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适合你,”顾泽安道。
乔松失笑,对上他的视线,吊灯的灯影恰好落在灰眸深处,那里瞬间变得流光溢彩。
顾泽安有些失神,但很快错开眼,不自在地看向一旁的绿植,“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他是双性恋,不只喜欢男人,还可以喜欢女人,我还是有机会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再见顾先生,”这样孤傲面瘫的一个人,肯替乔松着想,说这些三八的话,她得领情。
“他值得吗?”顾泽安似乎没有听到乔松在告辞,在乔松正要继续往前的时候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值不值得,在于了解他多少,不能因为一件事轻易就否定别人的所有努力……不好意思,”她从手包里拿出震动的手机。
号码显示是家豪的,时间是八点三十七分,难道是珠珠闹了?
乔松接起来。
“大松,林夜家被盗了!”陈家豪慌张地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靠,这什么情况,绝对不可能是被盗!乔松语速极快:“你马上带两个孩子离开,来九行,我们在这儿等你。”
“出事了?”顾泽安问道。
“是啊,”乔松应道,一眼看到林夜出来,快步过去,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形容竟是极为亲密。
两人立刻大步往外赶。
顾泽安抿了抿薄唇,目光沉沉地盯着乔松挺拔妖|娆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走出前厅上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心里很不痛快。她是自己真正意义的第一个女人,自己是这女人的第一个男人,不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吗,她怎么把自己忘得这么彻底?不过是出了个国,转眼就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真是……
都是狗屎!水性杨花!
即便是重逢,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特殊地位而有过一丝一毫的留恋,反而与一个双性恋搅在一起,而自己居然还自恋地以为她跟踪自己。
真是好笑!
做为一个男人,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无比自尊的男人,顾泽安只觉得无比的挫败。
擦!
脑海中第n次闪过乔松瓷白的身子之后,顾泽安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他觉得自己跟父亲一样无耻,看似英明神武,实际上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下|半|身动物。
顾泽安抚了抚两腿之间,他不想难为自己的小兄弟了,不如,就坡下驴,跟陶然提前做了?就这样,不去赴约了,马上打电话给陶然,让她去自己家里!
不,不行!已经解锁的电话,被他重新锁上——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那么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嗡……嗡……”他的电话也响了。
“老板,小区临湖一栋别墅被盗,业主叫林夜,内部损毁严重,看情形更像是黑色会报复,咱们这几天是不是多加一些人手?”
“林夜住在临湖的别墅?还被盗了?”居然住得这么近,两人匆匆离开必定是因为这件事,那么,他住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是想要做什么?
擦,真他|妈腻味!
他挂掉管家的电话,烦躁地把电话砸到旁边的座位上。
林夜的心情正好与顾泽安相反,他让乔松开车,自己坐后面,还让乔松开了音乐,一边哼着一边发了几个信息出去。
大概是安排好了,他才道:“你让陈家豪把车停在惠民街安宇酒店门口,在那里汇合后,你让他自己去九行住一晚,食宿都算我的,然后你来帮我一个小忙。”
乔松知道他有了章程,也不多问,按照他的要求给陈家豪打了电话。
陈家豪虽然不解,却也没有二话,双方在安宇酒店门口集合了。
“不像是盗窃,到底怎么回事?”乔松下车接乔庄的时候陈家豪悄悄问道。
乔松抱起珠珠,牵过乔庄,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女儿昨天差点被杀。大概是有仇家,不关你的是,让你住酒店也是以防万一而已。”
“那你呢,你去哪儿?”陈家豪吓了一跳。
“我先陪他回家,安排好之后给你信息,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吧,”乔松道。
陈家豪无法,只好带着程楠离开。
乔松与林夜则回了林夜家。
四辆警车停在他家门口,十二三个便衣刑警忙进忙出。
乔松带着两个孩子呆在车里,林夜下了车。
“妈妈,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叔叔,”乔庄扒着车窗往外看。
“什么叔叔,”珠珠有些困了,勉强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你快睡觉,要不我不带你玩了,”乔庄威胁她一句,给她拉上毯子。
“唔,”珠珠赶紧闭眼。
车外,王刑警跟林夜握了握手,道:“林先生,我们进去看看吧,先查查都有什么损失……”两人说着话,进去了。
不多时,林夜返回,他说除了家具和电器,没什么损失,不过是重新装修一下的事。
乔松耸耸肩,并不发表看法,按照林夜接下来的要求,先去超市买了不少零食和野营的工具。
然后,一行人驱车赶往翠屏山。
半个小时后,乔松按林夜的要求减速,打开车门,林夜飞快地下了车,钻到另一辆极为普通的大众汽车里。
这时,珠珠已经睡着了,被一条围巾固定在一个戴帽子的男性充气假人的腿上,而乔庄则是一脸的惊诧,问道:“妈妈,林夜叔叔不跟我们一起吗?”
