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杂鱼,需要天天浇水,”亓墨抱了好一会儿怀中柔软的躯体,才不舍地放开,又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才重新拥抱她,“对不起,没能保护你,对不起……”
尚小武轻轻叹了一声,“阿墨,我知道你会力所能及地保护我,我知道……所以,不要道歉,好吗?”
“洛蓝还好吗?”
亓墨忽然记起他看见洛蓝护住尚小武,重重摔在墙上,昏迷前他只有一个想法,如果那个做肉盾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我把洛大夫撞折了两根肋骨呢!”尚小武叹了一口气,“老巫婆说我有天赋,应该去练铁头功……”
亓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杂鱼原来还有这样的天赋啊!”
“不要开玩笑啦!”尚小武抓住在她头上乱揉的手,“洛大夫伤的可重了!这两天我还要照顾你,都没有分心去照顾他,明明他伤得更重。你醒了就不要赖床了,快点起来还能省一天的床位钱!我还要去照顾洛大夫呢!”
亓墨按住尚小武的肩:“这两天我休息够了,小杂鱼累坏了,照顾洛蓝的事都由我来,你就负责去和老巫婆吃水果!”
尚小武眼珠一转:“你,你刚才就醒了?”
亓墨挠了挠头发:“听见陆瑜讨人厌的声音我怎么还睡得下去,小杂鱼给我讲故事,我倒是很乐意!”
“亓墨!你居然装睡!”
尚小武气得用手里的童话书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都忘了这本书是从隔壁小正太手里借来的了。
“洛蓝即使动手术也有老巫婆和陆瑜陪着,我也受伤了,小杂鱼照顾我一个人就好了,”亓墨拔掉手背的针头,掀开被子将她裹住,“我还想和你在这张床上睡一晚呢!”
尚小武被裹成了肉粽,手脚不听使唤,如何扭都挣脱不开:“阿墨,这是在医院哎,你要是乱来我就不理你了!”
“小杂鱼想让我怎么乱来?”
亓墨看着她露出来的小脑袋,凑近了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这样?”
“唔……”
亓墨坏笑着又亲了亲她的耳垂,凑在耳廓边低声反问:“还是这样?”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尚小武浑身一阵酥麻,犹如电流涌过,声音变得娇软无力:“阿墨……”
“小杂鱼真听话……”
亓墨坏笑着继续亲,这个位置屡试不爽,不管小杂鱼之前如何扑腾,只要这样撩拨两下,立马成了桃花满面的小娘子,痴痴地望着自己,等着喂食。亓墨抱着小肉粽,吻住了她微张的小口,不管吻过多少次,依然甜美得令他欲罢不能,就想抱着她这样一直亲,直到地老天荒。
尚小武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条鱼,遨游在深蓝色的暖流中,亓墨是她唯一的氧,来给她渡气,给她喂食,抱着她躲避无数鲨鱼大鲸,偶尔还会带着她离开鱼群,躲在绚烂旖旎的珊瑚中,做些羞羞的事。她情动地吐出两个泡泡:
“阿墨……”
她睁开迷蒙的眼,恍惚中想看看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可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头顶上飘着一只鬼。女鬼长发下垂,瞪着铃铛一样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手里还捧着一桶爆米花。
不知道被这只鬼盯了多久,尚小武只想立刻停止么么哒。然而,亓墨哪里肯放过她?她越挣扎,亓墨吻得越来劲。尚小武一狠心,想咬他一下,却被他预先料到,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颚,反而吻得更家深入了……
亲吻间唇齿相依,磨碎了的呼吸轻喘,点燃了暧昧的火花,燃起□□。
眼前的鬼魅变得模糊,只成了一抹暗影,飘荡在头顶上空。
尚小武闭了眼。
既然这个女鬼不知羞,那她也装一回瞎好了。
无视女鬼,不知道又亲了多久,反正尚小武感觉自己已经吻到脱力,瘫软在亓墨怀里,昏昏欲睡。
“小武,”亓墨搂着她慢慢躺下,盖好被子,“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尚小武阖眼点头,喃喃:“洛大夫呢?他都动不了……”
“我联系一下,找一辆直升飞机,把他抬回家慢慢养。这里人生地不熟,衣食住行都不便,看护起来实在困难,”亓墨拍着怀中的人,“交给我安排,这两天你照顾我也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回去我还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么折腾,每天都像坐过山车,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连我都快撑不住了……”
尚小武埋在他怀里,看着身边左右飘荡咔嚓咔嚓吃着爆米花等着看好戏的女鬼,嘿嘿坏笑,无声地做着口型:走吧走吧,没有好戏看啦!
女鬼哀哀地瞥了他们一眼,抱着爆米花飘出了门。
“怎么了?”亓墨注意到她的异样,左看右看,“是不是这屋里有鬼!?”
