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转过头侧脸看着,他仿佛要下定决心要告诉他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同意将嘉懿过继给我姐姐,是因为当年我姐她……”
顾应钦伸手捂住她的唇:“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无论如何至少嘉懿现在已经回来到我们身边了,所以即便是为了孩子,从此我们也要好好的。”
她不由自已的哽咽出声:“你都知道了?对不起,这事是我太自私了,从头到尾我只考虑到了倾城,只想通过嘉懿让她好起来,但是却从未站在你的角度上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过,事实也证明了你说的是对的,一个精神病患者确实不适合照顾孩子,是我太一厢情愿了,但是……但是请你不要怪罪她,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愿意的。她现在已经够可怜了,你忘了这次这个意外吧。”
顾应钦叹了口气,问了个挺实在的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去晚了,坠楼的是嘉懿呢?”
陆倾宁闭眼,伸手捂住:“儿子不管怎样,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会陪着他……”
顾应钦伸手拽下的她的手,与之四目相对,他声音愤愤然:“陆倾宁,你真狠心,如果你和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
她不想回答道这个问题,于是伸手指了指墙上的钟表:“你该回去了……”
他不管不顾的扯下她的手。抱着她:“这里的床saiz够大,又有老婆在,老婆在哪我就在哪。”
她不满的挣扎了两下:“我只答应你考虑,可还没答应你要原谅,再说了嘉懿一个人……”
他堵住她的唇:“家里有保姆、爸爸也在,嘉懿不是一个人。”
“可是……医院有规定,不允许家属在病房过夜。”
“VIP病房,不会有人来查夜,就算我兽性大发对你为所欲为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顾应钦,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来道歉的,我还病着……”
“我知道,所以现在开始闭嘴、睡觉……”
陆倾宁被揽着的手臂动都动不了,她侧首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顾应钦,不由得想:她上辈子一定是个坏人,所以这辈子才会招惹到他这个无赖。
陆倾宁这一趟住院。全程几乎都是顾应钦亲自照顾,很少假以他人之手。
很快到了拆绷带的那一天,拆了没多久,陆倾宁就去了洗手间这会子已经是大半天的时间了。
顾应钦狐疑的放下手里的电脑,来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倾宁,你好了吗?我有点急,你出来一下好吗?”
大概过了几分钟没人应答他,他蹙了蹙眉准备推门进去,刚扭动门把手,就听见咔哒一声锁从里面开了。
他慢慢的抬头,之见陆倾宁耷拉这脸站在他面前,他心里滑过一丝不安,弯腰扶住她的双肩低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陆倾宁摇了摇头,抬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终于顾应钦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在洗手间里待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事。
因为伤到了脑部,所以当初做手术的时候,陆倾宁那一头长而飘逸的黑发被剪掉了,医生的专业是做手术又不是做发型,那头发被剃的一个坑一个洼的,头皮上就像是长出了癞子一样,再加上那条长长的伤疤,硬是把一个天生丽质的美女给整成了猪扒。
其实陆倾宁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哪里想到正真看见自己这个鬼样子的时候,她的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理防线立马崩塌了,虽然她对自己要求也不是像顾应钦那样的苛刻,可也总不能像现在这个鬼样子吧?
这个样子,嘉懿看见了不会怕吗?
顾应钦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等我一会。”
他很快折回病房,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来,然后又快步折回到陆倾宁面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套在她的头上,然后抱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唔……这样也不错……”
说完,他扶着她的双肩带着她来到了镜子面前,俯首抵在她的肩头上,很快她的侧脸颊上都是他的温热的气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适合粉色,来……抬头看看,看看我们宁宁有多美……”
陆倾宁在顾应钦的诱惑下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她已然不再是刚刚那个满头坑坑洼洼的刺猬了,粉色的羊绒帽子耳朵两边是两颗白色的狐狸风毛,那风毛的品相极好,即便没有风也微微摆动着。
顾应钦伸手触了触那蓬蓬的毛球:“这是sunny闺女的胎毛……”
她惊讶的抬头,凑近镜子伸手摸了摸那团绒毛,竟然不是狐狸毛,又想到他刚刚的话,她忽而开口:“sunny都有女儿了?它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顾应钦双手抱臂好笑道:“拜托,人家也是正值壮年的正常公狗,找个狗老婆,生一窝狗宝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我们sunny品相那么好,很多小母狗都是慕名而来的排队还来不及呢,你还愁他没有女朋友?开什么玩笑,有我这么优质的主人,sunny还不是上赶着被倒追?”