“你林叔叔有事,不过,这件事无论谁问你,你都不要说,”乔松又嘱咐了一遍。
“妈妈,你老了,跟隔壁的玛丽奶奶一样唠叨,”乔庄抗议乔松对他的不信任。
“事关你林叔叔的性命,妈妈当然要多说几句,”林夜本想给乔庄吃片安定的,然而乔松激烈反对,不是她矫情,而是乔庄向来不喜欢乱说话,只要是她交代的,他从来都能完成得很好。
乔庄沉默一会儿,道:“也是,我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让珠珠也跟我一样。”
乔松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心道,就这样,就让他认为顾泽安已经死了吧,大家窦安心。
车好,路况也好,乔松按照林夜画的地图飞速前进,终于在二十三点之前赶到翠屏山下的翠坪村。
林夜在翠坪村买了一处果树小农场,就在距离翠坪村水库不远的地方,距离村子还有些距离,位置相对偏僻。
如今他的别墅住不了,正好躲来这里,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恰到好处。
乔松怀疑,这不是天算,而是人算。
林夜虽然没有告诉她当年他铲除睚眦的详细经过,但凭着她对他的了解,事情进展到这里,这些要不是他算计好的,她把乔字倒过来写。
第22章
凌晨四点,林夜悄悄潜回农场,带着两处枪伤,一枪在肩甲,一枪在大|腿。虽未伤及要害,但两个不小的血洞,显然会让人疼痛难忍。
然而,浅眠的乔松却没有听到发动机的声音,由此可见,他为了不惊醒翠坪村的人,提早下车,忍着伤痛走过来的。
这就是林夜,思虑周详,不但可以对别人出手无情,对自己亦能狠下心来。
“我来帮你,”乔松没有多嘴,尾随林夜进了一间四周没有窗的小间,里面摆着不少的基础医用工具和伤药。
林夜没有拒绝,让乔松关上门,咬牙脱下上衣和裤子,换上一条大短裤,坐下,道:“来吧,我指挥,你照做即可。”
“我知道怎么做,你忍一忍就好,”乔松虽不是医生,但因为上一世经历太多,所以对取子弹、缝合伤口等医疗小手段十分熟练。
局部麻|醉,拆下缠得厚厚的绷带,清创,取子弹,缝合,一气呵成,伤口缝得十分完美。
两处伤口都处理好,也不过是花了一个小时左右。
“你学过医?”林夜惊讶地问道。
乔松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林夜便不再问,她不问自己这一夜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枪伤,自己自然也不该追问她的隐私,公平而又合理。
他忽然觉得跟乔松相处很舒服,这女人大气,身手好,还有这一手不错的缝合功夫,非常适合做一个杀手的妻子,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不考虑他的心还在泽安那里的话。
顾泽安呐!
林夜闭了闭眼。
每次念及这个名字,他都觉得心里像是扎进一根木刺,心不动的时候不疼,一旦跳跃,那根木刺就会随着节奏一下下地贯穿心脏,让他疼得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死,有女儿在,他也不能死,也因而更加不能忘记。
乔松见他出神,且表情空洞,知道他又在想念某人,不免无奈地摇摇头,心道,顾泽安啊,顾泽安,真是祸水中的祸水,然而,为什么他忘不了,而自己却能心如止水呢?
她想了想,是她善变?还是她成熟了?其实她更相信是她寡情,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庆幸自己没有被淹没在感情的泥淖之中。
或者不在局中,人就睿智了吧。
无论他是姿色过人也好,还是权势熏天、富贵逼人也罢,这些在她看来,恰好是他高不可攀,不可轻易对其动情的所有理由,她绝对有资格对他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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