一大片被血浸染了的床单,不做他想,他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他家总裁想要霸王硬上弓,结果许如笙誓死抵抗,还把他给刺了一刀。
啧……真是激烈。
看了眼傅斯年已经几近透明的脸庞,齐璿叹了口气,伸出手,“得罪了,傅总。”
说完他就把傅斯年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伤口在腹部,只有这样才能不牵扯到他的伤口。
不过这姿势……好像公主抱啊。
舔了舔唇,齐璿低头,就看到傅斯年微微张开的嘴,“去医院。”
病房。
等到医生护士都陆陆续续的走了,齐璿这才坐在沙发上,一手揉额。
“啧,你还真是能撑,医生说了,要是再晚来半个小时,你可能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刀刺得极深,本来不拔还好,可这男人偏偏不要命地自己拔了出来,还自己包扎。
他还真以为自己这副身体是金刚啊,金刚不坏身么?
真是的。
傅斯年安静地躺着,眸光落在病房上面,浑身上下都透着深入骨髓的淡漠。
没有理会齐璿的话,傅斯年缓缓闭上眼睛,想起自己临走之前落在女人身上的最后一眼。
她就穿着那样单薄的一身白盘腿坐在沙发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出神,从他下来到离开她家,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他。
真是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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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她要回一趟英国
简少寒摆脱掉秦小语之后便去了许如笙的家。
道路泥泞得很,雨后的空气格外的好,却透着一股蚀骨的冰冷和荒凉。
压下心底那已经蔓延到极致的担心和不安,简少寒按了门铃,然后静静地等女人来开门。这一等足足等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
许如笙满脸憔悴,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衬衫,笔直纤细的腿就这样露着外面。
抬眸看了一眼门外的男人,许如笙勉强勾唇,侧身让他进来,“你怎么来了?”
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好好躺在床上休养,而不是冒着寒风跑到她这里来。
她已经自顾不暇了,没多少的力气还照顾一个病人。
简少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脚步不可避免地顿了下来,转过来立定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目光紧紧锁住女人苍白黯淡的脸,两个人的脸似乎只隔了约莫一厘米的距离,不再远,也不再近。
女人微弱的呼吸几近没有,倒是简少寒的呼吸沉重地落在她的脸上,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来看你……怎么,不能来吗?”要是他不来,可就看不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许如笙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待在家里比较好。”
她最讨厌生病的人还乱跑,自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还奢望谁把你放在心上?
简少寒牵起她的手,朝着客厅里的沙发处走去。
背影和谐,男人的眸光淡淡的落在女人的手背上……冰冷的惊人。
并肩坐在沙发上,许如笙从水果篮里选了一个苹果仔细地削皮,简少寒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失神。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似乎只是用手随意地梳理了几下。下巴微微抬着,耳朵小巧晶莹,侧脸的弧度好看得不可思议。
他好像……就是被她这个模样给吸引住的。
她安静的时候,整个人都特别美好。
“对了,爷爷什么时候回来?”果皮完整地被她放在手里,许如笙把苹果递给简少寒,挑眉问道。
简少寒勾唇,“还有一个星期吧,怎么了?”
“不是说爷爷身体不好吗?你还允许他到处乱跑。”在外面,总归是不放心。
“没事的,爷爷在那边也有医生照应着,何况有好友相伴,心情也好些。”都是好久不见的朋友了,这次爷爷趁着那人的生日便过去见了一面,之后就决定在那边玩上一些日子。
爷爷的决定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说让他注意身体,早日回来。
沉默……
许如笙叹了口气,睫毛下垂,遮住眼睑。
电脑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是邮件提醒。
许如笙走到对面的沙发上抱起电脑,点开邮件游览。
“怎么了?”简少寒低声问道。
“三天后英国那边有个慈善晚会,Lucy让我回去参加。”她这些年做的慈善也不少,所以有这种活动Lucy自然是忘不了她。
“你要去?”
“我想小白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去。
☆、060:我以为你真要死了
机票定在第二天下午三点。
收拾好行李,许如笙静静地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今天难得的出了太阳,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屋子里,让人的心脏逐渐回暖。
她换了一床新的床单,灰色,单调。
手机就放在一边,换了屏幕,锁屏是她和小白的合照。
来电铃声就这样适时地响了起来。
…………
医院,病房,两个人。
许如笙居高临下地看着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寂静的气氛在病房里迅速蔓延。
沉默了半晌,许如笙这才把目光落在男人苍白的脸上,一只手抵在额头上,模样清冷。
“你助理说你要死了,我还以为是真的。”
男人手里的文件被他放在一边,修长泛白的手指交握抵住下巴,嗤笑,“失望?”
“没有,我只是庆幸。要是你真的死了,我后半生可能也就完了。”杀人抵命,或是坐牢。
许如笙攥紧了自己的小皮包,转身落座在他病房里的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就这样喝了好几口。
喝完之后就把被子轻轻地搁在茶几上。
许如笙再次揉额,一双眼睛写满了冷漠,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就听到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许如笙。”
惊诧抬头,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子站在自己的前面,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男人的双臂已经放在了她的身侧,她整个人如同被禁锢一般被锁在他的怀里,躲避不得。
“你干什么?”她恨恨的看着他,眼底无一不是对他的厌恶!
“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之所以那么害怕,是害怕坐牢,还是怕我死?”
傅斯年一双墨黑到极致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放在沙发上的双手紧紧攥着,手背冒着青筋,透露着男人深深的压抑。
“有区别么?对我来说,怕你死,就是怕坐牢。”他死了的话,责任就在于她了。
傅斯年低低嗤笑一声,“对你而言没有区别,对我来说,有。”
一个‘有’字被他说得格外用力。可许如笙却只是一手搁在他的胸膛上,然后用力一推。
傅斯年本来就伤得很重,此刻被她这样重重一推,毫无疑问的就倒在了地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面逐渐染透了鲜血,许如笙冷冷站起来,刚想去帮他叫医生来,就听见身后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随后是女孩尖锐愤怒的声音……
“许如笙!你干什么!”
苏曲曲刚一进来就看到傅斯年虚弱的躺在地上,双眼紧紧闭着,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来。
淡淡的瞥了一眼苏曲曲,许如笙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连一丝余光也不曾给那个男人。
和苏曲曲擦肩而过的时候,女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愣着干什么,给他叫医生,不然他真死了。”
说完这话,许如笙毫不犹豫地出了这间病房,女人的高跟鞋不断地敲打在医院的地板上,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傅斯年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