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俊西着急着韩曦的伤,特别是脸上的伤痕,要即使处理。他抱起韩曦就往车上走,转过头来冷淡的对她开了口:“你急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要你去死。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你现在拿着韩曦的身上的身份证件钱包手机,马上离开。注意不要在上面留下指纹,之后怎么做,我会通过电话交代你的。之后,你按照我的吩咐,把这些‘遗物’送到我指定的医院去,放在某个尸体的病床旁边就好了。”
顾飞飞吓了一跳!
“时俊西!难道是想把她藏起来……自己享用?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色中恶鬼,我可听说,你最想得到的就是你外公的财产,难道你要为了这么女人,一直装死下去?”
时俊西的‘死’,会让宫家不原谅宫轩墨。而韩曦的‘死’,会让宫轩墨不原谅宫家。这样的仇恨和矛盾会随着时间的发酵而越来越深。时俊西只要等到宫爷爷快断气的时候,找个合适时机现身。那样,宫爷爷会出于愧疚而厚待时俊西。
时俊西冷厉的瞥了她一眼,哼着:“我做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我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是我的。”
二十分钟之后,宫轩墨赶到,交警正在处理两辆车的残骸。
宫轩墨一身商界精英的西装革履,英俊淡漠的形象让人过目不忘,他一出现就会成为令人瞩目主角。更何况他一下车就直接被助理们簇拥着,冲到了车祸的现场。
交警们上来拦住宫轩墨。
宫轩墨微微眯起眸子,扫了一眼了那一辆宾利的车牌号,绷着脸道:“我是肇事车主的家属,请告诉我事故的状况。”
交警把事故状况告诉了宫轩墨。
简单的说,就是宫绮丽开车撞了这辆出租车,然后,有热心的好人路过,出租车司机和宫绮丽,还有出租车上的乘客一起送去了医院,而且还报了警。
没听到有死亡者,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轻松了下来,宫轩墨能猜到出租车上的乘客有可能是韩曦,但是为了求证,宫轩墨还是让他的总裁助理去检验一下出租车乘客的行李和随身物品。
这样的行为自然会被警察制止。
宫轩墨只好出示了他的证件,当着警察的面说了:“出租车上的乘客是我的太太,韩女士,法籍华人。”
车祸现场鸦雀无声。
头脑机敏睿智的宫轩墨,此时心里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压制住这条豪门闹剧登上第二天头条了。宫氏的大小姐驱车把自己的大嫂给撞了,为了给自己已故的心上人报仇。
得知宫轩墨的身份之后,警察门就十分配合的而且积极的调查。
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交警是这么告诉宫轩墨的:“宫小姐和韩女士的随身的证件都没找到。而且,送伤者去医院的那位热心人士,可能是怕惹麻烦,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而是用公用电话亭报的警。不过,我们一定会联系市内所有的医院,尽快找到伤者。”
宫轩墨沉着眸子,忽然在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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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好像置身在一片浓郁的花海里,那浓郁的花香把想细细的蚂蚁一样,无孔不入的依附在她的身体上。她的身体感觉好像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轻飘飘的漂浮在云端一般,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在跟叙说着什么事情。但是她有想不起来具体是在说什么,脑子里渐渐的变得一片空白。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十分的沉重,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轻灵而诡谲的音乐像清凉的溪水一样,缓缓的流淌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水洗了一样,渐渐的放空,空白了。
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
隐隐约约的,她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对话,但是她都记不住。
“已经两天了,你的催眠术真的管用?真的可以让人失忆?”
“催眠分成六级,到了四级就可以遗忘、丧失疼痛,五级催眠就开始出现幻觉,六级催眠的幻觉将会永远伴随着本人。”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保证她会把幻觉当成她的记忆,不会清醒?”
