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说:“哎呀!那是!你就好好准备一顿好吃的午饭,犒劳犒劳这两个好孩子吧!”
于是,刘妈骑三轮车在前面带路,周晗骑着车,载着娜娜在后面跟着。
娜娜一开始,并不敢抱住周晗的腰,手一直在找寻可以抓住的东西。
周晗突然说:“娜娜,你抱着我的腰吧,预防刹车不稳的时候掉下车。”
“哦,哦。”娜娜听了,只好羞羞地伸手过去,轻轻环住了周晗的腰。
一路沉默,一路阳光。
娜娜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只觉得周晗和阳光,都很暖。
刘妈蹬着三轮车拐进了一条小道,道两边摆满了卖猪肉的,卖蔬果的小地摊。出了小道,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很大的综合市场。肉禽蔬果成衣海鲜,尽显眼前!
娜娜两人随着刘妈,来到一个卖活鸡鸭鸽的档口,旁边的一个空档口。
刘妈从三轮车上下来,笑哈哈地说:“哎呀,到了!这里就是我的档口啦!”
所谓档口,其实只是四张并排靠在一起,木板钉成的桌子。
娜娜四周看了一下,地上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湿漉漉的,踩下去都是黑色的脏水。废弃塑料袋,烂菜叶等等随地都是,旁边的鸡档源源不断地飘过来令人反胃的恶臭,还有一些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微粒吸进了鼻腔里。
娜娜心想,妈妈是怎么能忍受每天在这样脏乱差的环境里卖水果的呢?
等她的注意力回到档口时,周晗已经开始帮忙把石榴搬到木板桌上,堆垒出来了。
娜娜赶紧过去也帮着搬石榴。
刘妈正一边摆橙子,一边和旁边卖菜的女档主说笑。娜娜见她心情那么好,心里也比较欣慰。
然而娜娜的分神,导致她和周晗的手都拿到了同一个石榴。娜娜吓了一跳,看到她自己的手正搭在周晗的手上!
“啊!对不起!”娜娜红着脸,赶紧移开自己的手。
周晗微笑着说:“没关系。怎么样,感觉这里熟悉是吗?”
娜娜摇摇头,说:“没印象。感觉像第一次来。不过以后也许会想起来吧。”
周晗点点头:“嗯。”
这时,听到刘妈扯开嗓子喊道:“娜娜!扯个惠康袋给靓女!”
☆、第128话 天使卖水果
“哦!”娜娜听到妈妈喊她,赶紧起身,妈妈指着挂在木板桌上的一叠黄色大袋子说:“扯一个惠康袋给这个靓女。”
“哦哦。”娜娜赶紧扯下一个惠康袋,递给正在挑橙子的一位女客人。然后也帮着妈妈从篮子里把橙子搬上木板桌。妈妈的手,长年累月,摸过成千上万的水果,套在水果外面的泡沫袋污秽,水果表面的泥巴,都成了摧残妈妈的罪魁祸首,给妈妈原本白嫩的手留下了许多深深浅浅的黑色沟壑,以及大大小小的皱纹,指甲也全都发黄生垢了。
娜娜问:“妈妈,你怎么不戴手套做事情?”
刘妈一边给女客人的一大袋橙子加套一个惠康袋,一边说:“戴了手套根本做不了事,所以就没戴了。娜娜,帮我把称拿过来。”刘妈指着桌面上的一根杆秤说。
娜娜赶紧拿起,连着秤砣递给妈妈。
刘妈称起橙子,让称平稳下来,然后说:“8斤7两,再拿一个称够9斤,好算数,怎么样?”
于是,女客人又挑了一个橙子。
“好了,9斤2两,就算给你9斤吧。”
娜娜看着妈妈专注的样子,突然觉得她是那么地可爱可亲。
“娜娜。”听到周晗的呼唤。
“哦!”娜娜一个回头,眼前的场面简直把她从大大的一个人类吓成小小的一只蚂蚁了!
只见帮周晗买石榴的男女老少,排成了两列队伍,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刚才路过的小道以外!
“阿哥仔,帮我挑两个又香又软的。”排头的,是一个老太婆,牙齿都掉光了,还来买石榴吃!而周晗,正微笑着为老太婆挑石榴。后面排队的人,都举着相机手机对着周晗拍个不停。
“哎呀!这男孩子真漂亮!好像电视上的明星那样!”
“可不是,我家的熊孩子一向不爱吃石榴的,看到人家哥哥长得像什么周晗,就硬拉着我要过来买!”
娜娜听到路人的评论,突然觉得,认识周晗真是一件非常幸福,幸运的事啊!
“娜娜,帮我拿一下称过来。”周晗笑着对娜娜说。
哦?那个杆秤?娜娜看了一眼杆秤。
这种“古老落后”的杆秤,好像,好像跟周晗的画风完全搭不上边吧!
娜娜问他:“你会用那把称?”
