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你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他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呵呵,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不过是唬人的,我从来不信鬼邪!”
“你不信鬼邪,那你信报应吗?”忽然往前倾身,裴斯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说什么?”眼看着瑾言要出门了,她后背汗毛直立,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你做这门生意,绝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也会沾染上吧?”他脸上的笑容太过诡异,诡异的让人手脚发凉,“虽然你从加拿大急急的把他捞了回来,你也知道他成了加拿大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但你知不知道,他染上的是什么毒?”
“你到底想说什么?”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骤然收紧,她神经紧绷。
当日接到消息,跟丈夫匆匆忙忙的赶到加拿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宇从警方的手里给捞了出来,然后又千辛万苦回到了国内,可是时间太过紧迫,她甚至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东西,又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毒呢?
“我告诉你,白竹宇之所以会染上这种东西,原因也很简单,你让他经手这些,你以为那些人不会拿他来试货吗?而且他身上的毒,戒毒所也已经鉴定出来了,最新型,比冰、毒还要更厉害,目前,无解!根本没有戒掉的可能!”
他所说的话,每一句话都仿佛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洪瑛的脸色刷白,血色迅速的褪去,几乎变成了一张白纸,而叶瑾言的步子也在门口顿住了,转身看她,眸色复杂。
同情、愤恨、不屑、种种交错在一起,在裴斯年起身挽住她的手时,收回目光,一起离开。
“不——你是在骗我,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身后传来了绝望的嘶吼,她这样的吼叫,其实已经是相信了,然而却无可奈何,她的余生都只能在这监狱之中漫长的渡过。
出了监狱,瑾言的手脚还是冰冰凉的,裴斯年握了握她的手,“这么凉,冷吗?”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她?”摇了摇头,瑾言看着他问道,“只是为了让我知道,我还有这么一门‘远房’亲戚吗?”
“我是想让你知道,你的父亲有多么的伟大!”他牵起她的手,“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吗?”
方才,洪瑛也是这样问他的,然而他却没有说,现在,是要告诉她吗?
“这一点,要感谢小如。”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她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忍不住笑道,“还吃醋呢,小醋坛子?”
抬手想要轻轻的刮一记她的鼻梁,却被她偏了偏头躲过了。
“你都要跟人家结婚了,还不允许我吃个醋啊!”哼了一声,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介怀的。
这么长的一段日子,他们整天在一起,又是订酒席又是筹备结婚的东西,真的差一点,差一点点就假戏真做了,自己怎么能不难过,能不生气。
“怎么会,我这辈子唯一结婚的女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是唯一的裴太太!”他轻声的哄着,女人吃起醋来,果然不得了。
“那你还不说怎么知道那么多,就会吊人胃口!”抬脚踢了他一脚,发泄自己的小脾气。
裴斯年挑了挑眉,很是诧异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看来这分开的一年多里,小丫头成长不小啊,小腿骨还隐隐作痛呢。
看到他挑眉的动作,叶瑾言又有些心虚,转过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不说算了,谁稀罕!”
“我什么时候说不说了,我压根就插不上话!”他追了上来,无奈的说道。
索性打开车门,让她坐上车子,这才与她相对而视。
“我跟小如……”顿了一下,看了看她没有再表现出妒意,才继续说,“到了加拿大以后,那段日子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后来养病的时间,我自己看了一些医书,那栋房子里的书真的是很多很多,可惜小如不爱看书,几乎都没怎么翻动过。”
在收到她横来一记能杀死人的眼神以后,他投降的举了举手,然后说,“看了医书以后,我慢慢的通晓了一些药理,才发现其实我失忆的根源,不仅仅是因为我头部受了重创,而是在我每天吃的药上,那些成分会抑制我的中枢神经,会阻止我想起以前的事来。”
“这么神奇?”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是头一次听说。
“还有更神奇的事,你不会知道。”裴斯年道,“在书里我发现了更多,有一本书里面少了一页,但是后面的那一页被铅笔描绘了出来,上面是一个方子。”
“方子?”
叶瑾言已经听的入了迷,她太想知道以前他所发生的事,太想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在他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我说过,我通晓一些药理,所以对那个方子很好奇,产生了兴趣,后来经过尝试跟验算,那应该是一个尚未完善的方子。严格来说,应该是从救人,演变成了害人。”
顿了一下,见她专注的听着,便继续往下说,“本来那方子用的成分和药理来说,设想应该是用于医药方面,但是出了偏差,反倒成了毒、品。”
“……”瑾言张大嘴巴,“这……偏差太大了点吧。”
“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点点的偏差可能都会有重大的失误,我想,这可能就是发明的人把那一页撕掉的原因吧。”他说,“你知道这个发明的人是谁吗?”
她摇了摇头,更加好奇了。
“你父亲。”
可是当这个答案报出来的时候,瑾言却笑了起来,“不可能!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爸爸会制毒?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点!”
“你父亲是医学硕士,本来已经攻读博士了,但是因为你外公反对门户的落差,后来你父亲弃医从商,把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是不是?”他一脸正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或许是太过严肃了,瑾言的笑也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他,“好像……是吧!”
“你父亲其实很厉害,如果不是外公的阻挠,或许现在应该多了一个医学奇才的。洪瑛之所以想拉拢你父亲,当然不只是因为是远房表弟,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了你父亲在这方面的能力,这对她来说实在太需要了!”他刚才没有在监狱里说,就是为了顾及她父亲的颜面,“但是你父亲是个正直的人,所以他撕掉了这个会害人的方子,却没想到被有心人给留了下来!”
“你说的那个有心人……就是洪瑛?”她想了想,迟疑着问道。
可裴斯年却是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372、只求两情相悦
“洪瑛的确想找到你父亲的那个方子,只可惜她并没有想到这些看似普通的书籍里面会有线索,而这个线索。阴差阳错的被白竹宇发现了。”他说。“白家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他不会不懂,原想做出来挣上一大笔。却不料沦为了别人的工具。”
“你是说,他染上的那个毒瘾……”瑾言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种害人的东西是爸爸发明的话,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事实上。你父亲也只不过想做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应该说。从此以后也没有再碰过类似的发明了吧。”他这句话用的是不肯定的语气。也就是说。这是他的猜测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疑惑的看着他。“我爸爸过世的时候,你还不认识他。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甚至包括过去的陈年往事。”
“有些是在小如那栋房子里查到的,有些……是我根据当年的一些线索推测出来的。”他说,“我有大把的时间去查,月白这些年的重心移到了国外,所以一时并没有猜到他们的身上。想当初远东里面发现几次违禁物,被我扣下来,就是想好好的彻查一下,只是当初毫无头绪,而这一次的将错就错,但是成就了这阴差阳错。”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白亭如把你带回加拿大,你也不会查出这些来?”
她眨了眨眼,如果白亭如自己知道了,会怎么想?
“可以这么说,所以我才说,应该要感谢她。”点了点头,裴斯年说道,在她变脸色之前,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拥着,“我知道亏欠你太多,不要怪我。不把这件事彻查清楚,我决计不知道他们还会害了多少人,所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心中是满满的感动,时至今日,所有的风雨都已经过去了,她还有什么要怪他的。
轻叹一声,抬起手,也环拥住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回到家,没想到秦珂和裴斯承也回来了,只是秦珂坐在沙发上,脸色很憔悴,看着心情不大好。
“大嫂。”唤了一声,瑾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秦……你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一个重度昏迷,一个基本植物人,怎么会这样!”秦珂垮着脸说,眼眶红红的。
愣了一下,瑾言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蒋晓婉,“晓婉的家人还没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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