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阳茫然的被他牵着手站起来:“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宋丞把林笑阳送到楼门口,挥手告别,林笑阳独自上了楼,她觉得有些脚软,像踩在一堆棉花上,心里充满着酥麻的感觉,这一晚的宋丞很不一样。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怕他。低头看看左手,余温犹存。
林笑阳猛然停住脚步—她,居然在怀念那只大手的热度。脸“腾”的一下烧起来,她靠在家门前的墙上,胸口起伏。她需要整理一下,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这种不自觉就眷恋另一个人的温度,不自觉就嘴角上翘的感觉,是,爱上他了吗?
“不,不会!”林笑阳拍拍自己的脸:他是上司,是老板,是风评极差的花花公子,是捉摸不定的诡异总裁。怎么会爱上他?不会不会不会!
林笑阳使劲拍着自己的脸:林笑阳你给我清醒一点!他是□□,是魔鬼,他的绯闻每周一条,他对前女友可以说甩就甩,没有任何理由。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没跟你说,他只是强吻了你,牵了你的手,难道你是动物吗?这样就爱上他了?!不可能!
“小羊肖恩,你患了突发性精神分裂症吗?”冷不防耳机里传来阿波罗的声音。林笑阳从自责的世界中突然被惊醒,没好气的对阿波罗说道:“你才神经病呢!”
阿波罗无辜的说:“是你自己站在门口不回家,又笑又拍脸,又抓头发的。要不,你还是到医院看一下吧。如果你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我们的协议就不具备法律效应,我要被收回……"
“闭嘴!你个幻想症患者,我健康的很!”林笑阳怒道。“真的?”阿波罗似乎还有些不确定,随后又说道:“不过你这样跟我说话,的确好像恢复了,我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吧!你不要隐瞒病情啊!”
“闭嘴!”林笑阳吼道。阿波罗闭上了嘴巴,林笑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出声问道:“对了,刚才通话的真的是你们总裁?我怎么不知道阅读器还能当电话用?”
阿波罗没说话。林笑阳又问:“回答啊!”阿波罗还是没说话。林笑阳催了几遍,他都没反应。“难道坏了?”林笑阳急忙把阅读器从包里翻出来,打开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只见阿波罗严肃认真的脸,嘴巴紧紧的闭着,脑门上不断有字幕冒出来:“你让我闭嘴,又让我说话。怎么说嘛!?”
“那个不是我们总裁啦,是技术小哥录的视频。存在服务器里,防备不时之需的。”
林笑阳满头黑线的对他说:“不用闭嘴了,你还是跟我说话吧!”阿波罗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说道:“你真是奇怪,让我闭嘴,又问我问题,没有嘴巴怎么回答啊,还好我聪明,知道打字幕!我真是太机智啦!”
林笑阳的脸又黑了下来,她很想说:“你丫还是闭嘴吧!”好在阿波罗自我表扬没有太多的词,很快就停止夸奖自己了。
林笑阳看他静下来了,就问道:“那是视频吗?”阿波罗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总裁日理万机的,哪有空跟我们这些小角色打交道。技术小哥请他录制了几个版本的视频。我们化型的时候如果遇到刚才那种紧急情况,就拿出来用。
刚才播放的是遇见男友老公撞见亲吻的版本,我还有遇见父母撞见亲吻版,遇见女闺蜜撞见亲吻版,遇见基友撞见亲吻版,遇见男朋友老公撞见裸/身版,遇见父母撞见裸/身版,遇见基友……"
林笑阳又打断他:“怎么这么多版本?”阿波罗说道,你知道我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一片树叶,如果好巧不巧正好被人看见了,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啊。谁家姑娘和一个裸/男在一起,谁不着急啊!
如果客户要求我们亲吻,拥抱,作为一个愿意播撒福利的NPC,我也是乐于配合的啊!但是因为这些小事影响客户家庭和谐就不好了,所以我们要做到进退有度,绝不越雷池一步,当然我们配合净网行动,是没有越雷池的行动涉及的啦。
但是如果害得客户家庭不睦,也难免我们会独善其身嘛!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林笑阳“呵呵”:“你们想的还挺周到啊!”阿波罗得意的说:“当然!你要知道,视频的文案都是经过心理顾问精心设计的。首先,我们要猛夸客户。客户爱听,客户的家人朋友也爱听。这样就可以取得最初的好感。
然后我们再猛夸对方有眼光,你想啊,你的老婆女朋友闺蜜女儿这么好,就说明你是有眼光或者教育的好!那对方一定很高兴啊!随后我们再说很多吉利话拜年话。无论是正在追求你的人,还是已经成为你男朋友或老公的人,哪有人不喜欢听早生贵子这样的祝福呢?
