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气好,心情更好,也就由她去。时不时张嘴作似要咬,最后都是只是虚晃一枪,倒磕了好几次的牙。她越发变本加厉,而他的手也滑到她腰侧挠那两块痒痒,她咯咯地笑着,扑倒在他怀里。
就是在此浓情正酣之际,车窗外晃来一道人影,紧接着车窗被叩了两下。邵砚青条件反射地抓起衣服掩住车窗,衣服就么点大,没全掩住。那讨人嫌的将脸一晃,由空隙间打量着这对男女。
陶泓镇定下来。
来的是个熟面孔,她按下车窗。
“啧啧啧,大老远就闻到你们身上那股恋爱中的酸臭味了。”贺维竞嫌弃地捂着鼻子,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好歹注意点影响,这可是公共场合,随时有人走来走去。你们可真是越来越出格了啊。”
对上这精神病,陶泓的战斗值即刻飙升:“说得好像你这只单身狗身上有百花清香似地。”她这时完全没有刚才的娇娆媚态,柳眉倒竖着像随便准备砍人的孙二娘,“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么?”
贺维竞哼了一声,拿白眼砸她,“都知道非礼了你还做啊。”抬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正好,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不等陶泓拒绝,倒是邵砚青抢先一步回答,“好啊。”又冲陶泓笑,“贺先生这么有心,却之不恭啊。”陶泓正奇怪这小厨子什么时候这么人情通达了,客气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很快她就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起了兴致要吃大户。
贺维竞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用通俗点的话来说他很狂,但不是狂得无法无天。这货狂的很有分寸,该狂的时候狂,该装孙子的时候也装得非常到位。说他有精神病,其实也是这种狂妄横行的依托。
对于病人,大家总是要包容些、宽待些,不好和他计较。
这里算是贺维竞的地盘,即使他对饮食并不是很讲究,却也是知道几间私藏小店。于是引他们到一处灰墙红瓦的小楼,这地方专门做羊肉。
贺大少说冬令进补,最好的就是羊肉了。说完又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这对恩爱狗,问道:“这儿的羊肉讲究原味,膻。能吃得来吗?”嘴巴上这么问着,点菜的时候却不给半点机会,流水般地点了一串儿菜——全凑起来大概能拼成一只羊了。
贺维竞笑着说:“到这时就不要想什么烤羊肉串儿了,那点点肉塞牙缝也不够。喝羊杂汤,吃把子肉。新杀的羊,煮得嫩嫩的白脖子,那才是人间美味。”
先是小碗的羊杂汤,里面切细的羊肚滑嫩爽脆,汤里加了胡椒和香菜末,喝完额上就隐隐地冒出汗。陶泓心想这精神病虽然经常犯病,但找吃的还算靠谱。又拿手肘碰了碰邵砚青,“这汤不错,咱们学了去,回家想吃了就烧。”
邵砚青点点头,“也没什么决窍,就是要新鲜,洗得干净。羊肚和羊杂碎分开了煮,再把羊杂泡到羊肚原汁里味道才鲜。”
贺维竞见他们嘀嘀咕咕也没打断,反正也习惯这对恋爱狗身上的酸臭味了。只是等手把肉上来时,仍和陶泓咬耳朵的邵砚青忽地伸手往盘上一抹,最嫩的两块白脖子瞬间消失。可怜贺大少,刚放下筷子准备上爪子呢,最嫩最好吃的肉就没了。
恋爱中的恩爱狗,其实处处都走心。
白煮的羊肉,必须掌握好时间才不会将肉煮柴,散了原味。羊脖子肉十分鲜美,刚刚好煮熟,一口咬下满嘴的肉。羊油的滑腻膻香和羊肉极致的滑嫩口感,饕足的快意由舌尖味蕾蔓延到全身。
“嗯,好吃。”陶泓吮着手指,“贺总还真是资深老饕,不是你的话我们怎么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谢谢!非常感谢。”
我谢谢你啊!贺维竞恶狠狠地想着,就这么两块白脖子你都给我吃了,一点也不和主人客气,好歹留一块给我啊!
他不高兴,可没发作。
而对面的两个人,谁也没当他一回事。
没了白脖子,那就吃些腿肉腩肉,或是割两条肋肉来慢慢撕着吃。不必加什么佐料,最多蘸点盐水,或者是细细的椒盐末。
当然贺维竞请他们吃饭不仅仅是尽地主之宜,也不是心血来潮。这人最擅长的事就是在别人兴致浓郁的时候,谈些讨人嫌的话题。
“你这么大大方方地来,不怕季修白找你麻烦?”
看在羊肉好吃的份上,就不用羊油糊他一脸了。陶泓撕着腿肉,慢吞吞地道:“他有什么理由找我麻烦?”