“嗯,刚才有一只女鬼,”尚小武笑嘻嘻,“不过已经走啦!有些鬼就是不知羞啦!”
亓墨脸一白,“现在没有了吧?”
“……嗯。”
“真的?”
“嗯,真的,”尚小武打了个哈欠,“阿墨我好困啊!你把灰先生给我拿来好不好?”
亓墨不快地将她抱紧:“不是有我呢?要那只秃驴做什么?”
“总觉得你要亲亲抱抱,我睡不踏实,还是灰先生好。”尚小武撑着坐起来,想去够椅子上的灰驴,可还未够到,就被亓墨拉回怀中。
亓墨恨恨地瞪着一脸无辜的灰先生:“一会儿就把这头秃驴扔了!”
“你敢!”
☆、第八十三章
尚小武有生之年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忍不住好奇地向车窗外面看,一边看一边扯着嗓子喊:
“阿墨阿墨!你快看!是梯田!”
“嗯。 ”
“阿墨阿墨!你看是山是山!”
“嗯。”
“阿墨阿墨!是人!好多人!”
“……嗯。”
“阿墨!你看,好多鬼!”
“阿墨阿墨!你怎么不激动?”
亓墨揽过她的头,咬她的耳朵:“我坐过很多次啦!”
“阿墨,好痒啊!”
“小杂鱼好可爱!”
驾驶座位上的赵宇回头瞥了一眼身后,仿佛看见许多粉红泡泡围绕在二人周围,无奈地喊:“麻烦你们不要虐狗好吗?”
见身后的两个人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不搭理他,赵宇转身对副驾驶座上的人笑着抱怨:“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副驾驶座位上的陆瑜一脸木然地望向窗外,装听不见。
赵宇自讨没趣,只得专心开飞机。
尚小武这一路很是兴奋。不但第一次坐上了直升飞机,还刷新了对赵宇的认识,原来他不止是酒保,还是正儿八经航空航天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当她问赵宇为什么不去开飞机,而是给亓墨打工当酒保的时候,赵宇憨憨一笑,递给她一杯鲜榨橙汁:
“开飞机就是听起来很牛,实际工作上并不适合我。而且赚的还不给亓墨打工多呢!”
亓墨端着一盘烤好的羊排进了屋,摘了麻布手套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在聊什么?”
“我们在聊开飞机!”
亓墨笑了笑,向赵宇努努下颌,“老样子。”
“好。”赵宇会意地点点头。
亓墨转身去院子里打扫垃圾。尚小武啃着羊排不解地问赵宇:“老样子是什么?”
赵宇从柜台下掏出一块冰,开始削,“威士忌加冰。亓墨比较挑剔,酒一定要最烈的。”
欧式沙发上躺着的洛蓝摇了摇手边的铜铃,响起清脆的叮铃叮铃声。
尚小武连忙从酒吧椅上跳下来,跑到洛蓝身边:“洛大夫,我师傅去买饮料了,一会儿就回来!”
洛蓝和蔼地点了点头,消瘦的手指了指她的嘴角的孜然辣椒。
“嘿嘿。”尚小武从口袋里掏出亓墨早给她备好的手绢擦了擦嘴。
“啊呀呀,牡丹开的也太偏僻了!买个饮料跑了好远,你们不会吃完了吧?”老巫婆拎着两大包佐料袋闯进了屋,见到沙发上的洛蓝睁开眼,笑着打趣:“醒啦!醒的真及时!”
洛蓝笑着点了点头。因为肋骨断了,他最近都很少说话,一开始只能吃流食,一个月后终于可以正常进食了。亓墨为了表达歉意,报销了洛蓝的所有住院费医药费手术费,在赵宇的再三抱怨下,终于杀了那只吃秃了后院草坪的羊,开了个烧烤派对。
老巫婆回来了,尚小武就坐回吧台继续啃羊排。赵宇这一会儿已经将正方形的冰块削成了标准的圆形。原形上面像月球表面凹凸不平,折射出五彩的光,放入玻璃杯中,浇入棕黄色威士忌。
赵宇刚将酒杯推到尚小武身边,亓墨又端着一盘烤好羊排进了屋。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尚小武看得眼睛都直了。浓烈的酒气,离着好远都刺鼻,亓墨居然像喝水一样。如果不是他做饭好吃,尚小武一定会怀疑他味觉失灵。
想到曾经亓墨酒后乱来的样子,尚小武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连忙抢过他的空杯:“不许喝了!”
赵宇知道亓墨喝酒的习惯,不将杯中的那块冰喝没了是不会停的,而且谁阻挠他,他就跟谁急。中阿宇看了看尚小武又看了看亓墨,耸耸肩,端着那盘新烤好的羊排绕出吧台,放在已经摆好的餐桌旁,倒了一杯啤酒给一旁低头安静看书的陆瑜:“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