“时少,要做到这一点,很简单,也很难。只有时间才能让人真正的遗忘,我的催眠术无法和时间对抗,只能通过心理暗示让她把这些记忆屏蔽起来,就相当于是把这个记忆都装进一个匣子里,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是这个记忆的匣子关好上锁的一刻。所以,她睁开眼睛醒来的那一刻,不能让她惊醒,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反驳她的‘记忆’,不能让她的幻觉构建起来的世界……崩塌……”
她的心底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会不会是她正在被人催眠……
可是,恍恍惚惚的又躺了好久好久,就连这个想法都在她的脑子里渐渐的模糊了。
诡异的花香和耳边巫咒一样的声音嗡嗡作响,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前出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卧室里是装潢高档的欧式风格,优雅简约的线条,干净舒适。
韩曦透过百叶窗看到不远处绵延的山丘上一篇菁翠的树林,林间还有高傲美丽孔雀在散步,天上有白鸽子在飞翔。
她淡淡的想着,这不是在国内啊,如此祥和安静的风景,应该是……在奥地利吧。在她的脑海里,却是记得奥地利有这样秀美的景色。
她好像记得一些事情,可是为什么脑袋总感觉空空的,那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碎成了片段,总也感觉接不上来。
感觉肚子空了好久,她饿得慌,下了床去找吃的。顺着香味儿一路走到餐厅,看到一个身穿着休闲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在切牛排。
“哥哥?”
韩曦凭着直觉,试探性的叫了他一下。
时俊西整个人都僵住了,苍白的薄唇抿了抿,却什么斗没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韩曦脚步轻快的一溜小跑走下了楼梯,直接做到他的身边,毫不客气的拿起吐司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哥哥……唔,我怎么会事,脑袋昏昏的,疼疼的,脸上还有伤疤,还抱着纱布,这是怎么回事儿……”
时俊西眯了眼眸,谨慎的回答着:“你出了车祸,撞坏了脑袋,你忘了?前些天起来的时候,你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呢。现在看你的脑子好像清醒了许多,你说说,你是谁?你可还记得我?”
韩曦嚼着吐司,慢慢的回忆着:“我……我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没有名字。从小被丢在孤儿院里,好像没有名字耶……哦,院长嬷嬷叫我……念念,后来,我就遇到了哥哥你,哥哥你一直照顾我。后来哥哥被好人家领养走了。哥哥叫我坐在秋千上等你回来,我就乖乖的坐在秋千上等你回来。你果然回来了,还把我从孤儿院里接走了,然后我就成了哥哥的妹妹,我们一起生活。唔,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有些不记得了……”
她自顾自的滔滔不绝的说话,没有注意到时俊西脸上的表情。当她说完话的时候,转过头来蓦地发现他听得已经是满脸的泪泽。
她吓了一跳:“哥哥……你,你怎么啦?”
时俊西清俊眼眸狠狠的动了动,对了,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肯定会回去找她,找念念……念念……
原来那个小女孩叫念念。
“我叫时俊西。”
韩曦正手忙脚乱的抽着纸巾给哥哥擦眼泪,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微微的怔住了。
时俊西小心谨慎的问道:“怎么,讨厌我?”
之前催眠师给她催眠,混淆了她的记忆,移植了其他的记忆到她的脑子里,而那些都是时俊西想让她以为的经历。
韩曦忙摇头:“不不不,我怎么会讨厌哥哥呢。那你叫时俊西的话,那我不是就叫‘时念’了?艾玛,我的名字好文艺呀,还挺好听的嘛!”
时俊西微微一笑,当哥哥也不错,每天都可以这么亲近的陪在她的身边,就这样过一辈子……要他当什么都无所谓。
反正,绝对不会有男人能把她从他的身边夺走,不管是哪个男人企图抢走她,他都会一一铲除!
韩曦看到时俊西笑得怪怪的,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哥!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吓人,你在想什么呀?”
他在想,马上着手捏造一个‘时念’的身份出来,户籍,身份证,包括在奥地利当地收养他们‘兄妹’俩的人家……等等。
正说着,她不小心往嘴里放进了一块油油的黄油,一下子腻得她都反胃了!
时俊西眸色深沉的望着她,一吃东西就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她是被催眠了整整半个月,虽然没有她意识了,但是都会乖乖的听从催眠师的指示,自己下床吃东西。难道是……怀孕了?
时俊西立即打了个电话,约了妇科医生上门,给她检查身体。
她忽然看到时俊西手边的报纸,整版的中文,竟然是国内的。
“报纸给我看看!”
韩曦趁着他不注意,就一把将报纸抢了过来,头条竟是大人物的花边新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宫氏’这两个字,韩曦就情不自禁的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