周晗微笑着说:“嗯,我会用,你帮我拿过来吧。”
娜娜赶紧把刘妈才放下的杆秤递给周晗。周晗称起老太婆的石榴,等称平稳了,他看着称面上的刻度,说:“刚好1斤。”
老太婆美滋滋地把钱递给周晗,还恋恋不舍地跟周晗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哎呀呀!阿晗真是个招财童子哈!这么大的场面我做了那么多年生意都没碰见过!”刘妈走过来,真是乐得见牙不见眼。
太阳的光线比较强烈的时候,娜娜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原来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明媚的阳光,给小城抹上了淡淡金辉。
刘爸此刻正好打电话给刘妈。
刘妈整个早上都是合不拢嘴的模样。地上一个个见底的空箩筐,惹得隔壁的鸡档和菜档档主眼红。
刘妈从残旧的钱包里拿出手机,接通后,没等刘爸开口,她就堵上来说:“不用送饭出来啦,一个都不用,我们回去吃!哈哈,我告诉你,阿晗真是好厉害!他在这里就一早上,我那四箩筐货全部都卖清光了!”
刘爸似乎是被吓怔住了,半天才说话:“全部卖完了?”
“骗你干嘛呀!不说了,我们现在在收拾东西回来了!”刘妈笑眯眯地挂掉电话。
娜娜看着周晗,周晗也看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他们正在捡起地上乱飞的泡沫袋。娜娜问:“周晗,为什么你会看得懂这种秤?”
周晗微微笑,说:“以前了解过一下。”
“哦哦。”娜娜点点头。
刘妈突然说:“下午没事,你们要不到处逛逛?说不定娜娜会想起些什么呢!”
周晗微笑着说:“嗯,这个主意好。”
“哦哦。”娜娜点头答应。
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阵,周晗载着娜娜,融入了午后晴暖的阳光里。
周晗笑着说:“娜娜,你记得吗?我第一次来肇庆,就是你带我来的。当时你带我逛了好多地方,还说‘周晗,我真的恨不得一天就带你逛完整个肇庆!’。”
娜娜听罢,又脸红了,忙问道:“真有这回事?”
周晗愣了,他问:“你,不记得了?”
娜娜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我好像没印象带你来过肇庆……”
周晗听了,难免一阵失落,那时候的快乐,现在只有他一个体味了啊。
他微微一笑,问:“那,你都记得我的哪些事?”
娜娜细想了一下,说:“现在这样很难想起具体的事来,都是很零碎的,都是一些瞬间,反正我就知道你。”
“哦,没关系吧。”周晗依旧是微微一笑。
单车,大巷,兜兜转转,悠悠长长,阳光,湖面,粼粼闪闪。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两个人的心跳,在安静里达到同步,两个人的心情,都像阳光一样明媚。
晚上吃饭的时候,虹静突然来了,抱着好大一锅鸡汤。
“哈哈!家里今天煲了鸡汤,我拿些过来大家分享一下。”说罢,她把鸡汤搁在饭桌上。
刘妈竖起大拇指:“阿静真是个懂事的女孩!以后嫁人一定是个好媳妇!”
虹静见刘妈当着周晗的脸如此高度评价自己,脸都红得分不清五官了,连忙说道:“阿姨真是过奖了!汤还温着,趁热喝!”
“静,我们才刚开始吃饭,你也坐一起吃吧。”娜娜拿出一双筷子,一个碗,放在虹静面前。虹静连连摆手,说:“哦,不用不用,我早就吃过饭了,只是过来看看周晗,不不,拿汤过来大家尝尝,哈哈!”
周晗微微一笑,说:“静静,再吃一些吧。”
“啊?哦!”虹静一听周晗这么要求自己,自己怎敢不从命?马上坐到周晗旁边。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艺男。虹静刚接听,就听到艺男焦急的声音:
“谢天谢地!静静!你们在哪?”
虹静笑了,说:“赶紧来肇庆!我们在娜娜家!”
☆、第129话 金龟婿备胎
晚上,洗过澡,回到房间,看到床,娜娜才发现原来今天自己累透了。倒在床上的瞬间,整个骨架都散了!
她陷在枕头里,回想起白天,妈妈憔悴的脸,脏黑的手,在那么脏乱的环境下工作,年纪那么大,还要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穿过车流不断如虎口的大马路,去拿货,如果今天不是周晗在,恐怕她往日还要在那鸡档旁边吃午饭,晚上才回来,而且水果还不一定都能当天卖完。
这样日复一日,真是苦了妈妈了。
现在自己虽说是失忆了,但又不是断手断脚的,正常人一个,不如去找一份好工作,减轻一下妈妈的负担!到时候找一个合适自己的领域发展自己的事业,等自己变成一个很强的人,妈妈就不用工作了,爸爸也不用这么操劳,请个保姆回来照顾他们,让自己来赚钱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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