陆倾宁扑哧一声笑出口,转身看着顾应钦:“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吗?”
顾应钦忽的就像只狗一样凑过去在陆倾宁的脖子里拱来拱去:“怎么?难道我说错了?我不优质?sunny不优质吗?”
陆倾宁脖子被他的呼吸扫的腻痒腻痒的,她躲着试图让开:“顾应钦,你怎么又来了,够啦……”
他声音明显的产生了变化,从刚刚的清朗逐渐变的嘶哑:“不够……这样怎么就够了呢?”
陆倾宁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拒绝:“喂,你说过的以后不会再强迫我的,况且这里是医院,你想让别人笑话死吗?
他慢慢的从她的脖子里收回脑袋,一脸的欲求不满,眉毛恨不得蹙在一起:“那就先欠着,嗯,我算算,从你来英国到现在已经是快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九十三天,按我平日的战斗能力,就算三天一次,那也是三十一次……”
陆倾宁彻底无语,哪有人连这种东西都算的?
“那也不是月月都三十一天啊,还有三十天的呢?”
某人才不管:“在我这就是月月三十一天。”
“那每个月总还有不方便的那几天吧,那这样算起来也可能总是三天一次吧。”
某人更加皮糙肉厚:“那就算两天一次,这样不就差不多了。”以巨助才。
终于,陆倾宁彻底被打败,闭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于是后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顾应钦就是抱着三十一次补偿的这一美好愿景在医院里渡过的。
有顾应钦亲自尽心尽力的照顾,陆倾宁恢复的很快,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再坐个两个小时就脑袋晕晕的要睡了。
陆守信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在下午来看女儿,而且每次都是挑好了顾应钦不在的时候,因为他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两人相处的时间,他希望他们能尽快的和好。
下午来的时候,陆倾宁正坐在病床上捣腾儿子的拼图,那是一副超大的狮子座的拼图,正真拼完了能有半面墙那么大,而她快四岁的儿子已经拼出了冰山一角,由此可见,这孩子的智商一定是遗传的顾应钦,她可没这么聪明。
☆、Chapter113 你想要的答案在这里
间隙间看见陆守信进来,她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爸……你来啦?”
陆守信将带来的新鲜欧月插好,才坐在病床边上和女儿说话:“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陆倾宁摸了摸脑袋上的帽子:“前两天听顾应钦说,过几天再做个磁共振,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陆守信安心的点了点头。恰巧遇到下午医生来查房,给陆倾宁量了血压又叮嘱她还是要多多休息,完了才准备离开,都快到门口了,医生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陆守信开口:“陆先生,您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如果方便的话请来趟我办公室。”
陆倾宁听见连忙问:“爸你哪里不舒服吗?医生,我爸他是什么问题?”
国外的医生要比中国的医生直接多了,于是便直接搭了陆倾宁的话:“怎么?陆先生没告诉你吗?”
陆倾宁一听就明白这是陆守信故意瞒着她不告诉她,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看着医生在陆守信支支吾吾的亲自打发医生出了病房。
两人刚一出来,陆守信就很诚恳的请求医生:“我女儿并不知道我的病情,以后请不要在她面前再提这事了。”
医生很诧异:“可是陆先生,片子显示您已经是晚期了。现在必须住院治疗,如果再拖下去也许您今年中国年都过不了,她们是您的女儿,她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陆守信摇头:“不……不要告诉她们……”
医生很无奈:“好吧,我们尊重患者的意见。”
再后来,陆倾宁暗里明里问了陆守信很多次,只可惜他要么不是不说话要么就是转移话题,他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瞒天过海了,可却没想到自己的闺女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姑娘了。