总之,我们就是夸夸夸,使劲夸,夸的大家都乐呵呵,就想不起来追究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这么麻烦的哲学问题了!”
林笑阳被他惊的目瞪口呆—这也行!而且居然还蒙混过关了?!阿波罗停止了呱噪,林笑阳又问道:“反正你们都是虚拟产品,你们已经在行业中领先了,为什么要编这么多谎言,直接说实话不就好了?”
阿波罗惊叫起来:“那怎么能行?!现在对于人工智能具像化这种技术,是我们晋江独家!在还没有获得有关部门许可之前,万一被竞争对手知道了,到有关部门举报我们肿么办?你要知道,竞争对手都是很凶残的!万一我们被举报了,又被人编排一大堆罪名,就算有关部门最后会还我们一个清白,调查总是要耽误时间的吧?
耽误我们的时间不要紧,耽误千千万万的读者阅读,那我们简直就罪该万死了。所以我们初始化签的协议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互相保密原则!我们为客户的隐私保密,客户为我们的这项技术保密!”
“为什么又有我不知道的条款?!”林笑阳说完,电梯“叮”的一响,林笑天从电梯里走出来:“姐?你怎么不进门?”
☆、师兄
松能的总裁办公室里,林笑阳安静的打着字。那天过后,宋丞就带着罗右去参加峰会了。一连三天两个人没碰面。只是在下班后一小时,宋丞的短信会准时过来,问她是否已经回家,确认后就再无其他只言片语。
林笑阳知道自己有些变了,对于宋丞的平安短信,一开始她不知所措,后来慢慢的习以为常,而这三天,可能是见不到面的关系,她竟然在固定的时间会盼着短信铃声。她会频频的拿出手机来看,直到短信响起。
她想起《小王子》中那只小狐狸说过的驯养,有些脸热的自言自语:“林笑阳,你真的要被他驯养了吗?”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甩掉这样的想法。不,不会。林笑阳不要被他一时的温柔迷了心智,他换女人如换衣服,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纨绔子弟的本能,你不能对他有任何期待!
你只是需要这个职位这份收入,你要和他保持距离,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林笑阳“咕嘟嘟”的喝下一大口水。继续将高层办公中要转给宋丞批阅的文件下载。
若在平时,这是无需做的工作。宋丞会自己下载这些文件批阅,只是这三天峰会会场不能上松能内网。为了不耽误时间,林笑阳需要将文件及时下载后转给罗右,宋丞批阅完再转回来。
林笑阳分了几个文件夹,按照缓急分别将文件装进文件夹里。办公软件里下载的文件默认为txt格式,林笑阳将它们重新粘贴到excel里,再给罗右传过去。宋丞并没有要求她这么做。但是她知道,宋丞习惯用excel阅读文件,毕竟计算筛选方便一些。
她把最近的几个文件转换完,给罗右发了加密邮件。想了想,拿起内线电话打给IT服务部—“白经理,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内网高层办公,下载后的文件只能转换成txt吗?有没有可能可以转换成excel?”
白经理诚惶诚恐,林笑阳说话软绵绵的,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温柔。他却不敢有一丝怠慢,汤泉和肖荣贵的落马犹记在心,林笑阳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隐藏很深的腹黑女,又受小宋总重视。他忙不迭的应承下来,立马着急手下研究如何让下载后的附件自动转换成excel的问题。
林笑阳当然不知道她如此小心的问了一句,还是会让IT服务部如临大敌。她只是觉得这样宋丞在阅读的时候,效率可以更高些,她是个认真的助理。放下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走进来的是李成—宋丞的专职司机。
林笑阳有些奇怪,一边将纸质文件整理好放进分类文件夹里,一边问道:“宋总回来了?”李成不苟言笑,事实上林笑阳从没有见他笑过,每次说话都不超过十个字。
“林特助,宋总让我接你去参加晚宴。”他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一部运行精准的电子报时器。林笑阳惊讶的看着他:“可是,现在才上午十点啊?”晚宴是晚上七点,这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李成依旧惜字如金的回答道:“宋总说,先带你去准备。”说完他就把门打开,一副“你快跟我走吧”的架势。林笑阳真是醉了,准备?要九个小时??
当李成把她带进一家美容会所,被已经等在那里的顾问要求脱光衣服的时候,她才知道为毛要九个小时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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