水性杨花,琵琶别抱,朝秦暮楚,见异思迁……贺维竞想这些理由足够让一个男人抓狂了,要不是季修白端着贵公子的身份要些脸面,换成他的话恐怕早就把这人当手把肉给撕了。不过……这精神病看了眼正在认真掰羊蠍子的邵砚青,还有一脸揶揄相的陶泓,心想自己没那么大能耐以一敌二,还是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于是精神病换了个问题:“他要是想见你呢?”
“真奇怪,你怎么知道他知道我来这里了?”陶泓好奇道,“难道你去通风报信?你长得也不像二五仔,不会做这种事,对不对?”
精神病立刻绷着脸,冷冷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的精神病又来了。
其实这精神病偶尔还是蛮可爱的,只是时常走位风骚,也是神出鬼没的人。
话唠个:
冬令进补吃羊肉。烤羊肉之前小青做过,到冬天的时候最好是烧羊肉。做羊肉汤,最常见用萝卜炖,有时会扔点蛏干进去,也有的是只羊肉炖。羊肉新鲜,膻,味道会飘出来。有的人不爱吃羊肉,就是因为膻味。不过羊没了膻味,还叫羊肉吗?
羊杂碎汤大约西北那边比较多,支个摊子,卖羊杂碎,混沌的一碗,滚烫的,撒上胡椒与香菜,就着饼子吃。一碗就足够了,没有什么比一碗热乎的汤更能抚慰冬日里早起赶班讨生活的人吧。
羊脖子肉嫩嫩的,肉多,有脂肪,咬着满嘴油,好吃。很久以前看过一本作文选,作者去蒙古牧民家做客,就是端上白白的羊脖子,刚刚煮熟,还带着血丝,是款待客人最好的部分。舌尖2有吃羊肉的一景,啧啧,真是口水。
最新鲜的羊肉,加点椒盐就很香了,也有孜然。
也有烧冰糖羊肉的,甜丝丝的恐怕不是什么人都吃得惯。最受人欢迎的应该是烤羊肉串,一手十支,往嘴上一抹,哎,明天长好几个痘子。
大约是看四方食事还是哪本,有一道菜叫拔丝羊尾。就是拔丝的做法,端上来油汪汪,亮晶晶,咬下去嘴里一包油——羊尾里的羊油化了。没吃过,不知该会是什么样的美味程度。
贺精神病大约就是这种逗逼形象吧:
☆、第52章 吃枣泥糕吗?
吃完这席羊肉宴,东道主还想带他们去哪哪逛逛。邵砚青客气地拒绝了,“她累了,要休息。”贺维竞翻白眼,什么累啊,吃东西都没怎么动手都是扒弄得好好地送到她嘴里了,她累什么呀。是吃饱了犯懒想睡觉吧,啧,睡前再做点羞羞人的事,啧……
“真是扫兴。”他挥手赶人,“走吧走吧。”
邵砚青也不计较他口气不好,带陶泓上了车,又转回来叫他:“我先送你回去吧。”贺维竞刚才是坐他的车来的,吃完饭后就撇主人,这事他做不出来,“路不熟,麻烦你指得仔细一些。”
贺维竞见过许多的人,真是什么人也都见识过了,大多人懒得应付,也犯不着应付。不是他高冷骄傲不合群,只是这时的身份地位让他可以按情绪随心所欲地挑选交流对象。邵砚青这样的,除了有点钱外完全够不上他的层次,但他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别的没有,能把陶泓这小妖精给收得服贴,这就是他的能耐。
贺大少也没多啰嗦,拉开副驾驶就要坐上去。结果陶泓比他快一步——她不是都困得要挂到男人身上了嘛,“去去,副驾驶是我的专座,你坐后面。”
得瑟。
贺大少又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上后座,把门关得山响。前面的懒虫立刻惊起,“手这么重,我家这是新车!”
小气巴拉样儿!
邵砚青略带歉意地看了后座的人一眼,请他多多包涵。贺维竞这时已经懒得翻白眼了,把某人甩脱在后座的外套扔到一边,深呼吸一口——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混进来了。
贺大少把车窗开开,然后拿脚去顶副驾驶座的椅背,顶得陶泓“哎哟”一声,怒冲冲地回头:“是不是觉得吃人嘴软,我不会把你踢下去啊。”
贺大少翻起了死鱼眼。所以说女人心啊,真是如海底针,搞不明白这针尖眼儿大的东西里都塞些什么。前男友和现男友用同款香水,她都不觉得硌应得慌。然而精神病人思路广,忽地想到这类私物季修白都是专门订制,又不是烂大街的街香,怎么可能邵砚青会拿得到?
莫不是闻错了?
精神病震惊于自己嗅觉的退化,立刻关上车窗,再一次深呼吸——哪还闻得到味道啊!都特么吹散了~
贺维竞纠结地皱眉深思。这人一旦陷入这样的状态,如果不能很快排解就会开始焦虑,浑身都不对劲了。手往边上一放,按到了个什么东西,从刚才的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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